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维他妈生了一肚子气,真是管不了了,认为二维赌气回屯子去了。躺在床上反复思考,二维和玉珍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想别黄已太不容易了。那小玉珍又当姐又当娘的,也很能干,这几年出落的亭亭玉立,跟二维也很般配。只是她太讨厌小玉珍的眼神了,总感觉给她当了儿媳,以后难守妇道,这疑虑是占据她心里主要的。让她无法接受小玉珍做儿媳,再一个以后有了孩子随他妈是农业户口,还不得在农村种地。
中午她急匆匆的来到了二维单位,二维根本就没来上班。她折回了单位,请了半天假,坐车回到了屯子。可家里没人,围着屯子内外找了一圈,看二维他爸正在和那些劳力种秋菜,而且那个小妖精也在,排除了二维和她在一起。二维他爸走到了她跟前,“二维呢?”“我哪知道二维,不是和你在县城吗?”“你少和我装糊涂,我问你二维昨晚回来没回来?”“没回来,咋地了?”“没咋地,管不了了,跑了。”她赌气说着转身走了。
二维他爸心里有数,二维一定是因为和小玉珍搞对象和他妈吵架了。孩子都那么大了,管他干啥?管不了了吧!管跑了吧!找不着了吧!知其子者莫过其父,二维一定是躲在哪,过二天就会回来的,怎么也得回屯子找小玉珍,教训一下他妈也是对的,又回来刨着坑和大家种菜了。
这一幕,三十几名男女劳力都把目光聚向她,她只有装作若无其事的。她心里明白一定是二维和他妈吵架了,赌气走了,他妈找到这来。
她这一下午总是心急火燎的,种菜总是把菜籽超量往坑里投入,每人每次分发的菜籽是种一条垄的,半条垄她就把菜籽给点净了。张组长说了她几句,见她的表情表现,给她和刨坑的兑换了一下,她去刨坑了。
晚上吃过晚饭,她和奶奶坐在院内老榆树下糊起了火柴盒,时时的把目光往外瞟。奶奶早已猜着她心意,她是盼二维从这经过出现。天黑了下来,她和奶奶进了屋。她躺在炕上,明天歇一天去县城找找二维去,可又转念一想,不行,那样全屯的人又瞎猜,还不得编出来和二维私奔的瞎话来。二天把秋菜种完了,正巧是星期天去趟县城买二块布料,马上就深秋了,天就凉了。自己和二维各做条裤子。
周六晚上小毛仔回来又来到家,小姐俩又道出了心里话,“明天和我去趟县城。”“干啥?找二维去?”“也没啥事,买二块布料做二条裤子,也给二维做一条,上哪找他去?星期天晚上他一定回来的。”
二维他妈把二维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没找着二维,也就不找了,星期六下班回到屯子。
星期天早晨,一轮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照耀着潮湿的大地,蒸发的水蒸汽在升腾。八点多钟,温度急剧升高,迎来了个雨后阳光明媚好天气。
她穿上连衣裙和白色皮凉鞋,戴上自己做的已五年凉帽,挎上二维刚给买的紫红色夹包去找小毛仔去县城。刚出院,去县城上厕所太不方便了,的把体内废物打扫干净了。转身走向了修建两周的厕所,她把连衣裙和裤子全都脱了下去,全身只剩紫色的胸罩,白色的丝袜,连裤子一并挂在了自己预备的电磁壶上。
正欲起身,二维他妈闯了进来,那眼光变成了X光,欲将穿透她的肺腹,她的心怦怦加速跳着。小毛仔的话和举动在她耳边响起和闪现,她马上镇静了下来,慢慢站起了身,甩了一下秀发,把右脚尖点地来了个模特造型。又从兜里掏出小镜子照了起来,索性从面目照到了下身,又慢慢的穿上了连衣裙,戴上凉帽,扭着臀部走出了厕所。
见着小毛仔把刚才的一幕向小毛仔描叙了一遍,小姐俩竟哈哈大笑起来,小毛仔又顽皮了起来,“这回让你未来的老婆婆看了个*。”
她和小毛仔买了二块布料,若小的县城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可多逗留的,下午就回去了。她照原来的裤子缝制了起来。那二维的呢?得有个原来样,晚上二维一定会回来的。
