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夭夭感觉到周身有两股不同的气息在流动着,很暖,让人昏昏欲睡。
她不禁想起前世站在那个乾坤大阵中的情形,这两种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先生温和中略有些疲惫的声音。
“好了!”
纪夭夭睁开眼睛发现易凤启面色微微有些苍白。
“先生,您没事吧?”
易凤启摇了摇头,示意她起身。
众人在前面坐了下来,纪夭夭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虽然看不出易凤启的情绪,可他的脸色确实跟平常不大一样。
莫寒依旧平板着脸,只是目光中也充满了对纪夭夭身体情况的关切。
反倒是白羽瞧瞧纪夭夭的脸色有些狐疑地说道:“世子,小夭夭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呀?”
易凤启执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茶水,这才缓慢地说道:“江颜的魂魄还在。”
“啊??”白羽低低地叫了一声,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纪夭夭愕了愕,眼里满是震惊!
莫寒的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世子,为何夭夭一丝感觉都无?”
易凤启叹了一口气,道:“江颜的魂魄处于沉睡状态,而且已经比较虚弱了,所以没有意识。”
纪夭夭握了握拳头,带着些紧张之意问道:“先生,可以救她吗?”
这些日子她受白氏的照顾颇多,也感受到了四哥七哥以及江柔他们兄妹的真情实意,她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家,也愿意付出精力来保护这个家。
从前不知道江颜还在,她觉得自己有责任代替江颜守好属于她的一切。可如今知道了她的存在,纪夭夭则更希望能够重新还她一个美好的生活!
易凤启抬手轻轻捏了捏眉心,说道:“她的魂魄太虚弱,根本没有办法苏醒,除非……”
“除非什么?”纪夭夭急切地问道。
易凤启望着她,“除非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助她重获新生!”
纪夭夭有些些的失望,先生说的合适契机,有时候可能很快就遇到,有时候怕是等个三五十年都未必出现。
“先生,她,能坚持多久?”
“多则三个月……”
纪夭夭抿了抿唇,忽然站起身郑重地朝易凤启施礼请求道:“先生,请您务必救一救她!”
易凤启伸手虚扶了一下她,这才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多谢先生!”
先生既然如此说,纪夭夭一颗心瞬间放下了一大半。
她忽然想起自己带的礼物,连忙扬起一抹笑意从怀里取出绣好的荷包递了过去。
“先生,您帮了我这么多的忙,夭夭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的,所以便做了个荷包,希望先生能喜欢。”
易凤启愣了一下,脸上浮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伸手接过荷包仔细地看了一下,点头道:“做得很不错。”
白羽瞄了一眼,嘿嘿一笑,调侃道:“小夭夭啊,你绣的这个是兔子还是狐狸?”
纪夭夭知道自己绣得不好,本就有些心虚,听白羽这么一说,也不解释便赶紧站起身急急地说道:“先生,若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霍姐姐怕是还在园子里等着我呢!”
易凤启不动声色地将荷包收起微笑着点点头,道:“去吧。今日麻烦你多留意一下女眷那边,若是有可疑之人便通知白羽即可。”
“先生放心,我晓得的。”
匆匆出了院门纪夭夭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先前那个小丫环不知何时已经候在了门口处。
她见纪夭夭出来,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朝她福了福身:“江二小姐,奴婢送您回去。”
“有劳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希月。江二小姐不必客气,王妃已经带着众位夫人小姐们去了花厅,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
纪夭夭不觉抬头看了一眼,心道,刚刚难道自己真的睡着了?怎么感觉好像过去了好久似的……
“今年是谁评判?”
希月回道:“今年仍是由李大家,刘先生,王妃,以及霍夫人做评判。”
纪夭夭点点头,李大家和刘先生专为女子授艺,当初江缙曾想花银子聘请她们其中的一位到府上教导江颜和江柔,不料两个人都不爱学,最终只得做罢。
“对了,江二小姐,今年首场比试比的是古琴,不知江二小姐参加吗?”
纪夭夭摇了摇头,“不参加。”
江颜对琴棋书画这四项唯独画画勉强算得上入门,而自己当年虽然跟着先生学过,但若是贸然出手似乎有些太突兀了,容易引人怀疑。
不过,说起画画……
“希月,你是世子的人吗?”纪夭夭忽然问道。
希月的眸光轻轻闪了闪,点点头,道:“奴婢是替世子殿下做事的。”
纪夭夭心头一松,笑说道:“一会儿你替我传几句话给世子殿下,就说……”
她说完话,希月愣了一下,随即应承下来。
“江二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将话带到。”
希月将纪夭夭亲自带进了花厅里面这才离开了。
纪夭夭目光扫了一眼花厅,却见上面布置了六张椅子,如今只坐了四个人。而剩余的夫人和太太们则分列两旁而坐。
花厅的前面位置摆放了一架古琴,位置却还空着。
再往下则整整齐齐地摆了好几十套桌椅,如今几乎已经坐满了人,霍思思坐在最前面。
纪夭夭仔细看了周围的环境,悄悄寻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
上面,镇南王妃简单地讲了几句勉励的话,并让人捧出了此次百花宴的彩头,一对宫廷御制的鎏金穿花戏珠步摇,一支宝蓝点翠珠钗,并一对红玛瑙手镯以及数朵宫制珠花。
这些东西一一展示完毕以后,李大家出面细细讲了比赛的规则以及评分的标准紧接着就开始正式比赛了。
纪夭夭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却落在了花厅里面一道花墙之隔的另一面,咦,那些学子们竟然被安排在了距离这么近的地方?
虽然隔着花墙彼此看不到对方,可纪夭夭却是敏锐地瞧见了那边散出的淡淡色彩。
这么说,方元盛应该就坐在隔壁了!
纪夭夭摸了摸下巴,琢磨着究竟还要不要促成江菁和方元盛……莫名地,她想起了李芸芸,也不知道希月有没有将自己的消息递到先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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