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开!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再不走休怪我们无情!”
如果这一刻黑白无常出现,那欧阳信长还有一线机会。
可惜……
恰巧路过的是牛头马面。
二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射出红光。
这一回欧阳信长闪避不及,差点被击中要害。
心底低咒,该死!怎么这么多牛鬼蛇神!
只得拖着疲累的身子后退。
之后地府的人也没追赶,冥界多的是这类孤魂野鬼,他们一个个管的话,还要不要做事了。
欧阳信长不敢走远,只是隐在暗处,沉思着接下去该怎么办。
忽然想起什么,刚才那个女孩有些眼熟。
好像是小妹身边的同学。
那个惨死在宿舍的女生。
现在在地府……估计是当差来了。
也许和她说明情况,就能见到小妹。
准备再次上前。
就听到对话声响起。
“不要命的水鬼,也好意思来找大人。”
“是啊,亏得大人不在地府,否则指不定直接将那家伙打入地狱!”
“呵呵,谁说不是呢。诶对了,你听说没,这次凡间死了很多人。”
“知道这事,也知道是有奸人作祟。白使大人说了,全都死因不详。但这奸人要是被捉到,呵呵,就不是打入地狱这么简单了~!没准以后连六道轮回都不给入,直接打散魂魄,从此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看也是。作孽太深,不可饶恕。”
说话的,正是两名负责把守地府大门的鬼差。
落入暗处的欧阳信长耳中。
小妹不在地府?还有黄炎如果被地府的人抓到……会被打散魂魄?
也就是说……从此世间再不可能出现此人……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对于这个认知,欧阳信长感到心惊。
双拳不自觉握紧。
该死的!黄炎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现在不是光下地狱就能赎罪,连三魂七魄都会彻底消失!
越想越恼火。
而且到现在那家伙还没点自知之明,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找来冥界。
之后生怕黄炎被抓,欧阳信长不再停留,快速原路返回。
忘川河边,黄炎缓过神,摸索着走过奈何桥。
下一个就是望乡台……
看着这座高台,柔美的眼中露出向往。
真的可以看到故乡么?可以看到部落,看到当时的亲朋?
犹豫的上去,就看到半空中不断变幻的景象,男人再次发愣。
熟悉的草原,熟悉的湛蓝天空,熟悉的牛羊,熟悉的笑脸。
果真……能见到……
另一边欧阳信长一路回走,离老远就看到望乡台上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加快步伐。
而在高台上的黄炎,两千年了,好不容易再次看到故乡,仍旧贪恋的看着虚幻的画面。
并未发现有人正朝他靠近。
最后略有些感慨的低声自语,“阿母……”
就在此时,忽然感觉到身边出现了一股如同野兽般的雄性气息。
黄炎一惊,猛然转头。
和自己一样,身旁的人浑身湿透,此刻满脸青斑,看上去狰狞异常。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丧尸’兼欧阳,他还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因为对方身形健硕,体格强壮,比起一般丧尸更像一头裸的猛兽。
欧阳信长也不多话,直接抬起一掌将他劈晕。
他要带这家伙离开,不管去哪里,都一定要想办法将黄炎藏起来。
否则……后果,欧阳信长不敢想象。
……
许峰都回到别墅,直接上楼。
这一次崔府君没有忘记。
赶紧叫停,“鬼帝大人,属下有一事请教。”
许峰都走到一半,没有转身,“说。”
“属下听闻,欧阳……”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他在哪?”不似方才,此时许峰都语气明显带了点急切。
崔府君还以为鬼帝是报仇心切,赶紧回答,“见过两次,之前还找上门来,被我打发走了。”
“什么?!你为什么要打发他走?”许峰都转过身,犀利的目光射向对方。
崔府君明显一惊,这是怎么了?因此犹豫出声,“他不是策划爆炸,意欲暗害您么?”
“你!”许峰都气极,“从哪儿听来的!本座当日是为救欧阳,才会遭黄炎奸计,连同许家人谋反,也是此人一手策划,关欧阳信长什么事?!”
“什么?”崔府君彻底震住,这这这……他这是错怪好人了?
