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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看着苏页三人牵着小牛犊离开的身影, 他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旁边的黑瘦小伙抄着手感叹道:“没想到苏小哥不仅会写字, 会做鞋, 还会给牛看病,他可真厉害!”
慕风眯了眯眼, 想起苏页可能的身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或许就说得通了。
视线不由放到那个颀长的身影上,回想起少年嘴硬心软的模样,慕风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闫小路一脸好奇, “大人,您笑啥?”
慕风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斟了一杯酒,状似无意地说道:“小路啊,本官方才听闻苏小哥他们原本是打算买肉做吃食的, 可是我听错了?”
闫小路扬声回道:“大人, 您可没听错,那位新来的小哥确实是说要买肉做腐、腐……腐什么来着, 只不过, 把钱都买了牛, 这下估计做不成了吧?”
慕风勾了勾唇, “去, 买些上好的五花肉送给他们, 就说本官想尝尝虞小哥的手艺。”
闫小路脸庞一下子生动起来,脆生生地应道:“好嘞!”
虞小哥的手艺,有大人一口,就有他半口!
“说话客气些。”
“晓得了!”
闫小路兴高采烈地跑出门去,慕风依旧看似悠闲地喝着酒。
他心情不错,就连方才觉得淡薄的酒也喝出几分滋味。
此时此刻,慕风还不知道,县衙里,有一个天大的惊喜在等着。
***
苏页检查了小牛犊的病情,越看越像是他知道的那种病——副伤寒。
好在,根据节目中的讲述,小牛此时的情况不是特别严重,如果能把药材凑齐的话,救活的机率可以提高到九成。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苏页还真的背过那个药方。
“白头翁,黄芩,苍术,黄连,泽泻,秦皮,元参,猪苓,党参,生地,侧柏叶,黄柏,白术,炒制的槐花、丹皮、栀子……”
他一口气报了十几个药名,“这些药需研成粉末冲水灌服,比人用量要大,每样先各来半斤,若是哪样没有便问问大夫可有替代的。”
虞峰郑重地应下,不放心地叮嘱道:“我晓得,小页子好好在这里,等我回来。”
苏页牵着小牛,点点头,“再买些粗盐。”下痢的话,是要喂服淡盐水的。
虞峰“嗯”了一声,再三叮嘱过后,这才只身去了药铺。
苏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这才将牛牵到僻静处,打开竹筒,喂了些水给它喝。
不知是远离了人群还是其他缘故,小牛犊的眼睛亮亮的,看着比方才精神了些。
苏页面上一喜,正要与人分享,一扭头,却发现苏青竹依旧站在原地,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一共……十六样,每样半斤,这就是……”
苏页脸上露出淡淡的笑,难得主动开口,“你在算账?”
苏青竹面上一窘,迅速把手藏到背后,嘴硬地说道:“才没有!”
苏页挑了挑眉,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不会算?”
苏青竹腾地红了脸,怒道:“胡、胡说什么?!”
苏页笑笑,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甚至还抚着小牛,状似无意地说道:“若是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苏青竹闻言,倏地瞠大眼睛,紧紧盯着苏页,嘴里支支吾吾,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苏页轻轻拍着小牛的脖子,故意不去看他。他却知道,有道热切的目光,时不时偷偷打量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青竹终于憋不住,发出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你、你真会教我?”
苏页不再逗他,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只要你想学。”
“我当然想学!”苏青竹急切地应道。
说完才意识到不好意思,别别扭扭地补充道:“我、我会打猎,当作束脩……”
“嗯。”苏页应了一声,唇边带上了清浅的笑。
苏青竹别着脸,刚好瞧见这个笑,呆了呆,小声咕哝道:“笑起来的样子也挺好看的嘛……”
苏页听得真切,笑意加深。
*
虞峰回来的时候,不仅提着好大一串药包,连带着还有一刀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没等两个人问,虞峰就主动交待,“这肉是县令大人身边的闫小哥送的,原本我不想要,他说他家大人想尝尝咱们的腐竹,这肉算是定金,我说腐竹不值几个钱,结果他扔下就跑……”
虞峰语气既无奈,又为难,生怕苏页觉得他贪小便宜。
没想到,苏页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腐竹卤好之后给大人送些去便是。”
虞峰这才松了口气。
苏青竹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卤腐竹不是要用猪皮么?”
