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白鸽子居然是个飞贼,难怪跑起来那么顺溜。
“算了,不提白鸽子那家伙。”赵飞尘微微摇头,继续道:“你还没说太华派那对男女去哪了。”
“应该在回城路上等着验货呢!”任高飞耸肩道:“这次端木睿被你们狠狠刮了面皮,明理暗里都下了狠手。我是暗里的人,另还有明面上的人,已开始着手对付和你一起那个方长老。”
端木睿自然是指端木掌门,听到后面,赵飞尘愣了愣,忙问道:“你是说也有人跟上了方玉?也打算动手杀人么?”
“不至于,如果你们两个都死了,事就闹大了。端木睿在修真联盟内也算小有身份,尤其在这太华地域,各个修真门派不管是不是心服口服,起码面上皆以他为尊,不会做这种让自己下不来台的事。他一定会留下个活口,方便推诿过错。”
任高飞想了想,道:“按端木睿一贯做派,八成指使人跟着方长老栽赃嫁祸,如果有本城司祭的人作见证人,他便占住道理,谁也不敢再帮你们讲话。你这边又来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方长老只怕孤掌难鸣,最后只能干吃闷亏,听凭摆布。”
赵飞尘听得后脊梁骨直发凉,好阴毒的手段!不由替夏云担心起来。
任高飞低声道:“小兄弟来浮云城有何要事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不过,需要兄弟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赵飞尘回神苦笑:“事还没着落就惹上地头蛇,先设法脱身再说吧!”
他心下远比面上轻松,毕竟他十分不想当杀手,有现成的借口脱身也是好事。
任高飞笑道:“有朋自远方来,兄弟身为地主,如果连这点事都摆不平,往后哪还有脸去参见风神侍。小兄弟只管安心回去,太华派的事由我来办,保证妥帖。”
他明面上的身份自然惹不起端木睿,私底下用风神殿的身份情况就大不一样,只看为了赵飞尘到底值不值得这样做而已。
赵飞尘心知这家伙回去后肯定会查证自己的话,如果不属实的话,恐怕接下来不是办事而是办他。不过,他的确没说假话,再者风夜心总不至于连这点事都不愿帮忙证明,所以实在没什么好怕的,点点头又感谢几句便宜话,然后告辞。
任高飞叫住他道:“小兄弟还是换个方向回城。孙渭沐明心修为一般般,手中那对腾龙飞凰才是大杀器。他们不想沾腥,不是不敢沾腥,真要撞见你,见四下无人说不定会亲自动手灭口。太华派不是软柿子,起码明面上别跟他们结仇。”
一番话说得赵飞尘有些迟疑起来,他本还想教训孙渭一顿,一个上品选士而已,他才不认为自己打不过。如今见任高飞竟如此郑重,恐怕那对法宝当真厉害,别待会儿打人不成反被打,丢脸还算小事,只为争口气而丢命,太不划算。
任高飞怕他人生地不熟,又指点道:“此去往前有个驿站,就在大道边上,红瓦白墙好认的很,可以租辆马车回城。另外那里面有个黑市,小兄弟不管来浮云地界找人还是办事,不妨由此着手,就说是莽荒狼将介绍来的,他们会行方便。”
赵飞尘感谢点头,暗忖“莽荒狼将”应该是这家伙在道上用的外号,看他的做派,很可能白天当掌门,晚上做强盗,甚至还兼着杀手活计,简直黑白通吃。
风陵城那个华秋风似乎也干着人贩子的买卖。风神殿尽是这号人,看来被人叫做风魔殿不是没道理的。
与任高飞分手,顺路走个十几分钟,果然看见前方道旁有栋红瓦白墙的二层小楼,楼外摆着成片的马车,参差不齐,大多是运货的板车,也有少量精致的小车停在荫凉地方。
正值午后刚过,晚饭又不到的点,根本没有活计,不少车夫脚夫精赤着上身,靠在自家车上扇风打盹,也有三两成群的凑在树下聊天下棋。
赵飞尘走近也没人理,显然这个驿站有对口的买卖,过了点便没有生意,所以习惯性的不理过路人。
赵飞尘本想直接找辆马车送自己回城,想到任高飞提及的黑市,又停下步子。黑市什么的,他只在电影电视里看过,还真没亲身体会过,自然难免升起好奇心,在路边犹豫少许,还是觉得进去看看。
人往驿站里面走,终于引起那群闲无聊的脚夫车夫注意,但也没有人起身搭理,只有个离门最近的汉子掀起草帽的帽檐瞄了赵飞尘一眼,然后冲门里懒洋洋的叫道:“喂,牛猪头,别傻睡了,擦擦口水,来客人了。”
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怎么看怎么像老板,偏偏穿着一身粗布伙计装的胖子屁颠颠的跑到门边,点头哈腰道:“大爷是运货还是送人,往城里还是城郊,明天还是今天,需要几人几车,要人押镖不?”
赵飞尘笑道:“想找辆马车回城,不过先不忙,走路走得口干腿酸,先让我进去坐坐喝口水。”
胖子“噢”了一声,伸手一比,边走边笑:“大爷里面请。小的姓牛,大爷叫我牛猪头就好。大爷想喝什么茶,是凉是热,要几片叶子?”
谁家泡茶论片数叶子的?赵飞尘不由一愣,以为这是当地风俗,笑道:“不要太烫也不要太浓,你看着给吧!”
牛猪头笑了笑,引赵飞尘到桌边坐好,然后倒退离开。
赵飞尘坐在椅子上越想越不对,实在不觉得泡茶给几片叶子会是什么风俗,莫不是道上的黑话吧!能有黑市的驿站当然不简单,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放人进去,只要对不上切口,这里就是个普通驿站,伙计也是普通的伙计。
或许任高飞把他当成道上人了,以为他不可能连道上的黑话都不熟稔,所以连句交代都没有,实际上他真是只小白羊,对这一切都懵懂的很。
不多久,牛猪头拎着茶壶茶碗走出来,给赵飞尘倒满:“大爷慢慢喝,小的去给大爷叫咱这儿最好的车夫,我叫他在外面候着,您想什么时候走都成。”
他的态度虽然依旧恭谨,甚至更显热情,与刚才相比却有些许变化,不是有心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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