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觉得这种无声的对峙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意义。
齐珩很明显知道来的人是谁,也知道来的人此刻就在这里。
呼延良一人长驱直入南下,又不知如何竟然进了这南齐的皇宫,而且是平日齐帝起居的后宫。这无疑是在打南齐城防的脸面。
他今日可以到
“人人皆说他坏事做尽,杀人无数。”
“人人皆说……那你觉得呢?”
“说他坏事做尽,我可一件没看到。说他杀人无数,我也从未见过他舞刀弄枪。”
温瑜没说话,静静地听贺兰敏之讲话。
“王爷……啊不,呼延禹。呼延禹可能当真做了许多大逆不道之事,就像我父亲一样,臣子内外勾结谋反却是十恶不赦。可是,你们都应该恨他,可唯独我不应该。”
“从头至尾,他都没伤过我分毫。他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娘娘,却唯独不曾对不起我。没有,一点都没有。”
是啊。呼延禹坏事做尽,却唯独将他残存不多的爱都给了贺兰敏之。即使,那份爱,是隐忍的,是不着痕迹的,是贺兰敏之在他走后才后知后觉的。
可是,他终究是将这份爱,将他满是罪恶的心中唯一残存的善念,全部都给了她。
他对不起天下人,可从未辜负过她。
或许,终究也是辜负了。徒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带着对他更加深沉的爱意,孤独的活下去,是不是也是一种辜负?
和景六年,西京城唯一一座郡主府关门落锁。郡主贺兰敏之带着小世子踏上马车离开西京。
“娘亲,我们要去哪里?”马车上,小世子掀开帷幔看着轩窗外渐行渐远的西京城门。
贺兰敏之也跟着看。生养她二十多年的西京,从今往后就只是记忆中的一个名词。贺兰府与四王府往日一幕幕在她眼前浮现,直到最后变得很淡,只剩下呼延禹最后从牢里送出来的那张字条。
字条上是他一贯飘逸的字迹。敏之,若有来世,我在海棠树下等你。
贺兰敏之也不知道这马车的终点是哪里。马车由皇家卫队亲卫,路线由皇帝亲自定夺,甚至连皇后娘娘都不甚清楚。一道圣旨,贺兰敏之与孩子便即刻启程离京。
这一路往东走,越往东人迹越罕至,直到陆地尽头。贺兰敏之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蔚蓝辽阔的“湖泊”。这样无边无际的蓝,仿佛能够洗涤心灵一般。
欧阳先生走进中堂,屏退了下人,走进了低声对呼延禹说,“王爷,王妃方才进了您的书房,似是在找东西”
呼延禹作画的笔锋一顿,一滴墨点便浸在了宣纸上。一幅秀美江山图,便被他团了起来,随手扔在了地下。
“找到了什么?”呼延禹坐下来,伸手探了探书案下的夹层,将一封信拿了出来,“敏之心思浅,真要她寻怕是难寻,你寻个机会,将这个藏在玉貔貅下面,她眼里看得见,方才找得到。”
欧阳先生走进中堂,屏退了下人,走进了低声对呼延禹说,“王爷,王妃方才进了您的书房,似是在找东西”
呼延禹作画的笔锋一顿,一滴墨点便浸在了宣纸上。一幅秀美江山图,便被他团了起来,随手扔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