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前进(1 / 1)

慢慢的他们排成了三个队列,人们都是抬起了自己的手上拿着的火铳,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孙大斗所在千户,一小队的士兵终于溃散了出来,整个千户队形突然有些不稳。

看着那些逃跑的士兵,正是朝着刘清他们所在的地方跑了过来,刘清肃声的说道:“目标,前方,射击。”“将军,那是,我们的人啊”草上飞悄声的说了句。

“哼,临阵脱逃,人人得而诛之,听我号令,不管前面是什么,只要阻拦我们的前进,一律射击,命令不停,射击不止,前进。”刘清手中的长刀挥舞对着前方,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听到如此,前面的火铳手迅速的装填,对着来人,二十多杆火铳发出了怒吼,这个声音是如此的巨大,竟然压过了此刻的山呼海啸,这个浓烟如此密集,以至于遮去太阳,这个火光如此璀璨,竟然带着如此绚烂的血色。

前面正在快速逃跑的那些定虏营逃兵,就在仿佛是撞在了墙壁之上,那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所有人都是感觉到一阵仿佛置身于地狱的感觉。

当先的人,首先是打成了碎肉,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流落在地上,那断臂残肢,让所有人有了忍不住反胃的冲动,不管是那些逃兵,还是那些亲卫队么。

手持长刀的刘清,同样是感觉到了一阵的反胃,但是他强忍着一切,两年以来,他什么没见过,比这个惨烈十倍的场景也不是没有,他对着前面大声说道:“逃者,杀无赦。”

说完之后,他再次举着自己的长刀,示意这些亲卫队们再次前进,而那前面的那些逃兵们,则是感觉到了一阵的恐慌,有人的痛骂,有的人被吓傻了,有人的在哀嚎。

但是,下一刻,火铳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所有人的声音都是在戛然而止,看着面前的一队队火铳手,那漆黑的火铳,这一小队逃兵被屠戮殆尽。

这里的一切,也是震惊了所有的人,任何看到刘清那冷酷的脸色,那手里的长刀,还有跟随在刘清身边的火铳队的定虏营其他士兵,都是感觉到了一阵的恐惧。

曾经有些晃动的阵型,再次的就是稳定,杜成耕却是仿佛是享受着什么一样,看着刘清那背影,竟然是那么的灼热,那么的充满着豪情,这一刻,他也是再次变了个人。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的人,目光在前方。

“前进,射击,一个不留。”刘清大声的说着。

这些亲卫队的队员们,在刘清的命令下,在王横的怒视下,在宋大贵大声无比的激励下,向着前方走了出去,那是每次踏出一步,都是一个夺命的音符般让人的灵魂感到心悸。

他们的脚上,沾满了鲜血,那是刚才经历过屠戮的逃兵的地方,他们步伐上面踏着这些人的尸首,看他们惊恐的面孔,闻着空气里面透露的那么一丝的血腥气息。

每个人都是感觉到了一丝沉重的凝寂。

所有人,都是不可思议,他们惊讶的看着此刻的这小队火铳手,他们不论事官兵,不论是定虏营士兵,都是未曾想到这个火铳有着如此巨大的威力,他竟然可以让人这么的厉害。

不断的前进,不断的前进,不断的前进。

看着不远处的官兵,刘清再次的发出了射击的命令。

此刻,弹丸飞舞,所有的亲卫们都是屏息发射。

再次,在官兵的队伍里面,造成了伤亡。

但是,还未成待得这些官兵们有那么一丝的反应,下一刻的火铳声音再次的响彻起来,发射,射击,屠戮,周而复始,不曾断绝。

迈着坚定的步伐,刘清的长刀始终高高举起,向着前方,闻着那空气中硝烟的味道,他的脸色上面没有一丝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里面却是多着几分的激动,“这是我的队伍。”

那不断冒出火光的火铳,那巨大的声音,身边同伴的躯体,还有那仿佛绝望之音一般的脚步,让官兵们终于从刚才的那一阵热血里面清醒了过来,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