天刚擦黑她就来到了车站,躲在了路南侧的树后,驶了过来一趟公交车,二维回来一定坐这趟车。“哧,”车停了下来,下来了一男一女往东屯方向走了,尾随她俩身后二维也下了车,跨过横路并没有走下公路,而是东张西望,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她,慢慢走了下公路。她蹑手蹑脚的也走过公路在二维身后跟着,二维又停了下来,猛的回过头,“哈,哈”我就知道你得来接我。二维张开双臂把她抱在了怀里,给她来了个长吻。“你干啥去了,你妈都找到屯子来了。”“我和我妈赌气四天没回去,在师傅家住的还干了四天活,师傅给打完了承认,过几天给我三十元工资。这回就回屯子住了,把钥匙都给我妈了。”“我在厕所碰着你妈了。”“和我妈说话了?”“没有,你妈那眼光就好像要把我穿透,我干脆让你妈看了个*。”“真的,那你啥时候让我也看个全身?”她掐了下二维的臂膀:“去。”“我给你买了块布料,找一条可套绒裤的合适裤给我拿来,我给你做条裤子。”“行,晚上扔你家院里,不过这回我花钱,我挣了三十元外快。”走着走着就进了屯子,依依不舍的各自回家了。
二维回到了家,他妈仍满脸怒气坐在炕上,瞪了二维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二维吃完饭。“二维,这几天你干啥去了?”他妈大声吼道。“去寺庙了,去河西寺庙了。”“去寺庙干啥?”“出家,出家当和尚。”“你是不是和我撒谎?”“撒啥谎呢?老和尚让我回来好好考虑考虑。”“你能舍得那小妖精?”“这又来了,跟人家有啥关系,我出我的家,又没有带媳妇出家当和尚的。”“二维,妈告诉你,那小妖精想进咱家门别想,就那眼神,那个嘚瑟样,那身贱肉,今天不要脸上厕所还全脱了,还和我示威了一下,将来能守妇道吗?真给你当媳妇,妈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妈,你是想的太多了,太偏了。”“你现在是让她给迷住了,是鬼迷心窍,有一天你明白了就什么都晚了。”妈再问你:“去不去上班了?”“去,那我从今天开始回屯子住。那你也不能把她往家领,妈无法接受她。”“妈,那你能不能也回来住。”“啥!别回来,回来我就死的快了。”二维爸坐了起来说道:“你们是不是翅膀都硬了,用不着我了。这个家要是没我能这样吗?头些年咱家吃肉包子时,那小玉珍饿的黄皮蜡瘦的,整天挎个筐挖野菜,吃的脸都肿了,饿的躺在她妈坟上差点没病死了。她家小老五没你把咱家羊奶偷着给他喝,不早就死了。这二年种水稻了有大米吃了,菜又可以随便买了,又可以出去干活了,还吃供应粮了,日子还像点样。那也照城里生活差远了,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一切为城市服务。”
二维没有再往下说什么,这也算斗胜了。他妈也算让步了,从小妖精到她,又到小玉珍的称谓渐变了,也同意他回屯子住了。每天都可以见到小珍了,不让进门暂时也不想进门。以后结婚大不了离他妈远点,和他妈分过。
二维找了条裤子扔进了小玉珍家院内。早晨拎着饭盒和他妈一同上班去了,而是绕过了小玉珍她家。
她早晨把裤子拿了回去,吃过早饭,又上生产队干活了。
几天的阵雨,庄稼都喝足了水分,又一天高温晴天。那蔬菜就似气吹的一样长着,弯弯曲曲,黑黝黝的茄子:圆不圆,方不方,又有沟曲,又似被人磨去棱角大辣椒;细细长长的豇豆角,又似一根长绳围在腰上;那红红的,软软的奶柿子,恰似牛的*;那粉红大柿子,有的似馒头,有的似圆台,有的似帽子,有的又似面包,有的又有拉长了似饺子,那形状太怪异了,没法给它一个轮廓定义,终究是个什么形状。咬上一口,用手轻轻一捏,一股甜甜,酸酸的汁液就倾入口中,味道美极了。她们六位妇女上午摘一车,下午摘一车,还很轻松的。
