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是嫌弃的撸了把脸,蹭到国府老爷子身上,在他要气笑了的表情中,淡定回怼。
“您直接把我们推出去好了,正好的,我们也对那东西的真正来历,很是好奇呢!”
“……能,消停吗?”
很是心累的国府老爷子,一把拍掉她的爪子,咬牙切齿。
“好好的当个人活着,对你们而言真就这么难?”
“有点儿。”
“你!你,老子不管了!”
袖子一甩,谁谁都不爱的老爷子,扭头就走,边走边吼:
“碰上一个姓玉的老太婆子,跟她讲,老子尽力了!你们这么不配合!老子也没法了!”
“??姓玉?谁?”
舒千落懵了一懵。
“这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奶奶啊?”
这般狐疑着,她朝眸光微闪的狗东西瞅去。
“不是,咱这奶奶是不是有点儿多?”
“呵~”
这话,让夙顾白轻笑出声,亦有些无奈的点了点鼻子沉吟。
“这个嘛,爷爷奶奶什么的,确实有点儿多,但是,这位玉奶奶嘛~,爷还真没听说过呢,所以——”
他眉梢一挑,颇在些意味深长。
“看来这位玉奶奶所在的地方,有些远啊,也从侧面说明,国府老爷子的人脉关系,着实强大~”
这话一出,走了没几步的老头儿,唰的一下回头,恶狠狠的剜他一眼。
“最讨厌像你们这样,头发丝儿都是空的人了!”
然,被他讽刺的少年,却低笑出声。
“多谢夸奖~”
……谁他妈夸你了?
青筋突突直跳的老爷子,深吸了口气,瞬间窜了个没影儿!
再不走,他怕是真要气死了!
等这位太上皇一走后,偷玄晶这事儿,也算是不了了之了,至于接下来的比赛,也就有点儿,微妙了。
“那个——”
被校花大人踢了一脚的左璋鹤,清咳一声,朝着源境那几人拱手。
“几位使者,元阳派因为其些原因,导致无法及时有效的出现在今年的赛场上,而眼下,不知是否还有机会补场?”
补场?
这二字,让看了好一通大戏的众人表情微妙。
讲真,打从十年一轮的比赛开始,就没听说过要补场的,嗯,当然,也没见哪个门派迟到不来的。
毕竟,每次的参赛之后,最终胜利的元阳派都会根据先后排名分发奖励品,所以,一些小门小派与其说看重比赛,不如说是看中奖励品。
要知道,门派越小,人数越少,就代表他们能够争取来的资源就少的可怜,万幸有元阳派这样公平公正的门派在,他们才有机会分得一定的资源进行修炼。
原本,还在为这次比赛的最后,能不能有奖励品而担忧的小门小派,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可,其它的,有自个儿资源门路的,就——
“——补场?”
源境的几人对于左璋鹤的请求,似是在意料之中,也似是在意料之外,亦让他们彼此相视一眼,然后朝左璋鹤看去。
“你该知道的,往常的比赛皆是由元阳派管理进行,而眼下,由于特殊原因,所以我们接了手,但却不代表我们可以随意的插手源地的事情,所以,至于补场一事,则是需要大家的认同才可以——”
这话一完,整片区域的众人,有的提了心,有的松口气,有的依旧处于看戏状态,而有的则思量着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总觉得,事情的走向越加的诡异和迷,让人觉得一头雾水之余,却又隐隐的不详。
“嗯,对于这点儿,我是知道的,那么——”
左璋鹤朝众人看去,以往在众人印象中很是严谨与克制,甚至还有些古板,但却很令人敬佩,也算是一代高人的元阳派左长老,在此时此刻,双眼之中泛起了祈求之意。
“恳请诸位给元阳派一个机会,看在,往常,元阳派对各门各派都很关照的份上,可否?”
然,这话,却像是一粒细沙,落进了荒漠之中,没有激起半点涟漪,静的,几乎凝窒,亦让左璋鹤的脸色,逐渐的苍白下去,更让他朝着众人弯下了腰。
“拜托——”
这一弯腰,仿佛把自己半生经营出来的威严给彻底扔到地上打碎,卑微又令人觉得可怜,这般模样,让很多人都动了恻隐之心,试探性的想要站出去。
可。
“不是我说啊,左老,您这样让大家都很为难的不是?”
冷不丁的,一道令人说不上来的,有些祟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响起。
“元阳派的遭遇确实很令大家心痛,可,您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来道德绑架别人啊对吧?毕竟,在场的大家伙都是辛辛苦苦,汲汲营营的走到今日,为的就是在十年一轮的比赛上大放异彩,然后得成所愿——”
“这眼看着,都要取得胜利,您在这种时候迎头拦截,多少有点儿不厚道啊,再说了,就算大家同意补场,您要怎么补?挨个的再跟我们打一场?”
“这样的话,到底是您欺负人呢?还是我们欺负人?且,到最后之时,不管哪方胜利,大家的心里都会留下一个疙瘩的不是?那么,可就成了祸根,更会影响到未来整个源地的和谐发展啊——”
“我这话,纯属不好听,可都是大实话,不信你问问大家伙,有几个是真心实意想要让你们补场的?想来,大部分都是迫于元阳派的灾难生出的同情,以及——”
以及什么,那人没再说,可,在场的人皆不是傻子,如何不懂?
不外乎就是,若是凭借着自个儿的真实感受,不同意补场,那么大家伙一定会落个狼心狗肺的下场?
这对于玄修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那么,若是就此委屈自个儿,也忒令人觉得不愉快了,更会错失到本来能够赢来的机遇和资源,这事儿,没几个门派愿意轻易轻手吧?
或许众人亦是这么个心理,亦或者众人还有别样的心思,在那人听上去没什么毛病,又公平公正的话落之后,那些想要走出来的人又退了回去,整个区域,再次陷入了死寂。
这让直观这一切的渠长歌和喻烬,神情紧绷,更让左璋鹤的神情,死寂一片,动动唇角,似是还想说点儿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无法再吐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