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国连惊带吓,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无用货,敢把老子摔了。”嘴上骂着又忘了把床单裹住屁股,街边人群看得清清楚楚,引起阵阵哄笑。
四名小匪重新抬起轿子,前后护卫重整队形,朱成国再没心情去圩屯粮店示威,命小匪快走,赶回码头。
刘家昌四肢被绑,嘴赌得严实,扔在船舱内。但他听到码头熟悉的流水声,岸边泊船招揽生意敲击船舷的“梆梆”声,清晰入耳。
刘家昌想起和刘九在船上喝酒的情景,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自家粮店遥遥可望,却如隔两世,刘家昌伺机想弄出响声,引起岸边船家注意,苦于手脚被绑,无法动弹。
刘家昌闭上眼睛,悲从心来,任由泪水流淌。
十
…刘家昌被朱成国绑架的消息,当天传遍刘圩子,年长者包括倪瑞轩的爹妈都来到刘家大院,劝慰家昌娘。
走了一波来了一波络绎不绝。
一天一夜没等来消息,盈月刘菊妹几乎没合眼。
初时盈月笔直地坐在大婆对面不失仪表,时间长了就撑不住了,歪腰塌背哀声叹息。
倪瑞轩去镇上打探消息,没有回音,冯锦汉不让外人进圩子,圩子内人也没有轻易出去,他们也担心朱秃子突然打进来。
熬到第二天傍晚,仍没有消息,菊妹也扛不住,直打瞌睡,鸡啄米,盈月睁着乌鸡眼无精打彩哈欠连天。
大婆的脸耷拉得跟河堤岸那么长,嘀咕说:“不是自已身上掉下的肉不心疼。”
盈月闻言又强打精神,无奈眼皮有千斤重。菊妹心有不忍说:“盈月姨,你去睡吧,这么耗着不是个事,要不轮流守吧。”盈月看大房没好脸给自己,没心情陪熬,回房睡了。
菊妹当着亲娘的面,从不称呼盈月小妈,盈月并不在意。
朱师爷带着十余名匪徒在盈月回房睡觉的当口摸到圩子外,他没打算进圩子打刘少堂,如果能抢到朱爷看中的美人回去交差就最好了,跟他来的匪徒知道刘少堂家有钱,一门心思顺手捞些外财,能否抢到女人没放在心上。
这晚,好在朱修道谨慎,如果换成董镖或瞿雄愣往里冲,小刘圩子真要遭泱。圩子里虽有冯锦汉带人守着,可倪瑞轩和王豆豆都在镇上。
朱师爷派两名弟小匪去圩子边查看动静,其余人埋伏在玉米地里等候消息。两名小匪是怕死鬼,缩手缩脚靠近围墙边再不敢往前走,两个人小声嘀咕一阵,之后同时举枪对着围墙内扣动板机。
“嗵嗵”两声枪响,惊飞树冠间的雀鸟,叽叽喳喳乱冲乱撞。
突如其来的枪响立即让小刘圩子人声鼎沸,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朝着枪响方向围拢。两名小匪不敢久留,退回玉米地与朱修道汇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