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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页愣了愣,自顾自地想道:这是担心他怕苦吗?
春韭婶子也显得甚为惊奇, “峰子,你买石蜜做甚?”
虞峰一本正经地答道:“店家说,这个双儿吃了好。”
苏页想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原因,满头黑线。
春韭婶子更是扑哧一声, 笑了出来,“你个愣小子, 你怎么跟人家说的?”
虞峰愣愣地回道:“我只说是给家里的双儿吃。”
“你呀!”春韭看了苏页一眼,笑眯眯地说道, “人家肯定是误会你家双儿怀身子了!”
虞峰一愣, 继而挠挠头,嘿嘿地笑了起来。
苏页撇开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春韭掩着嘴笑笑,说道:“既然你回来了, 我就走了, 你专心熬药, 午饭我叫山子送来。”
虞峰干脆地应了声,把一个纸包递过去, “给山子他们尝尝。”
春韭摆摆手,“小子们塞些什么都能长个, 小页病着, 给他留着。”
说完, 不等虞峰再劝,便拿上竹箩,掀开帘子出去了。
虞峰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等虞山那小子来的时候再给他好了。
熬药的工夫,虞峰跟苏页说起了闲话。
“我到县衙给你告假的时候,看到于三被皂隶们扭着,说是要关到牢里去。”
苏页平静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觉得惊讶。
他平时也是这副处事不惊的模样,虞峰没有多想,而是继续说道:“听说是得罪了大人物,以往的旧事也被翻出来,没个三年五载是出不来了。”
“于县丞都受了牵连,降为县尉,掌管治安捕盗之事,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冲着底下的人大发脾气。”
说这话的时候,虞峰并没有表现出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让苏页更加高看一眼——这个男人,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正直稳重。
此时的虞峰并不知道苏页生病的原因,也不知道于三的事和苏页有关,否则的话,他定然不会如此平静。
***
两剂药下去,苏页的烧就退了,又好吃好喝地养了两天,就连身上的皮肉伤都看不出来了。
偶尔被虞峰粗手粗脚碰到的时候,还是会疼,苏页咬牙忍着,不肯表现出来。
因此,虞峰一直不知道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双儿竟然受过伤。
这天,苏花大娘从山里回来,听说苏页病了,特意过来看他,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兽皮的少年。
“这是我娘家侄子,家里没人了,我便把他带了回来。”苏花大娘介绍道,“小竹也是双儿,却不若小页这般稳重识礼,大娘想着,你们以后多接触接触,望指着这小子能稳重些。”
苏页礼貌地应下,然后冲着那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讲真,他听到对方也是双儿的时候,虽然有些诧异,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好感。
这个世界双儿原本就不多,大多数都会像女子一样闷在家里,想结识个小伙伴都难。
更何况,按照苏页的审美标准,眼前的双儿眉毛浓黑,眼睛炯炯有神,肤色健康,一脸英气,模样十分出挑。
不过,对方看他的眼神就没那么友善了。
苏页倚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对上小双儿咄咄逼人的目光,十分诧异——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苏花大娘碰碰小双儿的手臂,叮嘱道:“我去和峰子说落户的事,你顾着些小页。”
对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仅没有回应,反而撇开了头。
苏花大娘瞪了他一眼,便到厨房去找虞峰了,留下苏页和陌生的双儿面面相觑。
“我叫苏青竹,你叫什么?”小双儿扬着下巴,高傲地问道。
青竹?苏页点点头,单看外表,这个名字倒也称他。
如青竹般挺拔标致的小双儿明显没什么耐心,皱着眉催促,“我问你呢,你叫什么?”
“苏页。”苏页有些好笑,就像在面对一个中二期的叛逆少年。
苏青竹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番,毫不掩饰地露出嫌弃的表情,“峰哥有房子有地,定然要娶一个顶顶好的小嫂子,至于你……”
苏青竹摇了摇头,“太弱了。”
苏页挑挑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觉得他这么好,为什么自己不嫁给他?”
