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牧下定决心之后,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郭牧推开房门,正好看见雷煊单手托着一个药盒走了进来。
他将药盒递给郭牧,并交代道:“郭师弟,门中已经知道你昨日受伤一事,故特意遣我给你送上疗伤丹药一枚,你且速速服下,将此丹药炼化,当能加快伤势的好转。”
郭牧接过药盒,向雷煊表达了感激之情。
雷煊没有过多逗留,很快离开了这里。
可雷煊前脚刚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还未待郭牧去开门,姜妱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吵着囔着要替郭牧检查伤势,更有甚者,她竟不顾男女有别,直接就动起手来,要替郭牧宽衣解带。
郭牧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要躲开她,可这丫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对郭牧穷追不舍,最后竟将郭牧按在了床上。
这一刻,两人贴得很近,近到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使得两人立时都安静下来。
郭牧全身如同触电一般动弹不得,就由着姜妱坐在自己的身上。
然他的心跳陡然加速,如同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差点就要跳了出来,呼吸也跟着变得粗重和急速起来。
以上的变化完全不受其控制,并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使他沉溺其中。
或许是因为过度紧张,周身开始出现一种热感,使得他的后背渗出了汗水,双颊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因异性的靠近,郭牧出现了明显的生理变化,而姜妱却如同没事人一般。
郭牧的这些变化落入姜妱的眼里,还以为他病得不轻,赶紧侧过头,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郭牧的心口处。
她这一听,郭牧的心跳变得更快,让她更是难以心安。
于是,姜妱不再迟疑,又开始着急八荒地去解郭牧的衣服。
郭牧自然不能让她越过底线,故而猛地抓住她的双手,随后往自己的身边一拉。
姜妱猝不及防,直接被郭牧拉了过去,再次贴附在郭牧的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看着对方,有些出神。
姜妱最先回过神来,温声道:“牧哥哥,别闹,让我给你检查身体。”
姜妱一边说着,一边意欲挣开郭牧的双手。
然郭牧牢牢地把她抓住,让她无法摆脱,“你要怎么给我检查身体,是要把我身上的衣物都脱了吗?”
姜妱回道:“那是当然,小时候见娘亲给你检查身体时便是如此。”
说到这,郭牧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让他害羞的画面。
郭牧摇头道:“傻丫头,咱们长大了,情况不一样了,你不能随随便便就脱一个人的衣服,尤其是男人。”
此话让姜妱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脑瓜子想了一阵,想不明白,只好向郭牧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见到姜妱露出一副单纯的表情,郭牧觉得现在的所为犹如犯罪,他赶紧将姜妱推开,并从床上坐了起来。
想来姜妱从小就对男女之事懵懂,这八年的时间里又是独自在寒潭长大,更是无从得知男女之事。
想及此,郭牧已经理解了姜妱的所为,可是自己又该如何跟她解释呢?
郭牧解释不了,只好另辟蹊径,一脸郑重地对姜妱说道:“这其中的不一样,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
姜妱嘴角上扬,把头枕在了郭牧的肩上,毫不犹豫地回道:“牧哥哥是我除了爹爹和娘亲以外最亲的人,我当然愿意听。”
听到这句话,郭牧的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甜。
他先把姜妱的脑袋轻轻推开,随后转身面对她,正声道:“那我让你从今以后,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可对除了长辈以外的任何男性有肌肤之亲,你可愿听?”
姜妱沉思片刻,爽快地点了一下头,“我愿意听。”
闻言,郭牧终于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他之所以这般要求姜妱,并非出自私心,而是因为姜妱不懂男女之事,怕她在与男性相处时吃了大亏。
殊不知,他的内心深处还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而已。
这时,姜妱突然说道:“牧哥哥,我既然都已经答应你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让我检查你的身体了。”
说着,姜妱也不管郭牧有没有答应,又开始拉扯他的衣服,令他一阵心惊。
郭牧反应过来,赶紧再次抓住姜妱的双手,一脸郑重地说道:“妱儿,你不是才答应过我,不得与男性有肌肤之亲吗?”
姜妱有理有据地反驳道:“你是我的牧哥哥,所谓长兄如父,你就等同于我的长辈,自然排除在外。”
听罢,郭牧这才知道姜妱原来抱着这个心思,他无力反驳,只好回道:“不用……不用了,我的身体无恙,倒是你,昨天昏迷了这么久,我倒要给你好好检查一下才是。”
此话一出,姜妱赶紧把双手收了回去,并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胸口,一脸警惕地看着郭牧,“你……你……要干什么?”
