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根银针,卿庆有种不好的预感,结结巴巴的问道:“夜,夜香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嘿嘿……”夜香笑而不答,直接上手,一根银针就从卿庆的后脖子处扎了进去。
“啊……”卿庆惨叫。
“现在什么感觉?”夜香急切的问道。
“疼……特别疼……”卿庆欲哭无泪。
“说详细点,哪里疼?”
“只觉得头像炸开了一般疼痛,然后这种痛,一直顺着脊梁骨向下延伸!”卿庆这话,像是吼出来的一般,看来是真的非常痛。
“好!”夜香应了一声,第二根银针也已经扎了进去,扎入到了左边的太阳穴中。
“啊!”又是一声惨叫。
“现在呢?现在感觉如何?”
“整个,整个右面身子都觉得不能动了,又麻又痛。”冷汗直接从卿庆的额头上滴了下来。
“嗯…”夜香沉思了几秒,又将第三根银针扎入了右面的太阳穴中。
“现在…全身都…剧痛无比…”这回不用夜香再问了,卿庆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说完之后,整个人都直直的向前倒去。
“夜香,这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苏信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会。”夜香蹙着眉,又拿起第四根银针,直直的从卿庆的头顶扎了进去。
“现在呢?”叶香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现在也…咦,不疼了。”卿庆一点点的直起上半身,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左胳膊和右胳膊,道:“现在感觉非常好,除了还有一点点,疲乏的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而且,我还觉得手上有力了。”
卿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下床,伸手拎起了刚才被自己推下床的大刀。
而后兴奋的冲着苏信和夜香叫道:“哎你们看,我真的好了,连刀都拿得起来了。”
“噗嗤”苏信一下子笑出了声,道:“丫的真不容易,堂堂的卿庆大将军,终于能拎的起自己的刀了?”
“嘁…你又没有中毒,你当然不懂了。”卿庆白了他一眼,而后讨好的凑到夜香旁边,问道:“夜香姑娘,你看,我真的好了,我的毒是不是解了?”
夜香笑着,看了看卿庆好几秒,而后走过去,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几乎在发力那一瞬间,卿庆头上的四根银针全都飞了出去。
“咣当”一声,卿庆手里的那把刀立刻又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瘫软了下去。
苏信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出手帮忙,把卿庆扶到了床上。
卿庆眼含幽怨的看着夜香,说道“夜香姑娘,现在的感觉,和刚才一样了……”
“放心,这很正常。”夜香把一根根银针都在收回包中,而后笑着的说道:“本来就是拿你做个试验罢了,让我来确定一些事情,这可是卿庆大将军自己要求的哦。”
“这…好吧…”卿庆只能忍气吞声,然后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盯着夜香问道:“那,姑娘通过我,可发现什么了?”
“已经能确定了,药材我都带过来了,现在就开始制药,明天早上就开始治病。”叶香干脆利落的说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卿庆激动的说道。
“不过,在我制药的这段时间,你们还要再帮我做件事。”夜香盯着苏信道。
“你尽管说,我一定做到。”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这就是属于苏信的魄力。
夜香听到这话,会心一笑,不愧是苏信军师,而后吩咐道:“刚才扎卿庆将军的那三针,前三针,都是让此毒发挥到极致,最后一针,算是引蛇出洞,一击而中,所以,让将士们把汤药喝下之后,还需要将我刚才的步骤再重复一遍,但是光凭我一人之力,要扎完这5万将士,太费时费力了。”
“所以,要我做什么?”
“你帮我,把军中懂得医术医理,认得清穴位,会扎针的将士都找出来!”夜香道。
“好,没问题。”苏信回道。
“再找一个军医来帮我。”夜香又提了一个要求。
“没问题,只不过我们的大夫也病了,你要先治好他。”
“我知道,现在带我去找他吧。”叶香已经收拾好了工具箱,站了起来,然后对苏信道。
“好,这边请!”苏信掀开帘子,和夜香,一起走了出去。
帐中就只剩下了卿庆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帐子的顶棚,哀怨的出声叹道:“还要再来一次啊……可不可以不要啊……”
此时另外一边,木易和南宫上坐在帐子中,看着此处的地形图。
木易叹了一声:“他们的大军虚弱无力,根本走不了多远,可是为什么我们找了这么多天,竟然就是没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呢?”