连续四天把成熟的蔬菜摘了下来,一年旺季也就过去了,农活也轻松了,就等忙秋收了。
刘青队长把电视机取了回来,全屯倾巢出动。坐着的,站着的,蹲着的,连窗台上都坐满了人,挤得水泄不通。
她和奶奶坐在前排,专注的看着《万水千山》电影。
李锐戈用手推车把他爸爸也推了进来,他爸爸侧躺在手推车看着电视,锐戈穿着灰蓝的警服,宽宽,平平的肩,把警服腾的太形象了,也和小毛仔一样,好似上天注定就穿这身衣服了。
锐戈只看了几分钟就走了。
二维站在窗外,伸着脖子,把头探了进来看着电视,还时时的把眼光转向她,她若无其事
的专注看着电视。
《小字辈》《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特别是沈荒妹的悲惨命运结局,深深震撼着她。如果轮上她,也只有死路一条。她始终克制自己,保持自己的底线和姑娘身躯。
邓丽君的形象和歌喉搅动着她,自己太像邓丽君了。有时在家里奶奶面前模仿邓丽君的举动和歌声,博得奶奶的夸奖和笑声。
又从电视上了解国家政策的改革,鼓励和扶持个体工商户的发展。农村涌现了多种万元户,鼓励人们放大步伐去创业。
二维在屯子里居住了,每天骑着自行车往返县城上班。她和二维还偷偷的幽会,约会时间很短,有时也几句话,全屯人都知晓她俩处对象,但她俩仍未公开以恋人的形式出现在屯民面前。
又到中秋节了,生产队又杀了二头猪。她作为劳力初次参加,吃了一小块猪肉和猪肝拌蒜酱,特别是那血肠真是特殊味道,太好吃了。每个劳力分了六斤肉,和奶奶包的饺子。
三春不如一秋忙,全部劳力都参加忙秋收。秋天的活劳动强度和进度都是很强的,必须在十月中旬降温雨夹雪到来之前全部收获完毕。
她们女劳力全部投入了收胡萝卜,男劳力全投入了割稻子。她们女劳力分为七组,每组三个人。先用四齿杷把胡萝卜挖松动,然后拾起堆聚在一起,;把土擦净,再用刀把叶子切掉,根部仍留有一公分茎。把拾掇好的胡萝卜装进纸壳箱内,每箱四十斤。那胡萝卜长得圆圆,滑滑的,金黄的颜色,望着她们劳动成果的收获心里格外喜悦。
特别是刘青队长每天都一样和她们干着,而且装箱质量把关很严,他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还叨唠着:“这些胡萝卜亏了这几个孩子,那时荒的都不想要了。这片地咋的也铲十六万斤,四分钱一斤,就六千多元啊!够全屯劳力开资了。也给国家做贡献了,这胡萝卜都发给部队了,用作战备储菜了。”用了十几天把胡萝卜收完了,男劳力也把水稻割完了。
全屯男女劳力都聚在看电视屋内,刘青队长给她们开着会:“从明天开始劳力谁也不许请假,分三个大班开始打稻子,黑天白天一起干。今年也不磨米分了,就在地里打,打完了分稻粒,争取半个月干完,抢在天冷前打完。”
金黄色的稻穗在飞速旋转的打稻机抽打下飞溅着无数稻粒,似金粒一般,渐渐地堆成了小金山。男劳力借着风力,用木铲锹把稻粒高高抛起,风就把杂质吹走了,剩下净稻粒。
每个劳力三袋稻粒,非劳力二袋子,在外干活一袋子。她家分了是十一袋稻粒,一千四百余斤。
二维他家只有他爸分了三袋稻粒。
她挣了一千零六十分。
嗖嗖的西北风一阵紧过一阵,天上乌云又压了下来,淋淋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温度急剧降着,渐渐雨中夹带着白色的小霰,小霰渐渐演变成片片的雪花,渐渐地雪花把雨全吞没了。一夜之间,地面结了层如镜面一样的冰雪,透明晶莹,人们走在上面,刚欲抬脚,另一只脚就刺溜,稍不小心就滑到了。
她每天和奶奶糊火柴盒,晚上和奶奶去看电视。刘青管理的相当严,每天只七点到十点半。
