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记酒家饱餐一顿之后,莫沫回去就睡了一觉。
莫沫梦到家里卖了杨梅酒的方子,得了好多银钱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地就流露出去了。
天天都有人上门跟他们借钱。
下凹村的村民们,那宏村的村民们,小牛村的村民们,反正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过来和他们借钱呢。
借钱的人都快踏破他们家门槛了。
莫沫每天都听到最多的话就是:
“莫老哥,我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们一大家子都快要饿死了。求求你借一些银子给我们,等到我们挣了有钱肯定会还给你的。”
“亲家,你们富得流油,你看看我们,穷得像个乞丐一样。我们好歹是亲家,你就帮帮我们。给我个两百两,我好在镇上买个院子。”
“莫老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借我点银钱花花吧,过两天保证还给你。”
就连县衙的人都跑到莫老头家里借钱花。
美其名曰“请你们为临墨县的治安贡献一份力量,我们也会尽力保你们平安。”
这是明晃晃的收保护费了。
崔县令也不时到家里做客。
“今年收成不好,衙门都发不出俸禄了,还请你们帮帮忙。”
“石崖口那段路被雨水冲刷烂了,还需要各位老爷捐献一些银钱修路,我们肯定给你们立个碑,在上面刻上你们的名字的。”
“天大寒了,北边的将士没有衣服穿,请你们捐献一些银钱。我们肯定会上报给上头的,你们这是做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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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上门借钱的就不算了,更气人的是,隔几天就有人偷偷绑了书敏和书杰,来莫老头家拿赎金。
书敏和书杰两个小娃娃不仅没有过上好日子,因为不断地被人绑架,两人都变得胆怯懦弱,完全没有孩子该有的朝气。
两人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爹爹,我好害怕啊!”
这还没完,两人还特别怕各种声音,一听到一些刺耳的声音,他们就害怕得躲到床底下,桌子底下等犄角旮旯里。
莫老头和莫海生也因此丢了县学里边的差事。县学其他师傅给出的说法是:他们两人身上的铜臭味太重了!
为了不影响到学子们学习,两人都被书院辞退了。
加上他们家里时不时就会有毛贼进门偷东西,他们的日子过得抠抠巴巴的。
他们非但没有因为杨梅酒的方子卖到的那些银钱过上了更好的生活,他们的生活反而变得更差了。
直到最后他们被各种人压榨到一文不剩就罢了,他们自己还被别人做了局,把房子和地都赔进去了。
他们开始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莫沫做的这个梦很长,这些场景就像走马灯一样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莫沫的背后一直冒着冷汗,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的枕头和被褥都有些湿了,是被汗水浸湿的。
莫沫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冷,她颤颤巍巍地下床,一个踉跄,她直接摔到床下的地板上,她的膝盖也被磕破了。
疼得莫沫直冒眼泪,她又是委屈又是害怕,莫沫干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莫沫这边的动静引起了莫海生他们的注意,莫海生他们干忙过来查看莫沫的情况。
莫海生一脸心疼,“哎呀,爹爹的好闺女呀,你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啦?爹爹帮你收拾他!”
刘氏轻手轻脚地帮莫沫换好衣服之后,他们还准备带着莫沫去医馆。
莫沫的头都有些烫,肯定是发热了。
快出门的时候,莫沫才急急慌慌地跟莫海生和刘氏说了她做的梦。
莫沫苦着小脸,弱声弱气道:“爹爹我有事和你们说,说完再去医馆。”
说完她做的梦,她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莫海生看到闺女小脸烧得通红,他心疼坏了!
他着急忙慌地将莫沫送到医馆去。
刘氏则是留在家里去和老冯氏,莫老头他们商量着杨梅酒方子的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