其实,说实话,这个时代的火铳威力远远没有那么大,刚才的那一阵射击,也不过是打死了一百名官兵,但是,它最重要的就是带来的那种心理恐慌力。

巨大的声音,火光出现,血腥泛滥的所有。

这一切,是它带来的另外一个效果,而这个,恰恰是人们以前所不曾接触过来的,大荆朝一向比较轻视火器的,当然火炮是除外的,所以,尤其是地方上的军队,知道有这么个火铳的武器,已经算是很了不得了。

京军大营里面二千人里,才配二十名火铳手,仅仅是作为一个特殊的部队存在,要知道,京军大营可是精锐,而地方上的军队,是不能和京军大营这样的精锐相比的,最重要的疑点就是在于,这些疯狂的官兵中的大多数就是为了六钱银子和定虏营拼命的。

如今,几十支火铳组成的三段击,带来的压迫力,让这些官兵们感觉到了,那无比的血腥,他们也是感觉到了,地上翻滚的同伴的声音,让他们从狂热里面苏醒。

远处,那催人魔鬼的声音,还在缓慢的发动。

虽然缓慢,但是没有一个人试图冲上去,就连那些千户的亲兵们都是不敢,他们被震慑住了,任何一个新事物出现的时候,它所带来的那种巨大的恐惧感,让人震惊。

而那些其余的定虏营士兵,却是无不凛然,他们见识到了自己将军,那种发自内心的冷酷,还有着那样的果断,不管是谁,只要是当逃兵,一律的都是杀无赦。

尤其是那火铳,就在他们的身后,每个人都感觉到恐惧。

后退是死,前进可能还有着那么一丝的活路,往前冲。

这是此刻所有的定虏营士兵心里的想法,他们举着手里面的长刀,或是执着弓箭,或是手拿长枪,向着怀庆府左右千户所的官兵们,发出了一次规模巨大的冲击。

在后面的京营降兵所组成的钱行千户队,此刻见到刘清那队亲兵们的恐怖,又是看到了那三十杆火铳,在直直的对着自己,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安定下来。

钱行同样也是深深的呼口气,刚才他的手心里面已经全都是汗水了,面对着这些京营曾经的官兵,如今定虏营的官兵,在他的心里同样是没有底的,尤其是在刚才的危急关头。

不过现在,总算是一切都还算不错,他的心里如是想。

就在这个时候,宋大贵跑了过来,他笑得很诡异,说道:“钱行兄弟,主人有令,让你率领这些千户立刻向后方运动,堵截官军们的去路。”

听到这句话,钱行说道:“遵令。”

他深深的吸口气,今天,就让自己这个千户里的士兵彻底归心于定虏营吧。

他大声的吼叫了一声:“攻击。”

千户里面的人们虽然有些忧郁,但还是缓慢的向着前方走了过去。

而此刻,在沙场之上,定虏营已经开始了全面的压制住了对手。

黄金翅,这个江洋大盗,率领他的那一众属下们,亡命般的不断冲击这官军的防线,他的武器,是一把大斧子,面色狰狞如他。

孙大斗等人也是再次的骑上马匹,向着官兵的阵营里面开始纵横驰骋。

但是,最为厉害的还是刘清,他那不到一百人的队伍,此刻却是爆发着最厉害的作用,这是一种出乎人们意料的威慑作用。

左侧的郑一凌队伍,现在也是安稳了许多,虽然人们还是有了些恐惧,但是经历了刚才的适应,慢慢的开始了防御型的进攻,给官兵的压力在不断的加大着。

两个千户官,现在都是看着对方,他们的额头上面流着的是汗水,对方的脸色上面都可以看到无奈二字,今天,难道真的要葬身在这里么。

冷冽的北风,吹动着每一个人的心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后面,响起了喧闹,原来刚才钱行的千户队终于来到了他们的后面,虽然还未攻击,但是造成了一个不小的骚动。

