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粉嘟嘟的小娃娃,一双眼睛眨呀眨,卿落笑了。
她一向就是喜欢可爱的小女孩子的。
夕宿被人拥簇着过来,口中叼着抢来的梨花糕,还给卿落抛了个可爱的媚眼。
“公主殿下。”夏韫行礼,他身后的夏矜也探出个脑袋,一脸期待。
夕宿眼神一变,道:“看什么看,本公主不喜欢你!”
夏矜眼睛瞥向卿落,看卿落没有反应,瞬间如犯了错的小猫垂下耳朵,蔫了。
“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卿落笑着调解,谁知道她一开口,夏矜眼里立刻来了光彩。
“你问我怎么了?不是你要跟她断了情谊嘛!”夕宿一瞥夏矜手腕,一脸不高兴:“月牙银她怎么还带着呢!”
“月牙银?”卿落挑眉。
“这镯子,我带着落姐姐应当是高兴的。但是,我一直等着落姐姐来要回去,只要落姐姐要,我就给。”夏矜终于从夏韫身后出来了,委屈巴巴地看着卿落。
“好了,小孩子吵架而已,该和好了。”夏韫笑盈盈的温柔开口,夕宿又一鞭子抽了过来。
“谁和好了?就是不喜欢她!本公主就要孤立她!嫂嫂我们快走。”夕宿一转身,拉着卿落就跑了。
卿落苦笑,小娃娃还玩孤立呢!
看着夕宿嘴角的残渣,卿落问道:“梨花糕好吃吗?”
夕宿一脸厌恶:“不好吃!”
又看了眼卿落:“怎么,你还想尝尝?”
“额,不了,”卿落苦笑,自己不过是看夏韫给自己的时候夏矜似乎很羡慕,她总不会是在家里连糕点都不可以吃吧………
自从见了申屠承傲两次拔剑,虽说都是为了护自己,可是那情景也着实骇人,所以,卿落心里是有些怕他的。
更有甚者,他这些天似乎有事没事就拿刀剑乱砍人,搞得京城不少人提起他都有些胆寒。
虽然赐婚了,可是卿落去见申屠承傲的时候却少了。
本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卿落便也就一直躲在尚书府不出来了,顺便研究了一下这天虫蛊。如此几月,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夏矜,卿落用了这小女孩的身体后,没见过几次这个小姑娘,不过每次,她都是一副眼中含泪的模样,这次依旧。
哎!最见不得可爱的小女孩哭了……
卿落好颜相待,客客气气,一段尬聊,她终于憋不住了心中的那股气,一口饮尽放凉了的茶,声音突高八个音:“落姐姐……你如今,当真如此狠心,要断了我与你的情谊吗?!”
她声嘶力竭,泪流满面,似乎真是委屈极了。
卿落见她突然如此,心里一慌,连忙上前去给她擦眼泪,动作尤其温柔:“好了好了不哭了,什么狠心呀情谊呀,京城如此多名门闺秀,你非要我做你朋友吗?”
哎,卿落心中叹气,小姑娘呀小姑娘,你在这里哭也没用,我不是你的落姐姐,我可没有代替她做决定的权利。
“落姐姐,落姐姐……”夏矜握着卿落的手一遍又一遍叫着落姐姐,一声比一身难受委屈。
最后她的眼泪还是没有止住,泪眼喷薄地盯着卿落,一抽一抽地道:“落姐姐,月牙银我还是会戴着,还是会一直在等着你来要回去,可是……可是我不会再来找你了,再也不会了!”
说完,她便瘫在了地上。
那是卿落第一次也是从今往后最后一次见到夏矜那样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涕泗横流,真的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卿落想要去扶她,她推开了,没有办法,卿落只好去叫了她的丫鬟,那丫鬟看着卿落的眼神里,竟然有股闺怨之气,卿落暗中起了身鸡皮疙瘩。
回去后,夏矜果然再也没有过来找自己,卿落每次回想她那场惊天动地的悖哭,都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她不知道小女孩是不是真的要跟她断了情谊,只是若是真的,那会是什么原因……
新皇登基几月后,友国邻邦也都来了人恭贺,卿落就是在那时候见到的玉离。
白得像瓷娃娃的玉离,浑身上下除了黑色的眼眸毛发与鲜红衣袍外,全是令人窒息的白,就连嘴唇也是,白得让人心惊,今人心疼。
他过来见了自己,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弯了弯,有气无力地道:“卿落小姐好,初次见面,在下玉离,玲珑三皇子。”
“嗯。”卿落只是点点头,小女孩是个话少的,她在她身体里,也得如此。
玉离就在那里笑了笑,再次有气无力道:“第一次见卿落小姐,我没有什么礼物,真是惭愧,等过一个月,我让属下将玲珑的灵鸦带过来一只送给你好不好。”
“多谢三皇子,不必如此劳烦,卿落交朋友不需要礼物的。”卿落也笑,桃花眼中染了颜色。
玉离看了她一会儿,点头笑道:“我想送。”
就是这有气无力的笑,卿落记下了他。
卿落看了眼申屠承傲,他也在与其他女孩子交谈,似乎是北疆的某位公主。
卿落眨眨眼,没有过去找他。
一月后玉离竟真的拿来了个灵鸦要给自己,约在京城某处郊外。
对灵鸦十分好奇的卿落,欣然应约。
而那日大雪,申屠承傲却来找她,几月不见,他身上杀气浓了很多,卿落站在他身后,浑身僵硬。
一同到了约定地点,玉离远远而来,天地窒白里,他一点红色越走越近。
那灵鸦被申屠承傲抢了,他还是轻轻笑着,仿若无事,卿落没由得一阵心疼不已,忍不住向他伸手道:“你过来,我来看看你这是什么病。”
申屠承傲却突然发恼,抓着自己就抓回了尚书府。
“卿儿,你为何要他的鸟?为何与他走得如此近?为何大雪纷飞,你还要应他的约?”申屠承傲抓着卿落的手十分用力,卿落疼得发抖。
“你是不是喜欢与他呆在一起?你这么久不去看我,是不是都跟他呆在一起?”申屠承傲盯着卿落,身上的杀气早就消失无踪,反而尽是委屈。
帅气少年的委屈,卿落也是提挡不能啊……
“没有。”卿落垂下眸子,总不能说自己有点怕他吧。
“那是为何,为何呀!”申屠承傲晃着卿落,卿落一阵难言,心里叹气:原来这是吃醋了,小孩子还吃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