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姜妱找到郭牧之后,自然是闹了一出乌龙,不过却成功地“赶走”了封雪晴。
如此,姜妱和郭牧得以单独聚在一起。
姜妱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想要去抓郭牧的手臂,却被他躲了过去。
郭牧的这个躲避动作让姜妱很意外,因为以前,他一定不会躲着自己。
姜妱只好把手收了回来,像犯了错的小孩一般,用求饶的语气说道:“牧哥哥,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都是那曲君武的错,是他骗我说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我一着急,才失了分寸。”
郭牧知道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关心自己,他又怎么会真的生气,不过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男女有别,你就算关心我,也需得向我问清楚再说嘛,哪有一上来就拽着我的手并囔着要检查我身体的道理。”
面对郭牧的数落,姜妱像只乖顺的小绵羊一般,低下头的同时,嘟着小嘴,两只手勾在一起。
郭牧原本还有很多要数落她的话,因为见到她的样子,最后心软了,把话收了回去。
“罢了,罢了,我和你本就没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你呢!”
郭牧摇了摇头,迈开步子,意欲离去,不过最后被姜妱叫住了。
姜妱见此事已了,就跟换了一张脸一般,两个小酒窝深陷,可爱中带着美丽,美丽中带着可爱。
“牧哥哥,我听说那天,我变得很厉害,是真的吗?”
此话令郭牧的记忆又回到了五天前,在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是眼前的女子拼死救下了自己。
这让郭牧的内心受到了触动,所有的冷漠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似乎受到了感染,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点头道:“当时的你确实很厉害,手握一把闪耀着万丈白光的长剑,周身燃起了红色的火焰,犹如一尊发怒的女神。”
听到郭牧这般夸赞自己,姜妱的脸上笑开了花,只是想到自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怎么了,老是忘记一些事情。”
这句话无意间提醒了郭牧,打他认识姜妱以来,她不仅一次发生过失忆的事情。
第一次,在兑门后广场,她因为自己怒杀王新元,事后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次,在藏剑阁迷宫,虽然郭牧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事后姜妱确实失忆了。
第三次,在巫师幻境里,她刺了自己一剑的事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还有最近这一次,姜妱为救自己而动怒,竟硬生生地与魅影王对轰,最后还是失忆了。
好像姜妱的每一次的发怒,每一次失忆,都跟自己有关,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这些发生在姜妱身上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让郭牧越发地觉得,姜妱的身上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当然,这不是靠他想就能想通的,他暂时将这些放下,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不记得也好。”
姜妱摇了摇头,“不,这种失忆的感觉很不好,总是让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少了好几块,我想要自己的人生是完整的。”
对此,郭牧无法反驳,诚如姜妱所言,有谁希望自己忘却一些重要的事情呢?
姜妱想起此事,神色变得黯然,问道:“牧哥哥,你说我这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呀?”
郭牧又岂能知道答案,只能安慰她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要是得病了,你的爹娘作为中州派数一数二的人物,又岂会不知道。”
闻言,姜妱还是有些伤感,只因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忍不住向郭牧吐露心声。
“不是的,牧哥哥,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从小到大,我都跟别的人不一样。打我记事起,别的孩子只需要睡半天就好了,而我要睡大半天,每天只有六个小时是清醒的,后来随着自己逐渐长大,对睡眠的要求也就越来越少,但是即便到了今日,我也比同龄人睡得多很多。”
在这一点上,郭牧深以为然,不过他以前以为姜妱贪睡是因为懒散之故,不曾想从小便是如此,那这件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姜妱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从小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每天生活在爹娘的呵护下,所接触的也只是爹娘身边的少数人,所以我每天的生活很简单,那就是吃饭加睡觉,这些事情都异于常人。直到遇到了你之后,我发现自己变了,开始去关心一个除父母以外的人,开始学着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又说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听到这里,郭牧的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并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这种暖流逼着自己想要去靠近姜妱,想要将她揽在怀里。
关键时刻,郭牧握紧双拳,成功地将这种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想法强行压制下去。
姜妱虽然说的不是情话,却甚似情话,令郭牧险些招架不住。
然姜妱说到兴头上,还没有说完,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除了这些,还有一件怪事,我的身体打小就跟别人不同,那就是不能像常人那般修仙。为此,我爹娘为我找来了不少有名望的前辈,他们都仔细查探过我的身体,最终都得出一个结论,说我的身体不能汇聚灵气,所以不能修仙,可是为什么不能汇聚灵气却不得而知。然而,当我在寒潭面壁期间,因为看了很多有关修仙的功法,不知不觉中竟汇聚起了灵气,如此才有了修为。”
郭牧本就觉得姜妱绝非常人,如今听了她的话,心中更是肯定了这个想法。
郭牧相信,若是不阻止她,这丫头很可能会缠上自己说上一天。
于是,他抢在姜妱之前说道:“妱儿,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地方,也许是你不一样的地方比别人多了而已,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姜妱觉得此言在理,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立即更换了一张笑脸,点头道:“牧哥哥说得是,是我多虑了,但是另外有一件事,我是怎么也想不通。”
“何事?”
“你们都说我对阵魅影王时,手中握有一把闪耀着白色虹光的长剑,应当是我的本命法宝,为何我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也无法把它召唤出来?”
郭牧细细想来,当初在藏剑阁找到姜妱时,她正面对着一把闪耀着赤红之光的长剑,虽然两者大为不同,却有些相似之处。
郭牧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必是在那个时候,姜妱才收服了这把剑,只是期间发生了什么,无从知晓而已。
想及此,郭牧便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姜妱,姜妱仔细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如此认为。
现在,就算知道了此剑的出处,却无法感应到它,姜妱依然愁眉不展,继续缠着郭牧,想要他给自己想个办法。
郭牧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将自己感应和召唤诛邪的经验分享给了姜妱,希望能够带给她一些帮助。
然而,她尝试了几次,结果都失败了。
渐渐地,姜妱开始失去了信心,变得急躁起来。
郭牧安抚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反正它作为你的本命法宝,又跑不动哪里去。我相信,越强的法宝越是有灵性,待它就需得待自己的亲人一般,让它感应到了你的诚心,它迟早会心悦诚服。”
闻听此言,姜妱似懂非懂,当即问出了一个让郭牧无言以对的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何在十里竹林的时候,你拿自己的本命法宝当起了烤棍?”
郭牧愣了一会神,才不敢确信地回道:“这不一样,我的法宝已经完全认可了我,怎么待它都行,而你的法宝可能还没有完全认可你,自然先要哄它开心了。”
“哦,我知道了!”姜妱摆出一副秒懂的表情,“牧哥哥的意思是先让我把它骗到手,然后就可以为所欲为地对它了。”
此话从姜妱的口中说出,虽然变了个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郭牧只好回道:“这个……算是吧。”
得到郭牧的确信,姜妱欣喜异常,想来要对法宝好,第一件事就应该给它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可是,她想来想去,自己连法宝的样子都未曾见过,又如何取名呢?
于是,她只能求助郭牧。
郭牧稍稍动了一下脑筋,脑海里便浮现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并告诉了姜妱,“既然你的本命法宝一出现就闪耀着万丈白色虹光,我看就叫它白虹吧。”
“白虹!白虹!白虹!”
姜妱连着叫了三遍,越来越觉得满意,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我以后就唤它白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