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女孩子说话比男生都露骨,能让你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有顾虑,尤其是戈姗姗。
闻人笑语不主张送贺卡,说这是浪费资源的一种现象。但也管不住,这是一种潮流,一种大趋势。
本身老师和学生的矛盾问题就多,再不缓和缓和,日子就没法过了。
闻人笑语也在反思古今教育的不同。
孔子弟子三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孔子再有不好,记录孔子言行的论语不写呀,那时的师生关系极度和谐。
现在就不行了,老师一味的逼孩子学习,用种种条条框框限制他们,师生关系很脆弱,尤其是差生和老师之间。
有时候闻人笑语觉得教师好比侦探,跟这些“走思犯”在一起,真是累死了人。
教育是琐碎的问题,但琐碎的琐碎放到一起就是大问题。每时每刻都有矛盾展现。
机敏的夏荷月就遇到了麻烦。
“黄巾起义的领导人是谁?”
一次上课她提问。她环顾四周,发现杨跃龙奋笔疾书地写。
“杨跃龙,你回答!”
他依旧写着,被贾重文推搡着,慌神似的站起来:“刘邦……李自成……朱元璋!”
“什么?”
“赵子龙!”
“啊,黄巾起义领导人?”
“不会!”
杨跃龙说话很干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学。
学生哄堂大笑,她走下讲台,杨跃龙急忙向桌斗塞着东西。
“你上课在干什么?”
“没有……没有……”
“拿出来!”
“没有……真没有……”
夏荷月的手已经伸过去,翻了几通,取出十几张各色的贺卡:“真有本事,上课搞这个?”
“管的着吗?”
“怎么管不着,这是历史课!”
“我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这是我的自由!”
“这是历史课,不是如意所,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管得还挺多!”
“犟,好,交给你们班主任!”
杨跃龙一听急了,站起来去抢。
“给她!”
贾重文说“她”,一个老师也不叫。
其实,贾重文也是有私心的,他想看闻人笑语怎么训杨跃龙,杨跃龙怎么给闻人笑语翻脸。
他想破坏闻人笑语在杨跃龙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夏荷月抬脚就走,隐约觉得杨跃龙穷凶极恶的眼睛盯着她背后。
她感觉后背发凉,她走得飞快,她感觉杨跃龙要是有箭,非得射死她不可。学生打老师的不少教师也成了危险的职业。
贾重文猛拽他后襟,他才坐下,但眼睛死死的盯着夏荷月,仿佛那眼睛就是手,在一件件剥脱她的衣服,她好像裸了似的难受。
杨跃龙用眼睛强奸夏荷月,夏荷月感到愤怒又无可奈何。
一节课不欢而散。
夏荷月把贺卡交给他,闻人笑语自然把杨跃龙请进办公室,训斥了一顿。
“再怎么着,上课不该写;更不该给老师顶嘴,不尊重老师。”
闻人笑语把贺卡还给他。
“你还给他干什么,扔到垃圾箱里得了!”
”别,贺卡不值钱,对于他们很重要!”
“你也怕杨跃龙跳楼自杀?”
闻人笑语笑了笑:”他不是那样的性格,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但逼急了可能会杀人。”
叶雨听了神色不自然,闻人笑语知道这小姑娘胆子不大。
郑洁的班就闹过“自杀”的事情。
上课不睡觉,打破了裴少男的惯性,而且又不说话,还奋笔疾书做着笔记。
郑洁很高兴,也很满意,他聚精会神达到忘我的境界,郑洁走过去他都没有发现。
表扬裴少男……”
她没有说完就看见裴少男桌子上的贺卡,裴少男在写元旦祝福呢!
虽然错别字一大堆,但也不影响他抒发感情的迫切。
元旦快乐,“旦”字不会写就画?,”快”字不会写,也画?。元??乐,郑洁就想笑。
“把贺卡给我!”
裴少男站了起来。
“你上课写贺卡有理啦!”
“你不给是吧!”
他蹭的就爬上了窗台,那两条小短腿爬窗台到挺利索。
一个小犀牛若是从楼上摔下去,地面得砸出一个坑来,莫非裴少男想做“雪娇牛郎”,她差点晕倒过去。
“快下来!”
“你要给我我就下来,不给我就跳下去!”
裴少男挪动着他肥硕的屁股。
郑洁腿都酸了,她走不了步,赶紧让学生给他拿过去。
裴少男接过贺卡,跳将下来,裤裆都开线了。他不在乎,嘿嘿的拿着贺卡笑。
郑洁吓得脸冒虚汗,被学生架到了办公室。
闻人笑语不敢强逼杨跃龙,这是有理由的。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夏荷月气急败坏,她几千元买的电动车经常扎带,害得她三天两头呼唤丈夫的奔驰。
她怀疑杨跃龙,要求闻人笑语诘问此事,闻人老师力尽周折也问不出究竟。
“又扎带了!”
夏荷月推开门气呼呼地说。
武有成诡笑着吸烟,从容讪笑着看她,明佳成不停的摇头,叶雨依旧欣赏手中的贺卡,闻人笑语依旧翻阅着如山的信封。
夏荷月看着叶雨不由得露出羡意,她多想收到学生的祝福呀!
她回过头去,惊喜的发现桌上也放着一张贺卡,虽不景致,但也让她激动不已。
她欣喜的拆开,一个恐怖的骷髅展现在她的眼前。
“这个骷髅就是你,祝骑车栽死,坐车撞死,喝水噎死,吃饭撑死。”
这就是新年的祝福啊,她面如土灰。
闻人笑语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失态。
“叶雨,你的……谁送的!”
“夏昌平,怎么啦?”
“那夏老师的呢?”
“杨跃龙……一定是杨跃龙……一定是他!”
她咆哮着甩给他,他也吃了一惊。
“教育不是商业,需要的是情感投入和情感回报,哪有这样诅咒老师的,真是不可饶恕!”
再看这字体,分明从字帖上一个个临摹下来的,千变万变,也变不了骨子里的杨氏书法。
“这是你写的吗?”
“不是!”
“嘴硬,莫非请公安局笔迹鉴定不成!”
“鉴定也不是!”
他最讨厌杨跃龙“死不认帐”的性格,看着该死的杨跃龙,他真想替他父亲教训他一番。
他想到寻找证人,但这是徒劳的,杨跃龙的大拳比他的柔情丝语顶事得多,他们的关系又一次产生了隔阂。
他只好安慰夏荷月,夏荷月也宽慰闻人笑语。这真是“卿卿惜卿卿,本命同相连”!
现在的学生大都是熟透的情种,乳臭还未干,恋爱史就比成人多。
夏荷月的事情还没有处理清,他早被桌上的情书一筹莫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