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雄也识趣,立马朝身后的几个弟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散了。
蒋文涛看了看被绑押的钟楚楚后,用质问的口气看着赵振雄说道:“怎么?还不想放人?”
赵振雄知道,蒋文涛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以后还得仰仗他混口饭吃,迫于蒋文涛的威严,只好作罢。
他转身朝弟兄发令道:“还不放手?”
钟楚楚被解开绳子,她径直跑到了周辰的身后站定。
接着,蒋文涛对赵振雄说:“我知道道上有人,十里八乡的,很多人都怕你。但是,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我希望以后你们给他留着点情面,你们找他的麻烦就是找我蒋县长的麻烦,知道吧?”
一听蒋县长放了狠话,赵振雄连连点头说是。
“你们走吧。”蒋文涛冷声说道。
赵振雄返身一挥手,全部上了车,轰隆隆发动引擎。
赵飞龙没有泄恨,他满脸不爽地问道:“爸,难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赵振雄横了他一眼,说:“别废话,上车。”
他在车上,一拳砸在车门上,咬牙切齿地说:“这小子,没想到找了这么大一靠山……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改天别让我逮着。”
钟楚楚呆在原地,她没想到,周辰会出手帮自己,原来,刚刚他的冷漠都是装出来的。
她定定地看着周辰说:“小辰,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的。”
周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儿吧?”
蒋文涛上前关切地看了看蒋冰冰,问:“冰冰,你怎么样?”
“爸,我可是蒋家的千金,他们敢把我怎么样?”蒋冰冰说。
钟楚楚转念开始对周辰纠缠起来,她指着蒋冰冰对他说:“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你告诉我,她不是你女朋友?”
周辰还是没直接回答她的话,沉默以对,看着别处。
钟楚楚一再道歉,拉着周辰的衣袖嚷嚷着:“小辰,我知道错了,给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蒋文涛和蒋冰冰站在旁边,没有插他们的话。
周辰看了看蒋冰冰父女,或许迫于他们在场的缘故,也或许他心头的伤疤还没有愈合。
他说:“没事的话,你走吧。覆水难收……”
钟楚楚仰头看着天空,泪水了流下来。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指着前面不短不长的巷子说:
“我现在就离开,走到巷尾前,如果你能够叫我的名字,或者对我说‘我爱你’,那我立刻转身奔向你。”
说完,钟楚楚朝着巷尾一步步走去,每一步,都那么沉重,每一步,都充满期许。
周辰站在原地,看着钟楚楚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他也不确定心里到底还喜不喜欢她。
要不喜欢,刚刚怎么又会救她?
要喜欢,那天街上,她说了那么多绝情而又让自己伤心的话。
这样一个女孩子,实在是令人看不清真面目。
不一会儿,钟楚楚走到了巷尾,可周辰依旧沉默不言,没有开口。
钟楚楚站在巷口顿了顿,转身消失在了转角处,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过来。
蒋冰冰走过来,手掌轻轻搭上了周辰的肩头,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回家?
周辰百感俱来,还沉浸在与钟楚楚的感情纠葛中,他敛敛心神,说:
“不了,我该回医馆里了。”
“诶,昨天我送你的那盆兰花还在我家,你不去取吗?走,顺便今晚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蒋文涛说。
话已至此,周辰只好尾随他们一起又回了蒋冰冰的家中。
坐在车上,周辰和蒋冰冰坐在后排座,蒋冰冰凑着身子,侧眼看了他一眼,说:“哟,还流泪了?动真情了?要还真喜欢人家,就去追,你看这样,伤了人家的心,也伤了自己的心。”
周辰抹了抹眼角的泪,说:“进沙子了?”
“你就别狡辩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蒋冰冰说。
周辰又说:“我和她,已经没有可能了。”
蒋冰冰不再多说什么,低头暗自高兴着。
车子很快便开到了家。
周辰进了屋,将那盆枯萎的兰花抱在怀里便准备出门。
这的时候,蒋文涛叫住了他,拍了拍沙发,说:“别急着走啊,我今晚还有点事要跟你说,过来坐。”
他只好回身坐到沙发上。
怎么回家一会功夫,坐在身旁的蒋冰冰就收拾打扮了一番,妆画得很淡,可也很漂亮,而且一声不吭,突然感觉有些温婉,扭捏起来,周辰似乎已经猜到了大概。
蒋文涛递过一杯茶水,突然叫出他的名字,说:“周辰啊……你觉得我女儿冰冰怎么样?”
他突然改口了,他居然不叫自己周老弟,而是郑重其事地叫自己的名字,一定是他想的那样。
“哦,冰冰年轻又漂亮,有那么好的工作,这么好的家庭,都很好。”周辰顺着夸耀了一番,当然,这也都是事实,毫不违心。
蒋文涛听后满意地笑了,他拍了拍周辰的大腿,说:“那就好……周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医术,这么……”
他对周辰也一连串的夸赞。
双方一阵客气之后,终于进入正题。
蒋文涛神情肃穆地看着周辰说:“小辰,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俩对彼此的心意,这样,我就私自做主,帮你们捅破这层窗户纸……选个日子,把婚订了,怎么样?”
虽然周辰心里早有预感,知道蒋文涛要说此事,但此话一出,他还是一下蒙了,他愣了好久没说话。
其实,能娶像蒋冰冰这样的冷美人的确是他心里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她父亲把这些事情提上日程的时候,周辰又突然犹豫了。
他冷静理性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无论从出身还是各方面,他都觉得自己高攀不起,很不自信。
蒋文涛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说:“周辰……周辰……”
周辰回过神来,说:“这个……一时间太突然了,我能不能考虑考……”
看到周辰犹豫,蒋冰冰一下急了,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嗨,还考虑什么呀?难道是我女儿配不上你?”蒋文涛自信地打趣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周辰忙解释着。
“那就这么定了。”蒋文涛斩钉截铁地说。
周辰权衡利弊之后,站起身来,鼓足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
“其实我……我目前……儿女私情的事我暂时还没考虑,觉得先以事业为……”
蒋冰冰看出来他这明显就是借口推脱,她一改矜持,拍桌而起:
“老娘还不愁嫁不出去……”
语罢,她气愤地跑上了二楼卧室。
周辰无奈地看了看苦着脸的蒋文涛,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情绪一下蔫了。
“没什么事儿的话,蒋叔叔,我就先走了。”周辰出了门。
蒋文涛独自抽着闷烟,没有做声,也没有起身送他。
今天闹了个不愉快,谁也不想,周辰抱着那盆兰花走在回医馆的路上,思绪万千。
医馆里。
刘汉文坐在院子里看到周辰进了门,忙问:
“周辰啊,这几天都跑哪里去了?”
“哦,我遇到个熟人,就到她家做客去了。”
朱大勇从屋里走出,一脸的嫌弃,道:
“还做客?得了吧,估计是去哪里快活了?”
他又斜眼瞅了瞅周辰手里还抱着的一盆将要枯萎兰花,又说:
“怎么还抱一盆回来?都快死了,丢远点。”
“这盆不是我种的,是一熟人送我的。”周辰说。
“熟人?这熟人也抠门,送人这种不值钱玩意儿。”
朱大勇并不知,这是一盆价值10万多的新品白梅兰。
周辰不想跟他搭话,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