苏青竹倏地瞪大眼,颤抖着手指向苏页,“你你你……你不要脸!”
说完,便掀开帘子,怒气冲冲地跑出去了。
苏页耸耸肩,这就不要脸了?
*
虞峰进来的时候,苏页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什么事这般高兴?”他把药锅放到矮几上,好奇地问道。
“那个双儿挺有趣的。”
“小竹子吗?”
小竹子?苏页挑眉,叫得还挺亲密。
虞峰一边滤药渣,一边笑着说道:“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他是个双儿。那小子打小就皮实,无论是跟着苏大叔打猎,还是跟着我找人打架,从不含糊。”
苏页轻笑,“你还打过架呢?”
“哈哈,常有的事儿,小时候淘得很。”虞峰笑声爽朗,苏页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好听。
虞峰把药碗递到苏页嘴边,“趁热喝,不烫嘴。”
苏页咕咚咕咚喝了,一点抵触情绪都没有。
虞峰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小小的遗憾——将军不是说媳妇喝药都要哄一哄的吗?
“你们从小就认识吗?”苏页再次开口。
“谁?”虞峰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苏页说的是苏青竹。
他丝毫没有理解到小双儿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自然而然地说道:“山上条件不好,双儿又极难养活,小竹子自打落地一直到十岁都是在苏花大娘家养着。”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
“他今年多大?”
“十八。”虞峰停下手中的活计,不解地看向苏页,“小页子似乎很喜欢小竹子?”
喜欢吗?
是挺好玩的。
苏页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虞峰笑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小页子多大了?”
“也是十八。”
虞峰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我二十三了。”
都到了成亲的年龄,小页子你就不要犹豫了!
苏页撇开头,只当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正常情况下,这种情况是不被允许的,不过,苏页怎么也算半个关系户,只要县令同意,没人会说什么。
苏青竹却是老大不愿意,一路上都鼓着一张脸。
然而,无论是虞峰还是苏页,都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这让苏青竹更加气闷。
刚到衙门口,虞峰便被人围了起来,大多是先前的熟客。
大伙纷纷问道:“听说小哥往后都不过来卖饼了?真的假的?”
虞峰笑着点了点头,扬声回道:“前些日子承蒙大伙照顾,小弟感激不尽。只是天儿越来越冷,家里该好好收拾收拾,这段时间就暂时不来了。”
这话并非全是借口,昨天晚上他就和苏页商量好了,趁下雪之前进几趟山,打些皮子,把草棚修葺一番。
大伙听到他的话,不约而同地发出惋惜声,还有人真心着急,“以后想吃你家的饼可咋办?”
“是呀,我家小子打出生起胃口就不好,就你这饼能多吃几口。”
“我娘也好这口,尤其是那个蘑菇酱,昨个儿还嘱咐我多买些回去。”
“唉,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
人们说得热烈,苏页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昨日才做的决定,今日就有人知道了,若说不是有人故意透露他都不信。
“得了空儿小弟便会过来,到时候还要指望着各位照顾生意。”虞峰笑意不减,爽朗地说着客气话。
人们纷纷应下,直道可惜。
尤其是卖汤面的小哥,他为人厚道,这些日子和虞峰搭着伴,也算有了些交情,便忍不住叹道:“你那饼卖得那般好,就这么放弃可惜了……”
虞峰拍拍他的肩膀,笑笑,没有多说。
等到三人走到僻静处,苏青竹终于憋不住,一迭声地问道:“峰哥做的啥饼?为何大伙如此上心?”
“春饼,卷着菜吃,改天做给你吃。”虞峰笑着说道。
苏青竹高兴地点了点头,眼中冒出崇拜的光,“一定好吃!峰哥真厉害,还会做饼!”
