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辽使臣觐见。”
今天的朝会有些不同寻常平常意兴阑珊的大臣们,今天也穿上了隆重的朝服一个个神情肃穆,仿佛在迎接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
童贯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禁军侍卫口口相传一次,将声音传递到大殿之外。
声音此起彼伏赵佶一时有些恍惚,刚才那句“宣辽使臣觐见”他竟然听着有些西游记的味道。
“宣唐三藏觐见”“宣辽使臣觐见”两者虽然没有关系,听着却十分押韵。
当最后一个侍卫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萧环与一身红衣以红纱遮面的辽国公主萧红豆缓缓从宫门往大殿走去。
萧桓昂首挺胸仿佛这里不是大宋的朝廷而是他镇南王府一样轻松写意,眼神之中满是高傲看向侍卫的目光中充满了蔑视。
生来就高大的他好像在俯视那些侍卫一般,不得不说萧桓这么仇恨拉的很是到位。
大宋虽然重文轻武但并不代表没有血性,那些个禁军护卫们,一双双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小环,右手紧紧握着刀把指节都有些发白。
相比于萧桓萧豆就让人看着顺眼多了,他与萧桓并排行走,迈着轻快的步子仿佛一个红衣精灵。
身上自然散发的一股幽香弥漫了一路仿佛是春日里的一枝花朵,一张红色的面纱被风吹的紧紧贴在脸上将她姣好的脸庞勾勒出一个轮廓。
隐隐成为了目光的焦点。
两人在诸多大臣的注目之下来到朝堂,见了赵佶却也不拜。
萧桓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赵佶,仿佛要将这个大宋君主看个通透。
赵佶也不甘示弱,端坐于高台之上同样死死的看着他。
萧红豆却显得没有那么自然,刚看到赵佶的第一眼她的肩膀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
坐在宝座上的那个家伙正是那天在镇安坊与自己起了冲突的王八蛋,这家伙还拿走了自己的贴身衣物简直是无耻之尤。
没想到那个杀千刀的王八蛋竟然是大宋皇帝,萧红豆双拳紧握由于太过用力手指节被他捏得微微发白。
一口银牙咬得咯咯直响,还好大庆店足够广阔这才没有人发现她的不一样。可站在她身边的萧桓却清楚的发现了她的异常。
随即撤开目光不在于赵佶对视疑惑的看了看萧红豆,对方微微摇头表示没事萧桓也没有再过问。
赵佶眼神微眯他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帝就高看自己一眼。
在他眼里赵佶看到了熊熊的战意,他是把自己当做了对手,他的丰功伟绩赵佶听高球讲起过。
能够独自掌管一支精锐骑兵自然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而且对方还如此年轻,宋辽之间必有大战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件事他心知肚明,待到开战的时候此人必会成为大宋的心腹大患。
“大胆!见了官家为何不拜!”童贯斥责道。
“我是大辽臣子,自然不拜异国君王。”萧桓高傲道。
“哟,世子殿下的记性似乎有些不好,是否要在下重复一次在城门说的那些话?”高方平嘲讽道。
萧桓脸色有些不自然,昨天城门之时被他极为耻辱,今天高方平旧事重提等于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右手放在左胸口向赵佶单膝跪下,行了一个臣子礼。
“大辽使者萧桓见过大宋皇帝陛下。”
“大辽红袖公主见过大宋皇帝陛下。”红袖公主学着汉人女子的模样,蹲了一个万福,但在她的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愿意。
“使臣不必多礼请起。”
赵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再牛逼的敌人又能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向自己下跪。
高方平这家伙总是能给自己惊喜,特许他上殿参与朝会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原本高方平只是正八品修职郎是没有资格参与朝会的,但由于他迎辽史的特殊身份赵佶特批他今日上朝参与朝会。
“世子与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驿馆招待可还周全。”赵佶礼节性的问道。
“回禀大宋皇帝陛下,驿馆照顾的十周全我等非常满意,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膳食上清淡了些。”
“中原美食虽然精致却清淡了些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我国的羊肉串,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大辽子民才能在这东京城居住。”
萧桓故意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言语之间为赵佶设下了一个陷阱。
辽国乃是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虽然立国但大多数本族百姓还是过着游牧的生活居无定所。
并不是他们不想过着安定的生活,实在是辽国地处贫瘠,越往北方越是苦寒,不适合农作物的耕种。
燕云十六州虽然可以耕种,但其中汉民还是比较多的,自古燕云出壮士燕云十六州的百姓都自认为宋人并不服辽国的管制。
所以辽人对这个地方的掌控并不完全,想要作为粮食基地还是很难的。
汴京城是大宋的首都一两个辽人在此居住,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萧桓说的是大辽子民,这四个字足以说明他话中的并不是一两个。
而是千千万万的辽国人,辽国人想要居住在大宋的都城,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即使赵佶同意,那千千万万的大宋子民也是不会同意的。
想要顺利的在此定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灭了大宋将东京收入辽国版图,什么时候辽人能够居住在汴京城那就代表着大宋什么时候灭亡。
赵佶自然不会踩进这低档次的陷阱,哈哈哈一笑说道:“萧世子不必担忧,辽国子民想什么时候住在东京城就什么时候住在东京。”
“只要辽主下诏将辽国举国并入大宋版图,那个时候自然就没有辽宋之分了到那时不仅辽国子民可以居住在这。”
“萧世子也可以在这里长住还有你的父王,想什么时候吃羊肉串儿,就什么时候吃羊肉串岂不快哉?”赵佶三言两语就将局势翻转回来,萧桓反倒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