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自己当真要沦落为工具人,更要被人随意驱使的渠五爷,紧了紧指尖,身体力行的拒绝去碰那个,似是从百千年没处理过的茅坑里爬出来的玩意儿——
且,对于这个小丫头恶声恶气,以及那凶狠十足的小眼神儿,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怵,他怵的是——
面无表情掉转目光的青年,朝少年看去,却对上了少年眉梢微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表露着‘小落落的话就是圣旨,爷也没法子的’戏谑表情,紧了紧后槽牙。
很好,现在的他,多少有点儿后悔打晕喻烬了!
毕竟,有喻烬在,遭罪的就不会是他了!
忘了屏息,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的渠五爷,差点儿没被那臭气熏天的味道给当场送走!
真是要了老命!
就在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那个鬼玩意儿走去之时——
“咔——”
又一道比之前还要细微的枯枝踩断声,传进了他的耳内,这让他神色一凛,斜了眼并没有听到动静的良十六和良十,眯着眼睛朝某个方位看去。
便见一道很是矫健,速度很快,几乎是瞬移到眼前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在看到他,以及他身后的几步外躺着东西,跟他身边蹲着的两个青年时,几乎是想都不想的折身闪避。
这一幕,让渠长歌蹙了下眉,倏然就有了一个猜测——
这黑袍子该不会——
猜测还没落地,便见那闪避速度宛若极光一样的人便被吊在了不远处。
“……”
这就是典型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都没发现那一对儿活祖宗啥时候不见的,又啥时候动手的,结果就把人给抓了个现行,这动手能力真不是盖的!
“讲真~”
指尖银丝挥洒的少年,笑意潋滟的看向网中之人。
“这么久来,你怕是头一位让爷抓的比较久的人了呢~”
他这话,让那网中之人明显的顿了下,让渠长歌生出了一种‘我难道还要自夸一下’的错觉。
可见,少年这含笑悠然的话有多招人恨了。
至于,不错眼盯着那黑袍子的舒千落,伸手刮着下巴。
“你是人还是半妖?或者是全妖?是跟萨喀一伙的,还是跟玄奁一伙的?”
这话,让在场几人皆是一顿,良十六和良一很是疑惑,这位舒同学口中提到的人是谁?不过,前面那话还是听懂了。
半妖?
全妖?
感情,这种超级‘稀罕’的生物竟然也开始在外门活动了?
不会吧?
不是说好的,被玄门给彻底的监禁起来了吗?
且,这些年,他们也没在外门看到这些生物啊——
一般他们看的最多的就是鬼啊,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异物跟玄修罢了,至于半妖和全妖,他们虽然有所了解,可实际上,还真没遇见过。
却不曾想,眼下,听这位舒同学的口气,好像她早已见过了一般?
而,关注点并不是半妖和全妖身上,更不在那个他没听过的什么萨喀身上的渠长歌,在听到玄奁之时,蓦的紧了缩了下眼眸。
至于,被校花大人疑问的黑袍子,却没有给予半点反应,甚至还有想要再次挣脱的嫌疑,然,一次已是意外,夙顾白哪里还允许这种意外出现两次?
他弹了下指尖,将那黑袍子给彻底的勒成了个蚕蛹,亦用银丝挑开他的黑袍子,便看到他扣在脸上,很是令人眼熟的面具。
“果然是妖——”
一瞅见那面具,舒千落就是一声冷笑。
“真是奇了怪了,好好的妖你不当,混成人也只能说明你想好好的当个人罢了,可是竟然还干起了当狗的事儿,那么你这妖怕是真想死了!说起来——”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让校花大人的表情倏然间变的很是奇诡,亦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挂皮微笑。
“我记得上一次,遇见一只半妖的时候,它的本尊是一条猪来着,虽然很是硬生,但最终——”
她咧了咧嘴。
“猪妖的味道烤起来,你还别说,挺香的,且,口感也是非常不错的——”
良十六:“……”
烤,烤妖?!
卧槽!
真的假的?
要不要这么生猛?!
舒同学你好歹是个人啊,用不着这么重口味吧啊喂?!
良一:“……”
果然,能跟夙同学玩到一起,还玩的形影不离的,岂会是什么善茬儿?
渠长歌:“……”
虽然之前有听过这么一嘴,但,还是觉得,很惊悚。
“不信啊?”
瞟着那通身上下,毫无任何情绪反应的,面具没揭,还不知道是半妖还是全妖的玩意儿,校花大人恶意满满的咧了咧嘴。
然后掏出手机,在上面戳了戳,将一个视频放给它看。
“呐,为了纪念头一次吃妖肉,我还特意的把视频给录制了下来呢——”
于是,三个清醒的汉子,外加一个更清醒的妖,算是见证了某位少年,那非常纯熟的解剖与烤制手法,且,哪怕是隔着屏幕,他们都能闻到肉香,更不要说,那大口大口吃着烤肉的——某位理事了。
在看到,他们当真吃了妖时,被勒成蚕蛹的玩意儿,避不可免的僵了一僵。
这让校花大人笑更开怀了。
“来来小白,把它的面具揭开瞅瞅,看它到底是个什么妖?有没有值得吃的价值?”
“好呀~”
对于自家小妮子这恶作剧满满的顽劣性子,夙顾白非常给面子的配合起来,用一根银丝勾到面具的边缘地带,准备把面具给撬开。
“等等——”
或许意识到这两个人类的小崽子是来真的,也或许是真被他们那吃妖的视频给吓到了,银丝吊网中的那玩意儿开了口。
声音意外的好听和低沉,带着几分低音炮的意味。
“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
“这么识时务?那好吧,你把我们家理事整哪儿去了?别说你不知道!毕竟你身上还沾着他的气息和血迹呢!”
厉声询问的少女,翻出一张相片给它看。
“就他!快说!”
“……”
看到那个男人时,这玩意儿默了一默,侧头朝干涸的温泉湖底看去。
“在那里。”
“活的死的?”
“活的,重伤。”
这话,令舒千落的脸色沉了沉,怒瞪着他。
“你干的?!”
“……不是,他自个儿摔的。”
哈?!
几人惊呆了,自个儿摔的?还摔成了重伤?这他妈是真的还是假的?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信,那玩意儿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