姜妱久久等不到对方的答案,只是看到郭牧的脸上,凝重之色越发的明显,这让她隐隐觉得期间发生了什么大事。
“牧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姜妱问道。
郭牧摇了摇头,“哪有什么难言之隐,当初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还不是因为你像上次对付魅影王一样,召唤出了地心之火,才暂时击退了敌人,使得我们赢得了逃生的机会。”
对于这个答案,姜妱半信半疑,继续问道:“可是那白介道人,看上去比那个魅影王厉害多了,真的是我击退的吗?”
郭牧知道姜妱一旦精明起来,就不好糊弄,只好再加些料,回道:“当然不止你一个人了,后来黄长老出现了,趁着白介道人不注意,就把我们全都带走了。”
听到这,姜妱才逐渐接受,可是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忍不住问道:“那我们为何来到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呢?”
郭牧想了想,继续编下去,“我们虽然逃了出来,可你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于是我们商议决定,我留下来照顾你,其他人继续赶路。”
姜妱的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牧哥哥肯留下来照顾我,我就知道牧哥哥是关心我的。”
郭牧不怕打击她,当即就给对方泼了一盆冷水,“我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也受了不轻的伤,可以借机调理一番。”
对于这句话,姜妱嗤之以鼻,显然不信,她心中一直认定,就算郭牧变了,他还是那个关心自己的牧哥哥,这就是姜妱选择对郭牧死缠烂打的底气。
解决了这个疑问,姜妱的心里还有别的疑问,令她露出一副愁容,不禁向郭牧求解道:“牧哥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之前问了,你还没有回答我。”
话到一半,郭牧已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便接过话来说道:“不用问了,我也不知道答案,你的修为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我猜想可能与地心之火激发了你的潜能有关吧。”
又是地心之火的缘故吗?凭姜妱对地心之火的了解,它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效用。
因此,姜妱的心里并不这么觉得,料想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既然郭牧不知,看来只能待以后去寻找答案了。
眼下,姜妱再也没有别的疑问,暂时把所有的烦恼抛诸脑后,开始缠着郭牧游荡在花丛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都在这里度过,这里的日子虽然冷清,却带给人一种和谐和宁静之美。
在这里,心情可以极度的放松,可以闲下来好好地思考人生。
然而,这不是郭牧的大部分生活,他的大部分生活都是被姜妱占据着,只要有姜妱在身边,他的心就难以闲下来。
从做饭、吃饭、打坐、散步……但凡姜妱能跟的都跟在郭牧的身边。
郭牧算来,恐怕只有姜妱睡觉的时间和自己上厕所的时间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
对于姜妱这种死缠烂打的方法,郭牧偏偏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论修为,郭牧已经差了姜妱一大截,完全不是其对手。
要逃走,现在又走不了,因为他答应过花农,要等到他回来为止。
讲道理,更加行不通,姜妱虽然肯听郭牧的话,但也并非事事如此,她只认自己的理。
基于以上的原因,郭牧不再刻意去抵触姜妱,而是开始试着去接受姜妱在身边的日子。
如此,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花农终于在这一天回到了这里。
不过,他首先见到的不是郭牧,而是在躺在花丛中的姜妱。
花农见到姜妱,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大声说道:“丫头,你终于醒了?”
姜妱循着声音看到了花农,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随后想起了郭牧之前跟她提到过的这里的主人,当即就反应过来。
她迅速站了起来,指着花农说道:“你就是花老伯?”
花农笑开了花,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你的小情郎待你不错,把你照顾得很好。”
小情郎?姜妱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了,不禁向花农问道:“花老伯,什么是小情郎?我的小情郎是谁?”
花农一时被这个问题问到了,料想对方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怕羞不想承认而已。
他便回道:“丫头,在我面前,不用不好意思,我都百八十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我记得刚离开的时候,你的衣服上全是血,现如今干干净净的,肯定是小兄弟帮你换洗的,能够做到这一步,不是你的情郎又是什么。”
此话一出,姜妱面色陡然一变,因为她可没听说过这件事。
这时,郭牧端起一盘饭菜缓步走来,当看见花农与姜妱正面对面地站在一起时,当即无法淡定了,即刻冲到二人的中间。
他先将手中一盘饭菜交到姜妱的手里,并说道:“妱儿,这是为你准备的饭菜,你快吃吧,我有事要跟花老伯单独聊一聊。”
留下这句话后,郭牧便拉着花农走到一边,开始攀谈起来。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让一些姜妱不知道的事情穿帮。
不曾想,他还是晚了一步,花农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这让郭牧顿时觉得头大。
还好眼下只是一件事,还有一些别的事是姜妱不知情的,他与花农对了口风之后,重新回到姜妱的身边。
而此时的姜妱如同没事人一般,刚把饭菜吃完,连连称赞郭牧的厨艺。
郭牧见她的样子,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便说道:“其实,我跟你换衣服一事……”
岂料,姜妱抢先说道:“这没什么呀,我看过你的身体,你看过我的身体,算是扯平了!”
