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未曾少过。
笑过之后,姜妱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牧牧,我知道每个中州派的弟子都有自己的师傅,你的师傅是谁?”
闻言,郭牧神色黯然,回道:“到现在,兑门之中还没有人愿意收我为弟子,也许你娘说得是对的,我的资质太差,不适合修仙。”
姜妱摇了摇头,“这……不对!我相信你,只要你坚持不懈,迟早有一天会发光发亮。”
见对方为自己加油打气,恐怕她以为自己对修仙心灰意冷了吧。
郭牧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姜妱这才放心下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牧牧,我会帮你的。”
对此,郭牧表示拒绝,“妱妱,你已经帮我很多了,修仙一事,主要靠的是自己,你千万别在帮我做任何事了。”
姜妱见对方态度坚决,只好假装答应下来,其实心里早有盘算。
这时,路瑶向他们缓步走来。
姜妱见状,虽然心有不舍,也只能与郭牧道别,“牧牧,时间到了,我要走了,你要记得,我一定会来找你的,还有答应过你的事,我也一定会办到。”
郭牧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后眼睁睁地看着路瑶牵着姜妱的小手渐渐远去。
也不知道这一别,何日才能再见,郭牧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下次再见时,会是很久很久。
正在郭牧陷入伤感中,曲君武突然冒了出来,连连感叹道:“奇了怪,奇了个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郭牧不解地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以前她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会发生意外,今日为何安然无恙?”
然而,话音刚落,郭牧只觉自己的额头被什么东西砸了下来,虽然没有丝毫的痛感,却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他赶紧伸手去一探究竟,这才发现,原来掉在自己额头上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鸟屎。
这一幕把一旁的曲君武逗得捧腹大笑,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你……哈哈哈……就当……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说完,他立即与郭牧告别,向着前方跑去。
郭牧将手中的鸟屎甩了甩,自言道:“不就是鸟屎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随后,他拿起扫帚,继续干活。
曲君武快步跑去,不为别的,而是为了追上姜妱。
当他看到姜妱和路瑶时,先是向路瑶躬身行礼,“路执事,我有事想单独跟姜师姐谈谈,不知道是否可以?”
路瑶见到曲君武,言行举止皆不简单,最重要的是,他一个新弟子居然称呼姜妱为师姐,这引起了她的好奇,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师傅是谁?”
曲君武如实回道:“弟子乃坤门曲君武,师傅是洪门主。”
此话一出,路瑶神色微变,随后仔细打量起曲君武来。
“以前没看不出来,除了我见过的封雪晴,你是新弟子当中最有资质的了,难怪洪师叔会收你为徒。”
曲君武拱手道:“路执事谬赞了!”
路瑶“嗯”了一声,“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有话就赶紧说吧。”
话罢,路瑶走到边上。
姜妱一脸疑惑地看着曲君武,心里着实不知他找自己的原因。
曲君武犹豫再三后,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姜师姐,有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很有必要跟你说。”
姜妱问道:“何事?
曲君武回道:“我请你以后离郭兄远一点,你只要多靠近他一分,他就多一分危险。”
这话让姜妱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只会对他好,不可能害他。”
曲君武解释道:“是,你是对他好,可是你的好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中州派上下,谣言四起,而这谣言都是你给他带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姜妱当然不知道,着急地问道:“什么谣言?”
“现在很多人都在传,说郭兄是主动接近你、讨好你,乃别有用心。”
“这怎么可能,他并没有讨好我,而我对他的好都是心甘情愿的。”
“事实虽然如此,可别人不这么认为,所谓谣言可畏,这谣言已经将郭兄置于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有这么严重吗?为什么牧牧没有告诉我?”
“他怎么可能告诉你,他是不想你担心,也不想我担心,故而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到伤害,故而就算违背了他的心意,也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此话令姜妱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对郭牧的好会给对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目前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远离郭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谣言才会渐渐被人遗忘。”
此话一出,姜妱如遭雷击一般后退一步,“要我远离牧牧?我怎么能做得到?”
