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诺看了看四季图,用手随手拂过,刹那间,看到周身出现了一棵垂杨柳,柳条碧绿随风摇曳,有春风习习之感。
脚下绿草成荫,点缀着白色的蒲公英和黄色的小野花,风中夹杂着了粉白色的花瓣,温暖地吹拂在脸颊,带来春日特有的明媚柔和。
须臾之间变为盛夏,垂杨柳幻化为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挡住了热烈的阳光,背后出现了一把竹摇椅,竹凳上放着冰凉清甜的西瓜。
风中带着清凉之意,让人心情欢畅,感受不到一点酷热。
又是一阵清风,秋天来了,天空变得更加高远,阳光不再刺眼,风也变得柔和一些,让人感到清爽舒心。
不远处有挂满黄橙橙柿子的柿子树,还有些红彤彤的枣树,看的人想要流口水。
四周开始飘起雪花,白小诺扬着头看向天空,发现自己站在一处亭子里,四周都是雪景,白色的院落更添一份雅致。
但有趣的是,白小诺没有感到寒冷,原来身后放着一个火炉,黄色的篝火熊熊地燃烧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现在腹内空空的缘故,炉子上竟还放着两个烤熟的红薯。
真真是服务周到。
白小诺收起了玉骨扇,又走动起来,她发现一面波光粼粼的水镜,在角落里发出柔和的光芒。
她走了过去,镜面中出现了自己,就像在看湖水中的倒影一般,却更加的真实。现在的她面容憔悴蓬头垢面,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她的视线往下,看到了身上的校服,上面有很多干涸斑驳的血迹,还有三四处破损严重,都是她被刺伤时留下的。
临渊城的校服是白小诺的身份象征,她有些懊恼,忍不住扒拉起身上的衣服,如此肮脏残破的校服,穿出去一点都不威风,还会被人耻笑,有损临渊城的威仪。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等她再抬头看向水镜时,她身上的校服已经干净如新,一道多余的褶子都没有了。
她低着头查看自己身上的校服,果然和水镜中一般,校服焕然一新了。
白小诺再一次惊叹,山洞里面的每一样器皿都是宝物啊。
没有过多的停留,她继续往前走,在看似拥挤的山洞中发现了一片湖泊,不过湖水看着有些怪异,她发现湖水就像被封住了,硬邦邦的如同石头。
她整个人甚至可以站在湖水上,一步步走到湖泊的中心。她四处望了望,发现四周漫延着淡淡的雾气,随后她感到整个身体掉入水中,被柔软坚韧的水草裹住,眼前进入了一片全新的世界。
在章尾山一处岩崖峭壁外醒过来,白小诺看到脚下的万丈深渊,一时有些站不稳,以为马上就要摔下去粉身碎骨了。
可就在手忙脚乱中,她发现自己的双手是半透明的,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般,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一个俊秀中带着些执拗的年轻男子走了上来,鼓着两颊,嘴唇紧紧地抿着,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看起来十分滑稽。
他向着空中大喊起来:“简凝,你接受我的挑战吗?你已经失约两次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空荡荡的悬崖边,没有任何回音。
又被耍了,裴弈抱着长生剑,一个人生闷气,越想越气,脸色也快变成猪肝色。
正在这时,简凝出现在悬崖边,她身着一身绿纱裙从天而降,脸如满月般饱满莹润,眼眸黑白分明,显得格外干净灵动,嘴唇带着一丝很浅的笑意,就像从湖水上吹来的春风,带来一阵清新的绵软气息。
她脚刚一沾地,就看到裴弈死死盯着她,目光很不友善,不免有点窝火,这人谁啊,这是送上门来找打的吗?
裴弈握着长生剑走过来,粗着嗓门喊道:“简凝,为什么爽约,还爽了两次。你太不守信了。”
简凝歪着头,思索了片刻,不太确定地问道:“我们之前见过?”
裴弈差点气晕,说道:“见过,我说要挑战你,你都答应我了,一次在望北谷,一次在流波山,你不记得了?”
简凝眼睛一眨,露出迷惑的眼神,说道:“望北谷,我是去收服旱魃,流波山,我是去收服夔牛,你跟着我作甚。”
裴弈气势上顿时短了两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我不是跟着你,我是要和你挑战,出招吧。”
简凝从上往下看了他一眼,说道:“就你那么一点点修为,我才不跟你打呢,我是来收服烛龙的。”
裴弈向后退了一步,问道:“你一个人收服烛龙?”
简凝点点头,警惕地看了他一看,问道:“怎么,你要跟我抢?”
裴弈不死心地问道:“你要收服烛龙,先打败我,还有以后不许再到临渊城。”
简凝这才有了点印象,她记得,旱魃被自己一顿胖揍,只能夹着尾巴四处逃窜,最后体力不支被她找到,就是躲在一个叫临渊城的地方。
当时还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拿着把没什么灵光的破剑对着她大喊大叫,他当时说什么来着,隔得太远没听清。
实话是,就算当时听到了,她也不会记在心里的。
简凝回过神,问道:“临渊城的城墙被旱魃撞塌了,你去找他就是了,找我做什么?”
裴弈气的直跺脚,语气就冲起来了,说道:“你不追他,他能跑到临渊城吗?还毁掉了不少的农舍,还有农田里的庄稼,土地都变得干裂种不了粮食,你以后都不许来了,听到了没有。”
简凝噗嗤一笑,仰着下巴说道:“我就要去,你能拦得住我吗?修为不高,还喜欢说大话,你挺有趣的。”
修为不高?还说大话?真是太伤自尊了。
裴弈忍不了了,说道:“多说无益,今天我就要给你个教训。”
裴弈冲了上去,长生剑的剑身根本触不到简凝,简凝看了一眼他的剑,打趣道:“好轻巧的剑啊,更像是一把女子的佩剑,呵呵,我都舍不得还手了,把你这个娇弱的女子打伤了,可如何是好。”
裴弈被气喘粗气,骂道:“你不要再羞辱我了,我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