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绮雅浑身**的,狼狈极了。她本来害怕白显再回去找凤晓娆,再成为凤晓娆的得力助手,所以故意事先派了人吩咐周围的人,若是有人来问有关红衣女子的事情,就怎么怎么说。
她本还想看看白显落魄的样子,还想再利诱白显做她的贴身护卫,可是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条件都还没来得及开,也没有多看几眼白显的落魄样子,她自己倒成了大笑话。
虽然大随民风开化,但她一个尊贵的公主被人丢进河里,浑身湿透,还是太丢人了,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
她也是个美人啊!白显眼瞎吗?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白显!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凤绮雅气愤地大喊,然后赶紧派人驱使来马车,钻进马车,落荒而逃。
凤绮雅走后,行人们才敢笑出来,笑个够。
大随皇宫,还珠殿内,凤晓娆已经服了药睡去。医术最好的太医在外殿向女皇陛下恭敬禀报:“只怕三殿下得了心疾。”
心疾?女皇陛下与苏誉听了都是一惊。这个病并不陌生。大随皇室的祖传疾病。女皇陛下也有。
女皇陛下叹道:“可怜的孩子,朕不曾抚育过她,没享受过荣华富贵,倒是把朕的心疾给带去了。”
今天要不是苏誉在马车里做了初步的抢救,又送回来的及时,凤晓娆的小命只怕就没了。现在想起来,苏誉后怕不已。
要是这个宝贝孙女就这么没了,比他自己死了还难受。
女皇陛下:“这个事情一定得瞒着。”
太医恭敬答是,然后就退下了。
这心疾,没有人能根治,只能常备着药丸,发病时及时吃,情绪大起大落时最易犯病。今天凤晓娆就是情绪太过悲痛,所以才犯病了。这个心疾若是传出去了,就会有很多人利用这个弱点,对付凤晓娆了。
凤晓娆还小,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还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女皇陛下患有心疾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早已没有人能利用她的心疾去对付她。
翌日朝会,女皇陛下本想让凤晓娆出席的,可是因为凤晓娆突犯了心疾,身体虚弱,只能缺席。
女皇陛下提出立凤晓娆为储君,不出所料,反对者众。什么样的反对理由,女皇陛下都可以耐着性子辩驳,但唯独有人说凤晓娆不是女皇陛下的亲孙女,是苏誉在外面跟哪个女人生的后代,女皇陛下暴怒,不能忍。
叱咤风云一辈子的女皇陛下一怒,大臣们立即跪倒一片。
女皇陛下怒指着那位说凤晓娆不是她亲孙女的大臣道:“苏国公伴朕一生,是何为人,朕会分辨不清?
朕英明神武一生,岂是谁随随便便带个女子回来说是朕的亲孙女就是朕的亲孙女的?朕不会做多方查探、验证?
朕会轻易将大随江山交到旁人的手中吗?是朕老糊涂了,还是你老糊涂了?朕有许多法子证明晓娆是朕的亲孙女,可是朕先问你,你有什么法子证明你就是你父母的亲儿子?
你有什么法子证明朕是先帝的亲女儿?你有什么法子证明从小在大随长大的绮雅、傲雪是朕的亲孙女?”
一声质问接着一声,威严霸气的声音在大殿内久久回荡,再无一人敢出声。女皇陛下缓口气,道:“岂有此理!朕身体欠安,立储迫在眉睫,朝堂之上,诸位爱卿可以畅所欲言,但不能无端生出是非,做陷害他人之事,朕比谁都在意晓娆身上流没流朕的血,朕决不允许恶意造谣这种事。”
稍一停顿,威严道:“来人,摘去赵大人顶戴乌纱帽,打入大牢,明日午时三刻问斩。”
立即有人去办。
赵大人慌了,文武百官也胆颤心惊。
赵大人哭着求情也没有用。赵大人看向艾文奇,艾文奇见女皇陛下发这么大的火,也不好开口求情。
有个别的大臣开口求情,女皇陛下威严道:“求情者同罪!绝不姑息。竟然在朕的亲孙女的血统上做文章,目无皇权,居心何在?
朕还没死呢!竟敢动此歪脑筋!
堂堂一国之君费尽心血选定的储君,竟然被挑刺血统不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此头一开,以后人人可以效仿之,可以用此法子将新帝推下皇位,那凤氏江山岂不危矣?”
文武百官许久没有见到女皇陛下动这么大的怒了,在严惩了两位官员后,再也没有人求情了。
艾文奇、淳于珂心里都憋屈死了,昨天听了从子玿的话,在凤晓娆的身份上做文章,本还以为是个高明的主意,没想到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就被女皇陛下威严镇压下去了,还各损了一位心腹官僚。
现在看,这简直是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
虽然没有人再提凤晓娆的身份问题了,但是女皇陛下要立凤晓娆为储君的事情,仍旧遭到了诸多大臣的激烈反对。女皇陛下总不能把大臣都杀光了,最后下旨三日后,凤晓娆、凤绮雅、凤傲雪三人要进行文武比试,表现优异者,立为储君。
文武百官这才闭嘴了。
女皇陛下对今天的结果没什么不满。她也知道让一个突然回来的孩子成为储君,必然有很多人反对,她本有意趁此机会,让一些大臣见识见识凤晓娆的文章才学,必会得到一些非党派里的官员的支持。
再加上几板斧谋划、布局,终然还会有不少人反对,但立晓娆为储君,问题也不会太大了。
翌日下午,白显与白猴正纵马路过某城外的一座山林里,白显勒马驻足,下马,因为不久前刚下了一场小雨,地面有些湿,白显便拿出绳子,快速地在两棵树上打了个结,然后纵身一跃,跃到了绳子上,本想躺在绳子上歇息的,可是整个人却从绳子上摔了下去。
他索性坐在了有些潮湿的地面上,不起来,任衣服沾上泥巴。
白猴看破不说破,木然地望着白显摇了摇头:“又累了?又要歇息?”
白显失魂落魄地抱着膝盖,然后将头埋在两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