钱行看着后面的士兵,他们也许该称为京营士兵,也许该称为定虏营的士兵,也许该称为流贼,但是这一切,在今天之后,只有一个名字“定虏营”。

因为,会有人为他做到这一点的,那就是官军。

果不其然,虽然钱行的千户里面的士兵并不希望进攻面前的官军,但是面前的官军们哪里知道这个事情,他们只是知道自己的后路被夺了而已,只能是拼死反击过来了。

刚才宋大贵那个诡异的笑容,他已经读出来,他知道,这肯定是那个“毒秀才”的主意,自从那件事情过后,他们就知道那个叫做杜成耕的秀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背后都管他叫做“毒秀才”。

但是今天这个时候,钱行第一次发觉这个人,很不错。

最起码,现在是这样的,因为他的千户开始反击。

遭受攻击的京营降卒们本能的开始反击,旋即,他们又迎来大的攻击,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现在坚持的不是别的,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那么只能反抗。

当京营降卒们开始反击的时候,他们良好的素养就开始显现了出来,也许他们的武器装备在定虏营不是最精良的,但是他们的号令统一,却是无与伦比的。

面前的地方卫所官军,在匆忙之下,根本没有放抗之力。

钱行看到这里,胸中终于石头落地,大事成矣。

“前进。”他呐喊着,“前进”他的亲卫呐喊着,“前进”那些麻木了的京营降卒喊着。

是得,只有前进,前进,前进,一切都是本能的理念。

仿佛是一根绷紧的线,两个千户的官军,崩溃。

现在的时刻,是定虏营欢庆的时刻,所有的定虏营士兵,看着那如同洪水般,骤然崩溃的官兵,如血焰般的战场,所有的这些,让三千定虏营士兵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就在那么一个愣神的刹那,刘清已经反应过来了,官兵们败了。

他的心里,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但是就在轻松的感觉还未失去的时候,他的眼神霍然的睁开,里面的神色瞬间被坚毅所代替,前进,定虏营

刘清继续指挥着他的亲卫队们,前进,在这个纷乱的战场上面,七十名亲卫队组成方阵,竟然是如此的整齐,在这个瞬间,他们仿佛与这个世间隔离了。

呼喊着他们的口号,手中的火铳高高的扬起,对准的是前面那些溃逃的官兵,这一刻,一种叫做荣耀的东西,在这些昔日的卑贱者们身上流露出来。

就在刘清冲击的这个时刻,在不远的地方,孙大斗,也是率领着自己的亲兵们开始了追击,就在刚才,他已经一骑绝尘般的冲进了卫所官兵的阵中,手中的长枪上面,挑落的是左千户大人的首级,他的身上,鲜血淋漓,那插在明光铠上面的箭矢,仿佛是在诉说着主人的勇猛。

一切都是这么过去了,狰狞的首级,泛白的眼珠,左千户大人的首级,看着溃败的官兵,那里面,仿佛还是有着一丝的不甘,如同这个世间一切的生灵般,对活着,充满着渴望。

谷梁用,现在却成为了最为清闲的人,他的军法队,现在没有任何的士兵,需要他的看管,没有人会在胜利的时刻逃亡,刚才的所有危急,所有惶恐,所有怒火,就是在这个瞬间烟消云散,不再拥有,剩下的,是对于未来的渴望。

王横,这个黑大汉,还是在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火铳,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武器,有着那么一丝的惘然。

其他,其他,其他,一切的人生百态,在这里上演,定虏营的其他人们啊,现在就仿佛是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的初阵啊。

堂堂正正之师,巍巍勇猛之念,击败敌人。

一种叫做自豪的东西在他们心里面升起,定虏营三个字,终于刻画到了他们的灵魂之中。

当然,这里面,包括着京营的士兵。

看着面前骤然的崩溃,所有的京营降兵们都是有些茫然了,就在刚刚的刚才,他们因为自卫,所以与这些卫所官兵进行了舍命的搏杀,但是,当危险不复存在的时候,他们确实发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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