南宫上看了一眼地图,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木易说道:“我怎么知道?连堂堂运筹帷幄的木易军师都想不透的事情,我就更想不明白了。”
“王爷不用自谦,您的本事,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木易丝毫不理会南宫上的冷嘲热讽,淡淡说道。
“此处地形复杂,连绵山脉底下,是荒凉的戈壁,深处,又连着漫无天际的沙漠,我们踏着沙漠而来,走过险滩,越了高山,把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几乎都找了一遍,却偏偏就见不着他们的踪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木易百思不得其解。
“哼。”南宫殇冷笑一声。
木易抬头上下打量了南宫上一番,而后说道:“王爷应该知道他们在哪儿吧?”
“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南宫上淡淡的说道。
木易拿起了旁边手旁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清茶,心里却在思量着,直接开口询问,他必定不会开口,那不如,就从他最直接的软肋下手吧。
“王爷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木易淡淡的开口。
“冷血无情,自私残酷之人。”南宫殇直言不讳。
“嗬,确实如此。”木易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又道:“可是世间之事,有因才有果,我之所以无情,是因为我的真情,被杀死了,这段情灭了,缘了了,我的命,再也不会有光彩了。”
南宫上这才抬头看了木易一眼,而后问道:“你还有过真情?”
“对,没想到吧。”木易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我的故事,王爷可愿意听听?”
“你若是愿意讲,那边讲吧。”南宫上不以为然的说道。
“她是个明艳,美丽的女子。从我十几岁起开始,我就喜欢她,可是他的父亲不喜欢我,对了,她也是。他们喜欢的,是我的大师兄,这简直就像一个魔咒一样,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喜欢我大师兄,觉得我大师兄,是个谦谦君子,智谋无双。而我,不过是个陪衬罢了,为此我曾深深的恨过,可是偏偏,我的大师兄确实是个翩翩君子,他待我极好,如同亲兄弟一般。”木易端坐在椅子上,娓娓道来,哀伤的声线飘浮在空中,整个帐子都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息。
木易自己也陷入了沉思里,又接着说道:“他带我确实是好,虽然娶了我最喜欢的姑娘,可是,却又把我最喜欢的姑娘献给了我,他让我易容成他的样子,去跟那个姑娘洞房花烛夜,我答应了。师兄一定以为我会很开心吧,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在那个晚上,当那个姑娘,搂着我的脖子,喊着他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心有多么的难受,那种撕裂一般的痛,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木易说到这里,垂下了眼帘,掩住了眼中难以分辨的情绪。南宫上看木易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
“后来那个姑娘怀孕了,我是真的很高兴,我想,即使她不爱我,可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结晶,只属于我们的结晶。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大师兄要走,要离开她,她受不了了,她跪在地上哀求师兄,她为了留住他做了很多,都不像她的事情,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欢我大师兄,可是尽管如此,大师兄还是走了,就在那之后,她也走了,是真的离开了,一条白绫,就让她和我的孩子,都离我而去了,我觉得这简直就是苍天,跟我开的最大的玩笑!”木易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眼中的泪水几乎要流下来。
南宫上递过去了一方白色方巾,而后淡淡的问道:“你大师兄,是谁?”
木易攥着方巾的手,立刻收紧,而后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苏信。”
“原来如此…”南宫上了然的笑了:“那这样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呢。”
“所以呀,我为什么如此冷酷无情,为什么要追随着完颜天佑,做许多这伤天害理的事,因为我想赢,我想要赢过苏信,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木易,绝不比苏信差,苏信才是那个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的混蛋!”木叶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可见恨意之深。
“你的故事很精彩,打动到我了。”南宫上背着手说道。
“那,你能帮我吗?”木易抬起头,眼中的光,是期待,也是急切。
南宫上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而后道:“如果是苏信是你的大师兄的话,那我就明白了,他太了解你了,你也很了解他,但他确实比你聪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