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客少,再说城北地带人烟稀疏。.v.Om
董富给四个人开两间上房,刘少堂独自一间。
“气色不如上次见你,眉间有黑中带黄,你可要小心呀,女人要你这种老男人的命也就一两晚的事。”董大嘴说完咧开大嘴自顾大笑,他已经恢复老朋友时常开带腥味的玩笑话。
刘少堂不恼微笑说:“我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整过冬天,入春才下地,恢复没多少日子。”刘少堂略带伤感地说。
“先进房洗漱,休息好了出来吃饭。”
脚夫已经将两包棉纱搬入上房。
刘少堂简单洗漱,没有休息,出客房找董富闲聊。
“生意还好吧。”刘少堂和董大嘴并肩站在屋檐下,望着阴沉的天。
“混一家人口肝皮饱,哪里还想赚到什么大钱。兵痞流氓白吃白住还要敲诈勒索,小生意人赚钱难呀。”董富没有风趣,脸上布满悲情。
刘少堂无语。
“这个世道变幻莫测,有时我也想回乡下种田为生,还稳当些。”董富眼望天际说。
“你以为乡下就平静吗?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买枪。跟你打听现在城北的城防旅长还是原来的高旅长吗?”刘少堂问。
“不是,现在是一个姓温的团长,高旅长年前北上讨伐为国捐躯了,骨灰运回南京还是从挹江门过的呢。”董大嘴说。
天渐暗,天空开始下雨,雨势淅淅沥沥渐而越下越大。空中划过闪电,降下响亮的炸雷。
刘少堂与董富退回客栈。
刘少堂听说杀人如麻的高旅长命丧异地,心里飘过一阵快意,终于还是死在别人枪口下,终有因果报应,刘少堂摸了摸怀中的手枪。
“城里活不了,回我那边,我给你地种,有房给你住。”
“你听说了吗?湖南广东的地主给镇压了,土地财产全被分了,活下来的的没几个,你要小心了。”董富关切地说。
“千真万确?”刘少堂眼睛瞪如鸡蛋那么大。
“老哥俩,我唬你?何况我安徽老家与你家乡很近。”董富说。
刘少堂沉思不语,独自在冷清的客栈内踱步,他突然想尽快结束此行。
“你和姓温的团长熟吗?”刘少堂问。
“不熟,但认识,他和卫兵来过这里,到是常见他带兵走过。”
“能帮我拉拉关系,买一批枪支弹药,我要装备民团。”
“我要探一下虚实,别莽撞了。这不是小事,弄不好要掉脑袋的。”董富表情严肃地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少堂知道董富会帮自己,刘少堂拿出二十块大洋递给董富,牵线需要花费。
晚上临睡前,王豆豆端来煎熬好的中药让刘老爷喝。
临行前少奶奶单独交待过王豆豆路途劳顿,要担心老爷旧病复发,按时煎药,所以,住店后赶紧煎药给刘少堂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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