此话说出口,令郭牧和花农面面相觑,脸上都浮现出古怪的表情。
郭牧想来花农在身边,不方便解释,但这件事又不能不解释,否则的话,让她一直误会下去,总归没有好处。
于是,郭牧决定以后找个机会再跟姜妱慢慢解释。
随后,三人一起回到竹屋。
由于郭牧之前准备好了饭菜,正好可以招待花农,就当是表示对他的感激。
花农尝了郭牧的手艺,赞不绝口,令一旁的姜妱高兴不已,好像是在赞扬她一般。
聊到兴起,郭牧向花农问道:“花老伯,为何不见您的夫人一同回来?”
花农回道:“老婆子难得进城一趟,我就让她在城里多呆一段时间,而我想到你们还在家里,可能会有事着急赶路,故而提前回来了。”
没想到话刚说完,姜妱就接过来说道:“不急,不急,您老再晚个十天半个月回来都没事。”
姜妱说出此话,意图很明显,就是想在这多呆一段时间,并且获得更多的与郭牧单独相处的机会。
郭牧白了姜妱一眼,随后向花农拱手道:“花老伯,我们确实着急赶路,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准备出发了,临行前,我再次向您表达感谢。”
话罢,郭牧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自己的所有家当,少说也有二十几两银子,一股脑儿地放在桌上,道:“这是我们的心意,还请花老伯一并收下。”
花农看都没有看银两一眼,对郭牧说道:“小兄弟,你们赶路也需要银子,这些钱还是拿回去吧。”
见花农不愿收下,郭牧再度劝了几次,结果因为花农态度坚决,他只好将银两收了回来。
之后不久,郭牧拉着姜妱与花农告别后,匆匆离开了这里。
两人行走在一条小路上,姜妱嘟着小嘴,似乎还在为离开花间竹屋一事不高兴。
看得出来,姜妱喜欢那里的生活,郭牧也喜欢,只是不能因为喜欢而耽误了正事。
再者,他有别的原因,便对姜妱说道:“妱儿,我知道你还想留在那里,可那里不是久留之地。”
姜妱不解地问道:“我看那里挺好的呀,为什么不是久留之地?”
郭牧回道:“地方是个好地方,只因那里的主人非同寻常,在没有完全搞清楚他的意图之前,还是远离他为好。”
闻听此言,姜妱更是不解,“我看他就是一个寻常的老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呀。”
“你呀,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记得以前那个卖包子的老婆婆吗,你也认为她好,可结果呢,人不能只看表面。”
提及此事,姜妱摆出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对郭牧说道:“是是是,牧哥哥教训的是,那现在,有请牧哥哥再指点指点迷津,也好让我知道那花老伯究竟有什么问题。”
其实,就算姜妱不问,郭牧也要告诉她的,因为他由衷希望姜妱以后在面对陌生人时可以多一个心眼,只要她有心,相信鲜有人能够骗得了她。
“我怀疑他有问题不是一两天的事儿,在刚开始见到他时,我就觉得他的言行举止与他表面上的身份不符。后来提到他夫人一事,他总是能够找到各种理由让他的夫人无法现身,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夫人是否真实存在。所以,我最后才拿出银两试探他,按理说,一个农民见到这么多银两,就算不要,也一定会有所反应,而他却是一副漠视的表情,让我更加怀疑他的身份。”
听了郭牧的解释,姜妱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接着问道:“你既然怀疑他,为何不当场揭穿他?”
“因为我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恶意,况且,我不知道他的底细,若是当场揭穿他,很可能会把一个强大的人推到自己的对立面,百害而无一利,只有远离他才是上上之策。”
至此,姜妱终于明白过来,向郭牧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