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瞳看着一头汗的简凝,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说道:“国主,你怎么样啊,生孩子怎么这么痛苦,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出去杀了裴弈,给你报仇。”
头发花白的产婆说道:“你别开口闭口,打打杀杀的,我们这生孩子呢,你说点吉祥话,不会啊。”
年轻些的产婆说道:“就是,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啊,都是在鬼门关里走一趟,等你以后出嫁了,也会有生孩子的那日。”
千瞳泪流满面地大声说道:“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大吉大利。”
心里想的却是,谁要是敢让她生孩子,一定要活剐了那个男人。
简凝正在生产的关键时刻,烦的不行,大骂道:“你们都闭嘴,痛死老娘了,我,我一定要杀了裴弈这个混蛋。”
哇哇哇,一声清脆的哭声从产房传出来。
裴弈听到啼哭声一下子惊呆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白云朗上去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恭喜啊,你当爹爹了。”
裴弈站起来,双腿都是抖得,他喜笑颜开地说道:“我当爹爹了,哈哈。我当爹爹了。”
裴弈一时兴奋过头,出繁星殿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跤,幸好被好友白云朗及时扶住。
白云朗打趣道:“裴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马失前蹄啊。”
头发花白的产婆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婴儿出来,桃师先生抱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将襁褓打开,两只手提着一丝不挂的婴儿,仔细地检查他的小身体。
裴无殇刚出生,就被桃师先生看光了。
······
产婆不满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刚出生的孩子娇嫩的很。”
桃师先生欣慰地点头,说道:“很正常,没有多余的物件,嗯,上天见怜,这孩子一生顺遂。”
产婆将孩子接过来,重新包好,友好地提醒道:“神经病。”
裴弈颤巍巍地抱着儿子,向好友显摆,说:“这就是我儿子,好可爱啊。”
白云朗拱手庆贺道:“恭喜,恭喜,裴兄啊,真是可爱,比你小时候还可爱。”
这话有明显占便宜的意思,但裴弈已经顾不上了。
裴弈抱着儿子来到简凝的床边,轻声地问道:“阿凝,辛苦了。你看,我们的儿子,是不是很可爱,长的好像你啊。”
简凝看了一眼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嫌弃道:“好丑啊,长的像你才对。”
产婆笑呵呵地说道:“这小孩子啊,养在身边是越看越好看,你们当娘亲爹爹的啊,以后就明白了。”
裴弈握着简凝的手,说道:“阿凝,给儿子起个名字吧。”
简凝望着这个小家伙,说道:“我希望他以后每一次战斗都能大获全胜,就叫裴无敌吧,是不是很霸气?”
裴弈冷静了看了看儿子,说道:“阿凝,无敌,这个名字太直接了吧。”
简凝眼珠子一翻,说道:“那叫裴全胜,裴不输,裴第一?”
裴弈握着阿凝的手,平复下自己震荡的心情,打断她的话,说道:“叫无殇吧,希望他可以一生欢乐,没有伤痛,也有在战斗中全身而退的意思。”
简凝很干脆地答应,说道:“无殇?就叫无殇吧。”
两年半后,简凝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她的脸上盖着一本书,原本闲来无事想翻一翻,也好给儿子多讲讲典故,结果看了两页,眼皮都沉的睁不开了。
裴无殇一个人在书桌前的空地上玩耍,他站起来还没有桌凳高,但还是拿着一支毛笔,沾了沾墨汁,在墙面上肆意地挥毫泼墨。
他看着自己的大作,感觉还有些地方可以精进,又沾了好些墨汁继续,红色的校服上顿时开满一朵朵的墨花。
他继续埋着头苦干,直到裴弈推开房门,看到地上散乱的书籍,上面洒落或大或小的墨点。早上还是平平无奇的墙面,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幅常人无法欣赏的鸿幅巨着。
裴无殇似乎挺满意自己的作品,抬起头来,望着爹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爹爹,你看我棒吧。为了这幅画,我撅着小屁股,踮着脚画了半个时辰了,可是很辛苦呢。
裴弈先将散落的书籍一一收好,然后抱起儿子,一脸无奈地望着墙面上的涂鸦,再看看正在打盹儿的简凝,果然孩子还是自己照看比较稳妥。
裴弈还在想,要如何教育儿子,家里的墙面还是要朴素些好,作画可以先在宣纸上练习。
正在裴弈还在思考,要如何开口,才能让儿子更好的接受自己的提议,突然脸上一凉。
裴无殇兴趣盎然地在爹爹脸上画了起来。
这样添两笔,爹爹看起来更威武了。
简凝听到动静,站起来伸个懒腰,看到墙面上的大手笔,问道:“无殇,你是你画的?”
裴无殇停下了手中的毛笔,兴奋地说道:“娘亲,你快看,我画了爹爹,娘亲和我自己。是不是很像啊”
简凝看了看墙面,什么嘛,脑袋用圆圈一笔带过,下面用直线画出身体和四肢,就像插在树枝上的土豆。
两个大土豆牵着一个小土豆。
自己的形象有这么差嘛。
简凝还是带着慈母般的微笑,说道:“无殇画的真好,有你爹爹的风范。夫君,你说是不是啊。”
裴弈将无殇硬塞给简凝,语气中带着些恼火,说道:“以后不许乱画。”
简凝这才发现,裴弈脸上多了两撇八字胡,在他严肃沉稳的脸上显得格外出挑,简凝面部表情控制了一下,但没控制住,捂着嘴巴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简凝笑地直不起腰,一手扶着肚子,一边指着裴弈,调侃道:“无殇真是太了解你了。你的胡子真是太配你了。哈哈哈,我看到你就想笑,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天。”
裴弈也不生气,只是将儿子手中的笔拿了过来,对着简凝刚露出来的嘴角点下去,一个巨大无比的媒婆痣出现了。
裴无殇皱着眉头,用小拳头打爹爹,说道:“爹爹画的不好看,把娘亲画丑了。”
裴弈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自己的大作,点评道:“嗯,这颗痣,也很配你娘亲。一点也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