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眼神躲闪着,高声喊道:“当然是我孙女,怎么不是我孙女,都是你这个恶人,抢走了我的孙女,我孤零零一个人,下半辈子怎么过啊?”
蜈公子一侧的嘴角上扬,说道:“哎呀呀,当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一个老人家,身体也不好,养不起两个女娃,求我买了去当丫鬟指使,你自己说的话,怎么这儿全忘了。再说,你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妇人,身边又无儿无女,怎么会有两个女娃娃,这女娃娃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能说的清吗?”
老妇人颤巍巍地走上前去,气愤地找蜈公子理论,说道:“她们就是我的孙女,你把她们还给我。”
蜈公子的身边出现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她们身上穿着华丽的绸缎,梳着可爱的丫鬟头,头上的珠钗光彩夺目一看就非凡品,连脚上的鞋履都镶嵌着玉石,整个人都是熠熠生辉。
两个女娃娃怯生生地站在蜈公子身边,肉乎乎的小圆脸上,露出乌黑明亮的瞳仁,小手手拉着蜈公子的衣角,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众人,等看到了老妇人,都往后缩了缩脑袋,眼仁震荡不安,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惧的场景。
老妇人嘴角咧开了,露出黑黄色的牙齿,说道:“小红,小绿,你们快过来,祖母带你们回去。”
蜈公子低着头,温柔地说道:“你们愿意回去找祖母吗?”
两个女娃娃纷纷摇头。
老妇人瞪大眼睛,粗着嗓门控诉道:“你们两个女娃,太没有良心了。我可是一手把你们带大的祖母。你们不要以为跟着这个妖怪,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了,他是妖,他早晚吃了你们。”
红玉和绿珠同时小身板一震,她们紧张兮兮地看着蜈公子。
蜈公子摸摸她们的头,满面春风地说道:“放心,我不吃人的,祖母待你们不好,我会好好待你们的,两个小美人坯子,我爱都爱不过来。”
红玉壮着胆子问道:“公子,你不会吃我们的,对不对。”
绿玉眨眨眼,黑葡萄似的眼珠,充满期待地望着蜈公子。
蜈公子抱着两个女娃娃,轻轻地蹭她们圆嘟嘟的脸颊,说道:“嗯嗯,你们胖了一点,看起来更可爱了,我的心肝肝。我真是爱死你们了。”
慕容锦高声喊道:“你们两个女娃,年纪还小,不要让这个妖人骗了,快回到你们祖母身边。”
蜈公子将两个女娃娃抱上马车,一挥手,马车就在众人面前消失了,他眼角处露出几分厌恶,说道:“这位老妇人,平时游手好闲,连自己都养不活,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了两个女娃娃,让她们在大街上乞讨。下雨天,两个女娃穿着单衣在街头冻得瑟瑟发抖,光着脚踩在泥水里。我看女娃可怜,出了五十两银子买下来,就当做善事了。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当时有不少人在场,老妇人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我想,应该是银子花完了,想着再把女娃要回去,好再卖一户人家。”
老妇人狭小的眼睛露出凶光,喊道:“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妖,不然你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你快把女娃还给我。”
蜈公子闲散地摇着折扇,说道:“还给你?那我的五十两银子呢。”
老妇人早已挥霍一空,自然拿不出来。
慕容锦怒气冲天,说道:“人命关天,五十两银子的事不作数。今日你一定要把女娃还给老妇人。”
蜈公子站在简凝身边,眼角带着一丝邪魅说道:“国主,事情就是这样,那两个女娃跟着老妇人,八成会被活活饿死。我将她们买来做丫鬟,每天锦衣玉食的供着,过快活日子。他们却不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简凝眼神中早有不满,直截了当地说道:“慕容城主,这件事我会仔细查清,两个女娃的去留,会让她们自己决定,你们可以走了吧。”
白风清到底年轻气盛,压不住火气,喊道:“你在包庇蜈万足,把那两个女娃交出来。”
蜈公子危险地眯起眼睛,说道:“我警告你,叫我蜈公子,不然你的两条腿,我今天就留下了。”
白子莫拦下白风清,说道:“简凝,万妖国里面鱼龙混杂,实在不应存在于世,你如果不即可解散,便是与天下修仙之人为敌,你可知道后果。”
简凝手中的流菲剑挽了个剑花,十足的挑衅,说道:“我知道后果啊,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把我惹恼了,你们······”
话音未落,从后面御剑飞来了三个人,分别是临渊城的裴弈,云上城的白云朗还有洛天城的龙圣善。
慕容锦一看,拉着龙圣善的手狂奔,抱怨道:“你怎么才来,林城主受伤了,你给瞧瞧。”
龙圣善背着个沉重的医药盒,走起路来有些踉跄,用衣袖擦拭下额上的汗,说道:“哎呀,我也一直没闲着啊,病患这么多,你们就不能别打了嘛。天下太平。”
林知文半闭着眼,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龙圣善先是探了下他的鼻息,然后说道:“林城主啊,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打打杀杀的,这下好了,老实在家躺着吧。”
白云朗略显尴尬地咳了两声道:“风清啊,你过来,注意表情,别那么凶嘛,大家都是朋友。”
白风清瞪着两个牛眼,呸道:“谁和他们是朋友,哥,你怎么现在才来,现在正是我们兄弟携手杀敌的时候。”
白云朗指着裴弈,说道:“这我朋友,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弟弟,那裴弈也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朋友的夫人,我们是要好好敬重的。”
白风清一脸问号,说道:“还没打呢,你怎么傻了,哥。我们敬重谁啊?再说,师傅还在这呢。”
裴弈紧张地望着简凝,看着她手里的连环夺命剑,手心都出汗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简,简凝。”
简凝眉毛一横,冷声问道:“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