恐怕郭牧刚才的话,让姜妱误以为郭牧要脱她的衣服来为她检查身体,故而才做出这副防御状。
见到姜妱的反应,郭牧哭笑不得,不过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别人想冒犯到她怕是不可能的了。
郭牧解释道:“我的检查方法跟你的不一样,不用脱衣服亦可。”
话毕,郭牧一把抓住了姜妱的手腕,并调动灵力,开始探查对方的身体。
片刻之后,郭牧收回手,脸上浮现出欣慰之色,“还好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
此时,姜妱已经明白了郭牧的意图,逐渐放松下来,笑道:“那是当然,在来此之前,娘亲就已经给我仔细检查过了,除了右肩上有一道皮外伤,其他无碍。”
一听说姜妱受伤,郭牧担心的目光便转移到姜妱的右肩上。
姜妱察觉到了郭牧的担心,接下来做出了一个令郭牧错愕的举动。
只见她左手搭在右肩上,用力一扯,便见到她肩膀上的衣服被扯了下来,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当然还包括了一道已经结痂了的伤口。
姜妱冲着郭牧一笑,两个酒窝深陷,安慰道:“牧哥哥,你看吧,我这肩上的皮外伤已经愈合了。”
郭牧只觉脑袋一懵,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男子的声音,“郭兄,我来看望你了。”
话音未落,曲君武直接推门而入,正好将房间里的一切一览无余。
郭牧立即反应过来,先是利用自己的身体将姜妱挡住,随后一把将她右肩上卸下的衣服拉了回去。
而此时,曲君武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赶紧退出了房间。
唯独姜妱,脸上有些茫然。
郭牧示意姜妱在房间内等候,而他独自来到房间外,正好看见曲君武的背影。
曲君武知道是郭牧,转过身来,脸上似笑非笑,“郭兄,我没看错吧,你们……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郭牧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拉着曲君武走了一段距离,才停下脚步对他说道:“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跟她没什么。”
此刻在曲君武的眼里,郭牧越解释越像掩饰,他继续调侃道:“郭兄,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就承认吧,这掌门千金除了脾气差了点,修为低了点,其他都很好。”
郭牧不解地问道:“你要我承认什么?”
“当然是承认你爱她了,其实不用你承认,我们都看出来了。”
此话让郭牧陷入了沉思当中。
“爱”这个字是第一次出现在郭牧的脑海里,以前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即便发生了今天的事儿,若没有曲君武的提醒,他恐怕也不会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与爱联系在一起。
因为在郭牧看来,他与姜妱从小经历过很多,对姜妱好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即便是现在,郭牧仍然在持怀疑态度,他不确定自己对姜妱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超过一般友谊的朋友之情,亦或者跨越血缘关系的兄妹亲情。
既然无法确定,郭牧决定只能让时间来替自己解疑,眼下唯有先摆平曲君武。
于是,郭牧继续解释道:“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你应该也看到了,她右肩上有伤,我在帮她查看伤口。”
然而这个解释也很难让曲君武信服,反而被他嘲笑一番,“她要看伤口,为何不找她的父母看?为何不找她的师兄师姐看?为什么偏偏跑这么大远找你看?我看你们就是假借看伤口为名,偷偷约会为实。”
闻听此言,郭牧算是意识到了,曲君武已经认定了此事,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对方都会找来各种理由来反驳。
既如此,郭牧便不再解释,而是说道:“曲兄,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可将今日所见所闻透露半个字。”
曲君武嘿嘿一笑,点头道:“我懂!我懂!”
其实在郭牧看来,他是真的不懂,才会对自己这般误会。
现在算是摆平了曲君武,郭牧这才领着他进入房间,此时的姜妱正一脸好奇地四下打量。
姜妱见郭牧回来,迎上去说道:“牧哥哥,我觉得你这房间的条件实在太差了,我回头就求爹爹,让他好好改善一下你的条件。”
曲君武见姜妱这般维护郭牧,更是肯定了心中的判断,便捂住自己的嘴笑个不停。
这一幕正好被姜妱撞见,姜妱本还在为他刚闯进来的事儿发火,现在正好可以找他一并算账,便走过去意欲教训他一顿。
曲君武早就有了应对办法,即刻闪在郭牧的身后,并小声地在郭牧的耳边说道:“郭兄,你要封我的口,总得先帮我摆平眼前的掌门千金吧。”
无奈之下,郭牧只好替曲君武出头,一把拉住姜妱的手,将她拉到一边,说道:“妱儿,我刚才在外面已经教训过他一顿了。”
姜妱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郭牧点了一下头。
姜妱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笑容,“牧哥哥,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