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她们等牛车等了有一会儿了,牛车才开始返回下凹村了。
李老婆子和老何氏都在牛车上。
几人又因为老何氏他们家男人当村长的时候克扣粮食的事情吵了起来。
老何氏的老伴和儿子分别是前村长和前前村长。
可以说,他们是当了下凹村几十年的村长了。
每年都收税,每年克扣一些粮食,这时间长了,克扣的粮食也多了。
一说起这个问题,老冯氏和李婆婆都气的头顶冒烟。
三个老太太又吵开啦!
“老何氏,你们家就是缺德。要不是你们家缺德,灾年那会儿,村里绝对不会死那么多人!”
“但凡是多一斤的粮食。都能救活个人,所以说你们家老头子和大儿子被拉去看菜市砍脑袋一点不冤!我心里痛快得很。”
“李老婆子,你个老不羞的,你看看你,家里忙的不行,你还出来赶集。这么懒,这么馋。要是明年是灾年,你们家又会饿死个人,我跟你说。”
“自己懒还怪别人。没见过这样的。”
“你们一家都是黑了心肝的,遭报应了吧?说了你,你还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看看。现在你们不当村长了,你们家什么时候飘过肉香了?”
“以前的时候你们家可是时不时就飘过肉香了。这就是说,以前你们都在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现在没村长当了吧?要饿死了吧?谁不知道你们家现在日子越过越下去了。要我说,要不了两年,你们家绝对开始卖田卖地了,信不信?”
“瞎咧咧什么!瞎咧咧什么!老贱货!你们才要卖房卖地呢。你个婆子嘴贱得很。嘴巴这么臭!是掉粪坑里了吧!”
李老婆子和老何氏吵的最凶。
老冯氏也不时地插几句,莫沫和王月乖的像鹌鹑一样。
两人就静静的坐在牛车的一旁,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往牛车外望去。
官道两旁的柚子树更绿了,山间的草木郁郁葱葱的,山涧中泉水叮咚。
林间不时传来的鸟叫声很清脆。
外边这么美,老太太们的吵闹声显得更为聒噪了。
不过,牛车里的纷争她们不打算参与。
王月想的是自己毁容了以后要怎么办的事情。
莫沫托着下巴,她只是在想着若是到了灾年,她们该怎么办的。
她们家没有田地,是得多囤些粮食了,免得她们被饿死的。
吵吵嚷嚷的。就回到下凹村了。
莫沫她们搬好她们的东西回院子了。
看到她们搬了好几趟,李老婆子和老何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老冯氏她们竟是买了这么多东西。
“买了这么多东西啊?多贵呀?花了老不少钱吧?”
两人等着莫沫她们进屋之后,她们开始嘀嘀咕咕着:
“赚黑心钱呐!黑心钱也是钱啊!有银钱就是好。你看看,她们买了这么多东西。我这辈子都买不起这么多东西哟。”
“她们才是真的黑心呢。我家老头子和我家儿子好着嘞。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哎呀!拿我买的两斤肉回去炖着吃。”
“切,以为我没买呢。我也买了肉了好吧。我也要回去炖肉吃!”
两人都扭着腰,懒得再看对方一眼,各自冷哼着回家去了。
李二柱感觉自己脑仁疼,听着她们在牛车上吵架,就很难受。
几个公鸭嗓的婆子在吵架,那声音能好听吗?
李二柱也想起灾年的时候,他的小闺女被饿死了。
想到这个,他就很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他们被老何氏她们坑了十几斤的粮食,他小闺女说不准还能挺过来。
这么想着,他就更生老何氏他们的气了。
因为有了莫老头做对比,现在大家都明目张胆地生起老何氏他们的气来。
莫老头这个人是实诚的,别人的一粒粮食他都不会多要。
上次小豆子的事情,他是说了要多拿别人的粮食,但小豆子娘真的把银钱还给他了。
莫老头也就没有为难他们了。
这么比较起来,大家都恨老何氏一家,恨得牙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