“有肉更好。”
三个人一边说,一边牵着小牛慢慢往城门口走。
小牛生着病,走得慢,苏页也不着急,便慢慢地踱着步子。
虞峰自然是高高兴兴地陪着,他怕苏页无聊,便时不时找些趣事来跟他说。
苏青竹是个急性子,他大跨步往前走出一大截,又不得不停下来等着,几次想要发作,转念想到苏页说要教他算术的事,又生生忍住。
三人一牛的组合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万年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年轻俊美的小哥买了病牛,还说会治牛病的事早在一下午的时间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还有人专门跑过来看他们。
苏页面色依旧淡然,就像看不到旁人的指指点点似的。
虞峰起初还有意护着他,之后看到他豁达的样子,也算笑呵呵地放下了心。
苏青竹则像个喷火的小龙崽似的,瞅准了那些恶意讥讽嘲笑的,直接怼上去。
并没有发生激烈的冲突,反而给人们添了些乐子。
走到城门的时候,后方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苏小哥请留步!”
苏页和苏青竹同时回头,四道目光直直地打在来人脸上。
倒把那人逗笑了。
于英跳下牛车,冲三人揖了揖手,爽快地说道:“家父让我送你们回去,免得路途远,牛犊撑不住。”
苏页知道,他的父亲便是畜牧司的于大人。
他看着那辆不算宽大的牛车,原本想拒绝,于英却率先说道:“你能治病牛,这对畜牧司来说是大事。我今日过去认认门,若真能治好,家父势必要带人过去请教,到时候还忘苏小哥念在今日的相送之情,不要将老人家拒之门外才好。”
这话便是说笑了,官府出面,平头老百姓哪个敢拒绝?
苏页礼貌地笑笑,爽快地应下,“如此,便多谢了。”
“好,上车!”于英爽笑一声,对苏页印象更好。
*
与此同时,慕风也回了县衙。
彼时,于德正带着一干皂隶往衙外冲,一个个凶神恶煞,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慕风刚好把他们拦在衙门口。
“于县尉这是要出去?”
于德低眉敛目,回道:“卑职听闻城南出了盗贼,带着兄弟们去看看。”
慕风扯开一个笑,“如此甚好。”
说完,便迈开步子,施施然地离开了。
于德恨恨地咬了咬牙,脸上一片阴霾。
狗腿子凑上来,小声问道:“头儿,不是说去抓那个双儿么,怎么……”
于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那小狗腿儿灰溜溜地退到后面。
于德往慕风消失的方向瞅了瞅,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有多护着那个姓苏的,原以为他去了郡府,正好行事,没想到……”
“他来头不小,咱们暂且忍上一时,一旦给咱们抓住把柄,断叫他翻身不能!”于德眼中满是阴狠之色。
狗腿子们纷纷应和。
“走!”
“去、去哪儿?”
于德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城南!”
除了虞峰,没有人相信苏页的话。
这个时代,就连人生病了都不大能治好,更别说动物,就连畜牧司坐镇的官员们都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苏页十分冷静,实际上,他之所以坚持,除了与小牛犊同病相怜之外,另一个原因是这种病他见过,而且有七成的把握能治好。
前世的时候他最喜欢看CCTV7,其中一个致富栏目就曾讲过一种牛犊常患的病,与他现在看到的十分类似。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苏页上前几步,对卖牛之人问道:“请问,这头牛犊患病初期是否有体温升高、鼻镜干燥之症状?”
黝黑精瘦的牛贩把眼一瞪,脸红脖子粗地嚷嚷道:“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家牛只是错了巴豆而已,赶明儿就好,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病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嘘声,但也没人说话,大伙都在好奇地看着,这个好看的小哥如何应对。
有理不在声高。
苏页不吵不嚷,而是十分平静地揣着手,淡淡地说道:“‘王法禁杀牛,犯禁杀之者诛’,即便是生病死了,牛主也要挨板子、罚银钱,这个你不是不知道吧?”
精瘦的汉子一听就傻眼了,他还真不知道。
苏页眉头微蹙,看来,他这头牛的来例也并不正当,否则的话,是需要上畜牧司报备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瞒而不报的情况。
汉子目光闪烁,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
苏页再次开口,“我方才听到有人去请畜牧司的大人了,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吗?”
他虽穿着普通的麻衣,眉宇间却自有一股贵气,逼得那人不敢直视。
虞峰人高马大,护在苏页身边,沉声威胁,“快说!不然拉你去衙门!”
牛贩吓得一哆嗦,这才不情不愿地哼唧道:“是、是又怎么样?不过是一时贪嘴,错吃了巴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