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这么一问,艾尔倒是突然沉默了下来。
“艾凡说,伊利斯已经狂化了,他突然袭击了艾凡和缇娜……后来那个叫做十三大人的家伙也出现了,他实力很强……”艾尔说道。
“后来呢?”冰牙问。
“缇娜……为了救艾凡……”艾尔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而米雪已经捂住了嘴,眼睛里都是不敢相信。
“艾凡这个家伙,真的让我看不起!连自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米雪恨恨地说道。
“别这么说……我觉得艾凡当时也已经尽力了。”艾尔看了米雪一眼:“当时他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只是奈何敌人太强了。”
“缇娜的死……大家都很遗憾……但是我们现在似乎并不是悲伤的时候,现在大家还都在城堡的地下室被关着,我们需要将他们救出来。”冰牙说道。
艾尔瞥了一眼冰牙:“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大义凛然了。”
“一直都是。”冰牙说道。
“嗯……”艾尔看了冰牙一会。
“好吧……”冰牙终于败了下来:“听说十三大人是一个亡灵魔法师对吧?而且还是一名十分强大的魔法师,所以我对他很感兴趣。”
“怎么感兴趣?”艾尔问。
“我对如何杀了他很感兴趣。”
“我们需要计划。”艾尔沉吟了一下,说道。
“就等你这么说了。”米雪认真地盯着艾尔说道。
——
城堡地下室。
十三大人和星夜正看着被绑在铁床上的伊利斯。
铁床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捆绑伊利斯的是比手腕还要粗的铁链,即使是这样,伊利斯依然在拼命地挣扎着,他的力气很大,挣扎的过程中将自己的手腕和脚腕等被铁链固定的地方弄得血肉模糊。
他的全身血管都涨了起来,指甲变得十分锋利,嘴角流出口水,精神已经完全失常了。
“爸爸,他快不行了。”星夜面无表情地看着痛苦挣扎着的伊利斯,仿佛在观察一个死去的动物标本。
“没错,单纯的狂化药剂的药性还是太猛烈了,但是用魔法生物的血液融合又需要契合度和时间,我只是没想到一个三星魔法师也没办法承受住这种药剂的反噬。”十三大人摇了摇头。
伊利斯又发出一阵哀嚎,他的全身肌肉都在绷紧,甚至崩裂,一些细小的血管已经因为血压的持续升高而破裂,血液渗进了表皮,使得他全身有些发青。
十三大人的眉头一皱,他看向身后的一名黑袍人:“做好实验记录,这个实验体已经可以放弃了……接下来的这些小家伙们,可不能这么浪费掉了,我要慢慢地,一个一个地进行实验,总会研究出完美的实验体的。”
“是,十三大人。”他身后的黑袍人用羽毛笔在一本羊皮纸书上记录着什么。
“星夜。”十三大人突然说道。
“是,爸爸!”星夜的眼睛亮了起来。
“最近你的身体状况如何?”十三大人问。
星夜一抿嘴:“已经无法支撑几次狂化了……我感觉那些血液在我的身体里打架,每次狂化我都会强忍着不让自己疯狂起来……”
“是么……过几天,我再用亡灵魔法帮你强化一下身体。”十三大人说。
“好的,爸爸。”星夜微笑点头。
爸爸还是关心自己的。
十三大人深深地看了看星夜。
其实亡灵魔法是有很大的副作用的。
星夜每一次狂化,身体就会出现崩溃的裂缝,如果不用亡灵魔法修补,那么星夜就会在几次狂化之后,像伊利斯一样全身崩裂而死。
但是亡灵魔法修补过的身体部分,已经不是活人拥有的身体部分了,如果继续修补,那么星夜就会彻彻底底地变成一个活死人。
就连他的意识,也会渐渐消失,变成被亡灵魔法师掌控的一具尸体。
但是十三大人不会告诉星夜这一切的,因为星夜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好用的工具而已,是他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作品之一,只不过这个作品的寿命有些短,如果再用几次的话,就会彻底坏掉,所以十三大人才急着寻找更加强大的实验体。
至于星芒……
他被加入了独角兽的血,而独角兽的血是排斥亡灵魔法的,所以十三大人无法修补星芒的身体,也就没办法让他狂化。
因为星芒只要狂化,就没有办法恢复下来了。
他是一个未来可以暂时替代星夜的备用的工具。
噗嗤!
就在十三大人思考的时候,躺在铁床上的伊利斯终于坚持不住了,他的浑身开始崩裂,血液像喷泉一样从他的身体各个崩裂的部位喷发出来,整个屋子几乎被血液给染红了。
渐渐的,伊利斯就没了气息。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然后继续在书本上做着记录。
在这个房间的隔壁,是一个地牢。
地牢被分成了好几个房间,而剑翼佣兵团的成员们都被关在这几个房间中。
他们虽然是魔法师和剑士,但是魔杖和剑,包括炼金器和魔法卷轴都已经被那群黑袍人给收走了。
十三大人还给他们喂了某种魔药,使得他们体内地魔力和斗气几乎都发挥不出来,只能垂头丧气地坐在牢房里。
“喂……伊利斯的声音……似乎没有了?”一个人忽然说道。
刚才伊利斯的狂吼,到哀嚎,再到惨叫声渐渐消失,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外面一阵寂静,伊利斯是什么下场恐怕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经很明白了。
他死了。
“呜呜呜……我好后悔参加这个什么佣兵团的!学分又怎么样!死了还不是什么都没了!”一个男魔法师突然哭了起来,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叫着。
剑翼佣兵团里剩下的几个女生也都小声地啜泣起来。
被押进这个地牢之前,他们都看见了这个地下室中的实验设施,那些进行人体实验的工具就那么**裸地摆在他们眼前。
之后他们的命运会怎样,大概他们内心也十分清楚。
当然也十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