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本小姐冤枉你了吗?你若是没有得罪本小姐,本小姐还懒得陪你玩。”
尚颜华端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漠,眼眸流转中可见一丝怒气。
“小姐,在下今日就是来为在皇城寺时的冒犯赔罪的,可是小姐没有给在下一点机会就让府上下人如此对待在下,是不是有些不可理喻?”
左渔阳是在猜不透尚颜华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如今要是被赶走了,他往后恐怕就真的别想攀上相府这根高枝了,现在只好放手一搏。
“左公子,小姐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今日是你咎由自取。”惜离实在气不过,恨不得马上就将左渔阳打一顿。
尚颜华向着惜离手一挥,惜离一点头便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左渔阳,既然你执意如此,就不要后悔。”
冰冷的语气,极度的嘲讽,听得左渔阳心里发毛,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尚颜华扬起嘴角,“既然左公子口口声声是我冤枉了你,难道左公子真的没有收买我家下人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当然没有!”左渔阳脱口而出,理直气壮。
“哦?左公子不想清楚再回答?”
此话一出,左渔阳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她知道了皇城寺的事,怎么会……千万不能被骗了,他一咬牙,“没有。”
收起笑意,抬起眼眸,尚颜华对着门口:“带进来!”
话音刚落,惜零缓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两个奴才抓着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人。
“小姐,人带来了。”
惜零回了尚颜华便走到一边和惜离站到一起。后面进来的那个一瘸一拐的人被两个奴才一推,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浑身的疼痛让他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左渔阳一见他进来,不由自主地攥紧双手,吃再多的辣椒也遮不住他此时苍白的脸色。跪下的那人浑身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还是能依稀辨认出他就是车夫。
“小姐。”车夫双手撑地,声音颤抖,看起来十分害怕。
“不必害怕,抬起头来。”既然做都做了,害怕有什么用呢。
“抬头看看这位公子,你可认识他。”
车夫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一见左渔阳便道:“这是……左公子。”
“嗯。”尚颜华转而看向左渔阳,“左公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姐,仅凭这个车夫说的认识在下,好像并不能说明是我收买了他吧,见过在下的人多了去了。”左渔阳狡辩着,依旧不肯承认。
尚颜华轻轻一笑,这左渔阳脑子如此不好使,难怪他上辈子手段用尽,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官。
“左公子,你这句话可真是好笑。本小姐并没有说过他是车夫,更没有说是你收买了他,可你倒是好像很清楚的样子。”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左渔阳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坑进去了,这个尚颜华的手段太过可怕,本以为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他只要随意地耍几个手段就能将她骗到手,结果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回你还有话说吗?”尚颜华实在是想看看他到底还能编出什么样的话来。
“小姐。”左渔阳不一会儿就调整好自己,“在下的确是收买过这个车夫。”
“哦?”尚颜华这回倒是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
“不过……在下实在是迫不得已。”左渔阳低下头,望着地板,一脸的无可奈何。
尚颜华不知他在演哪一出,只好先配合着:“为何迫不得已,难不成还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
“这……”左渔阳“这”了半天,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对上尚颜华的眼睛,好似下定了决心,“不是有人逼迫我这么做,是我的心要我这么做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你自己想这么做吗?”惜离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进话来。
左渔阳不顾左右,仿佛没有听到惜离的话,只是对着尚颜华一笑,语气竟有些悲凉,“小姐,在下会收买车夫,只是为了再见小姐一面。一年前在下有幸见得小姐一面,从此日夜思念。可惜家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家世低微不及小姐,不敢轻易攀附。日复一日,在下已是相思成疾,为了再见小姐一面,在下无奈偷偷打听小姐出府的时间,并跟着到了皇城寺,收买小姐的车夫,只希望能有和小姐说得上话的机会。
不料那日心急却是冲撞了小姐,在下生怕小姐生气看不起在下,今日才会再次登门请罪,即便受尽下人的屈辱,在下也没有甩手而去,只因为在下真的想与小姐见上一面,以解相思。希望小姐能够体谅。”
他这一番说辞表白真是冠冕堂皇,做了那么多的事只是因为一个情字?他这番话若搁在上一世,尚颜华一定是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什么非君不嫁的话估计都出来了。不过如今她又怎么会再相信,左渔阳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吗,口蜜腹剑,这会儿一番表白说着有多爱你,感情有多深,可明日他就能为了一点利益而出卖你。这些,最清楚的不过尚颜华。
如此的虚情假意,她还能再信?尚颜华仿佛回到上一世与左渔阳成亲的那日,他说,你以为我是真的想娶你吗,只不过是为了你父亲的权势罢了。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事到如今他还能编出这样的话,“左公子说的诚然让我很感动,如果你能光明正大来结识我,我倒会敬你几分。本小姐最恨的就背地里偷鸡摸狗之辈,看来你我并非同道中人,以后还是各走各的路为好。”
“小姐,在下绝无半句虚言。”左渔阳还想继续解释,着急上前就要抓住尚颜华的衣袖。
尚颜华眼疾手快地躲开,回眸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听,“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