“你必须做到,还有一件事,趁着现在我都一并告诉你吧,就算郭兄以后不认我这个朋友,我也要说。”
曲君武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和郭兄八字相冲,若是强行走到一起,将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这句话让姜妱更加惊讶莫名,她连连摇头道:“不会的,你骗我。”
曲君武反驳道:“我骗你作甚,你好好想一想,你每次见到郭兄的时候,他是不是每次都会发生意外,这就是铁证。”
此话让姜妱陷入了沉思当中,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惊恐起来。
曲君武看出了他神色的变化,道:“我想你已经认可我说的话了,为了郭兄的安全,你必须远离他。”
姜妱脸色有些发白,一时难以作出抉择。
这时,路瑶见到姜妱的异样,快步走了过来,一脸关心地问道:“小师妹,你没事吧?”
姜妱没有回答,只顾着摇头。
路瑶转而看向一旁的曲君武,神色转冷,“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让她变成这样?”
曲君武拱手道:“路执事,我只是想让她离郭牧远一点,如此对两人都有好处。”
曲君武所言正是路瑶心中所盼的,她自然不会怪罪对方,目光重新回到姜妱的身上,“小师妹,我们走吧。”
路瑶不管姜妱有没有答应,拉着她的小手向着乾门的方向走去。
姜妱一回到乾门,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直到晚上,她的房门依然紧锁。
华清池知道白天发生的事儿以后,放心不下,赶紧来到她的房门口,并敲响了门。
足足等了半晌,姜妱才打开房门,整个人落入华清池的眼里。
此时的她失去了平时的活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华清池看得心疼,从小到大,华清池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
“妱儿,你没事吧?”华清池一脸关心地问了一句。
然姜妱没有回答,直接转过身去,回到床上躺下。
姜妱的举止让华清池更加担心。
她缓缓走过去,坐在床沿,将姜妱的一只小手握在手里,柔声道:“我记得从小到大,你就是娘亲的开心果,只要娘亲不开心了,你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哄娘亲开心。现在,我的开心果怎么了,怎么就变成伤心果了?”
姜妱听着华清池温声细语的话,终于忍不住,起身投入了华清池的怀里,“娘亲,以前我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滋味,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我好讨厌这种感觉。”
华清池轻轻抚摸着姜妱的一头秀发,轻声问道:“你这样是不是因为郭牧那小子?”
姜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华清池沉思了片刻,心里软了下来,“罢了,罢了,也许你爹说的是对的,孩子间的事情不宜干涉过多。从明天开始,我就取消对你的限制,整个中州派,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爱见谁就去见谁。”
然而,这话并没有让姜妱的心情好起来,只是让她受到了触动,忍不住将华清池抱得更紧,“我就知道,娘亲是世上最好的娘亲,可是从今以后,我怕再也不能跟牧牧见面了。”
闻听此言,华清池满心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于是,姜妱便将曲君武白天告诉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此时此刻,华清池才明白自己的女儿不开心的真正原因。
在华清池看来,这未必不算一件好事,如此便能彻底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就算姜妱会不开心,也只是短时间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迟早会从里面走出来。
故而华清池说道:“既然如此,为了郭牧好,你就应该听曲君武的话,从此以后不要再见他。”
姜妱至今仍然没有做出决定,在听了华清池的话后,双眼变得红润起来,心有不甘地说道:“可是,可是我不想失去他。”
“你若继续见他,那才会真正失去他,且不说谣言的事情,就说你每次见到他,他都会发生意外,虽然以前发生的意外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你能保证每次都这样吗?只要发生一次大的意外,他就很有可能因此丧命。”
姜妱被华清池的话吓得魂不守舍,连连摇头道:“我不想让他死。”
华清池则坚定地说道:“既然你不想让他死,那你就要答应娘亲,永远不要再见他。”
姜妱迫于无奈,只能点了一下头。
华清池叹了一口气,紧紧抱着姜妱,想用自己的母爱来温暖她的内心,助她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