她又和二维偷偷的幽会,她依在二维怀里,“二维,我也想出去干点活,干啥活都行,干到来年四月份种地时,怎么也挣二百多元啊!糊火柴盒和送去奶奶和爷爷她们就干了。你在县城帮我找份活呗!”二维想了想说:“真有个机会,车间李姨儿媳要生小孩,这几天就唠叨着要不干了,我问问她,再和车间赵主任商量一下,行的话就顶李姨名字干,干到来年三月末咱俩就不干了,我和师傅出来单干,你就跟我们一起干个力工啥的。”“明年真的把地分到户,我就和你出去干活。把地给爸爸他们种,后半年二弟也初中毕业了又多个劳力,他们忙过来。三弟学习很好,咱们好好供他,将来他考大学。小弟有爸爸和继母不用咱管。”
又过了二天刚吃过晚饭,和奶奶坐在炕上给弟弟们做棉衣,心里想二维给她找活怎么还没信呢?正在这时,二维骑着自行车停在了她家院门口,并没有下车,双手握着车把,双腿骑在横梁上。奶奶先瞧见,又瞧了瞧她:“唉!,心有灵犀啊!想曹操,曹操就到了。”奶奶用手指了指窗外,他披了一件外衣跑了出去,二维伸开胳膊想搂抱她,她摆摆手,又把手往屋里指了指,示意二维奶奶在屋里看着呢!“星期一早上七点半去上班,能找着我们单位吧!你自己坐车去吧!”说完,二维双腿一挺,坐在了车座上,蹬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奶奶,星期一我就去县城上班了。”“去吧!家里这点活奶奶忙过来。是和二维在一起吧!”“是。”“这就好了,有二维照顾,奶奶就放心了。”
她在县城刚下车,二维就过来接她,“原以为我出不来呢?上零点还没下班偷着跑出来接你。”
她顶替李英的名字在编织厂上班了,干的活是把编织筒剪成八十公分长,一手拿着剪子,一手拿个八十公分长的标尺,她剪完后传给下道程序。说是上八小时班,连三个小时也干不上,比干农活轻松多了。工资每天一元三角钱,还给三元的通勤费,还有一元七角劳保费,每个月挣四十多元,很知足了。
二维干的活就是把成品丝袋子每一百个一摞,用绳子捆上,每天也就二个小时活。比她每月多挣五元钱。
车间赵主任长的大个,大方脸,大嘴,大眼睛,具有一个宽厚,仁慈的长者风度。只要不耽误活。女职工织个毛衣干点零活。他是不怎么管的,但对工作很认真,活干不好是不行的。也爱喝点酒,有时和二维他们买点小菜,就聚在一起喝二两。自她来了以后,她爱清洁习惯,也不攀别人,自己把车间卫生打扫干干净净的。赵主任很高兴,总是表扬她,让别的职工向她学学。
二维把干瓦匠活挣的三十元钱给她,她买一样咖啡色和另一样浅绿色的毛线,给二维和自己织起了毛衣。
她给二维织的毛衣加着针扭着凸起的麻花结,交叉成菱形状。自己织的都是平针,在胸前用粉红色的毛线织成个水仙花。二人分别穿在了身上,又合体,又保暖,又漂亮,全车间职工纷纷赞赏,二维你找媳妇长的不但漂亮,手也太巧了,织的毛衣太漂亮了。
二维他妈见二维穿着毛衣,心里全明白了,一定是小玉珍给织的,但也没说什么。
她拿了些大米,掏好后放合适水放在炉盖上,看好火候,十几分钟就焖好大米饭了。她把咸鱼用水泡好,放在饭盒盖上用慢火烤熟,就和二维一起有滋有味,有推有让的吃着饭。
她有闲余时间还教二维识字,先从常用的百家姓教起,还给他规定作业,还得会念、会写,每三天进行一次测试。二维很聪明,记忆力很强,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学会了二百多个汉字。
她每天上下班坐公交车,只是走的很早,怕碰见二维他妈。二维有时也坐车,二人就依偎在一起,手握着手,说着悄悄话,体验着热恋中的甜蜜。
她把多余的大米向同事卖了五百斤,卖了一百五十元钱,县城的工人生活也很拮据,每家也就买个十斤二十斤的过年吃,还很羡慕她整天吃大米饭和鱼。奶奶是很反对卖粮的,嘴上常叨唠,年景不一定老这样好,有闹灾的年景,这么些口人,怎么也得留够一年吃的娘。
她上了近二个月班了,变白了,长胖了,足足长了五斤多肉,体重首次突破了一百斤。没干那重体力活了,臀部变小了,更加苗条了。不论走在大街上,或是坐在车上,常引来人们注目的眼光,她听人们议论,那个女的长得真漂亮,自己也感觉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