虞峰看向苏页,目光不自觉地放柔,“是小页子教我做的,厉害的是他。”
苏青竹闻言,讶异地看向苏页,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冷冷淡淡、像个仙儿似的双儿竟然还会做饭!
虞峰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不仅是饼,小页子还会卤腐竹、炒蘑菇酱、炖北瓜汤,明明是素食却能让他做出肉味儿!”
他顿了一下,特意说道:“以后你就是小页子的弟弟了,一定要好好听他的话,不能再像个野小子,小页子若是高兴了,兴许会做给你吃。”
“谁稀罕!”苏青竹扭起下巴,表现出一副拽拽的样子,然而,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却悄悄往苏页那边瞄啊瞄。
这家伙真会做那么多好吃的?
如果自己学会了,是不是也可以拿过来卖?
若是能多赚些钱,就可以送小豆子去念书了……
苏青竹在心里暗暗地打起了小算盘。
***
苏页他们来得不巧,慕风刚好不在县衙。
因为苏页的关系,贾、扁二人对他们十分友好,不仅命人将他们请到了茶水间,还双双过来陪着。
贾丁端起茶盅,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若单是这位小哥归籍,户曹司的文书就能做主,然而,若是再加上小页换籍,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贾丁的意思,苏页明白。
新皇鼓励流民归籍,为此颁布了一系列奖励措施,比如减免赋税徭役、分发田地等等。
相应的,为防止某些心思活络的人打着流民的旗号跑来换籍,朝廷在这方面卡得十分严格,若没有县丞以上的人担保,没人能办成。
“县令大人今日能不能回?我们可以等!”虞峰急切地问道。
苏页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不必心急,今日不成,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虞峰怎么能不急?自从知道苏页是逃婚出来的之后,他的心就像抓挠挠似的,生怕苏家人突然出现,把苏页抢回去成亲。
贾丁不着痕迹地瞅了扁桓一眼,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开口。
扁桓却是放下茶盏,主动说道:“小页若是不嫌弃,扁某愿尽绵薄之力。”
此话一出,贾丁心里有些小小的震动——他原本以为,以扁桓古板的性格不会主动揽事。
虞峰眼睛一亮,下意识地抓住了苏页的手。
苏页反而有些犹豫。
扁桓如今升为县丞,又接手了户曹司,流民归籍之事如果有他做保,便不必通过县令。
然而,能不能和做不做是两回事,他今日替自己担保了,若有昭一日苏夜阑这层身份揭露出来,扁桓势必会受到牵连。
这和县令经手是两码事。
苏页心里自然感激不尽,然而他还是坦诚地说道:“不瞒二位前辈,晚辈之所以想要换籍,是因为原籍有些麻烦,晚辈感激前辈的相助之意,却不能连累前辈。”
扁桓摆摆手,“小页也算对扁某有恩,这点事扁某还不至于不敢担着。据扁某所知,大人此次前去郡府,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回不来,你们可等得起?”
苏页一听,不由地抿起唇,确实有些为难。
虞峰拉着他的手,又看了看扁桓,脸上的关切毫不遮掩。
苏青竹四平八稳地坐在垫子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来看去,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贾丁冷不丁地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看这位小哥和小页长得倒是十分相像,若说不是兄弟恐怕都没人信。”
其余三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尤其是扁桓,他第一次将视线放在苏青竹身上,左右一对比,还真是,两个人都是长眉毛,大眼睛,高挑的身材,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苏页白些,瘦些。
扁桓不由地笑了起来,“小页这下不用担心了,扁某这个忙是帮定了!”
苏页整个人愣愣的,他突然反应过来,为何初见苏青竹时便觉得十分亲切——苏青竹的模样和他哥哥小时候竟有八分相像!
苏青竹却像是受了惊,浑身的刺都炸了起来,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扯着嗓子嚷嚷道:“就他这白白嫩嫩的弱鸡样,我和他像?可拉倒吧!”
贾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不像不像,这性子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