“哎呀!糊涂啊我!”一拍脑门,想起自己之前还伤害过那个粗汉子,漂亮的狐狸眼中满是懊恼。
可他为什么要穿黑色斗篷?打扮的如此怪异……再想起欧阳信长问他有没有尸毒解药……
种种一切联系起来,崔府君立刻明白了什么。
“属下知道他在哪,这就去找!”丢下一句话,某崔即刻赶往地府。
许峰都不知道崔府君为什么会有那种认知。
但依稀有印象,自己当日为保护欧阳信长,身受重伤,昏迷之际,是那个粗汉子,一路拖着送往医院。
只是那么小一间破屋内发生爆炸,欧阳信长当时又能好到哪儿去?还是咬紧牙关,将自己带去医院。
现在找上门来,居然还被打发走。
可崔府君怎么说也是地府判官,颇有智慧,不会凭空胡乱猜测,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想到这里,许峰都忍不住怒气更甚。
因此回到卧室的时候,某人脸色阴沉。
下一刻,看到冥珺……
眼神瞬间变软。
“珺……。”轻柔出声。
床上的女人没有理会。
她承认,自己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也有反应。
看来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已经深到刻骨。
但就是不想理许峰都。现在这样算什么意思?
囚禁?不给她自由?
呵呵,很好!
那以后,不,从今天起,就无视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和他说一个字!
可惜……
往往理想都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
男人轻柔的吻落下,带着浓浓爱意。
“珺……崔府君去找欧阳信长了,等他们回来后……”许峰都顿了片刻,因为忍不住开始加深这个充满缱绻的吻。
“嫁给我……好么?”最终恋恋不舍的离开,男人的眸底满是深情。
冥珺闭着眼,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在泛红。
该死!
真是让人痛恶的反应!
许峰都鹰眸弯起,换上宠溺的笑意。
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似是怎么看都不看够一般。
冥珺察觉到对方没了动静,缓缓睁开眼。
然后……
发现这个可恶的男人正眼底带笑的对着自己!
又羞又恼,再次闭上眼,心底腾起怒火。
许峰都很满意她现在的表现,明明是只野性的猎豹,但每次都会被自己降服,最终变成温顺可人的小猫,让人心痒难耐。
另一边,崔府君赶到地府。
黑白无常一脸讶异的看着他。
“欧阳信长没来过啊。”
“唔,没来。”
某崔立刻换上一脸失望的表情。
怎么会没来呢……
然后想起什么,“他可能中了尸毒,你们确定没见过他么?”
廖彤彤听到三人对话,再一想之前出现在门口的那个怪人……
“啊!”大喊一声。
崔府君等人不解的朝她看过去。
女孩有些尴尬,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好像见过。就在地府门口,有一个像怪物一样的男人,低着头我看不清……,但……但听你们刚才这么说,的确有点像珺珺的大哥。”
“那他人呢?”有人追问。
“不知道……好像被鬼差赶走了……。”
“什么?”又被赶走?听到这话,崔府君简直要哭了。
都怪他呀!错怪好人,当时在别墅,就放欧阳信长进来又怎么了!
大不了不让他上楼见就得了,现在可好!这人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崔府君不禁自责。
黑白无常看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唉!”重重叹了口气,某崔终是将经过道出。
听他说完后,黑白兄弟也是连声责怪,“你呀你!怎么做事这么糊涂!”
“唔,冤枉好人!”
崔府君也知道自己的确做错了,现在只想着要怎么补救。
“他何时离开的?还有你可看清他尸化的情况?”对着廖彤彤发问。
女孩没有迟疑,“那人脸上都是青斑,看上去已经和妖怪一样了……。至于什么时候离开,应该是一两个时辰前吧。”彤彤没见过真正的丧尸,只觉得对方像个怪物。
“看来情况严重。”
“唔,怎么办?”
黑白无常也难免担忧起来。
“这样,我们分头行事,我去把这件事汇报给大人,你们兄弟先去找人。”
“好。”
三人达成一致,火速赶往凡间。
军方总部,黄泽伦已经清醒,只是身体还很虚弱。
“长官,是谁将您害成这样?”不少人得知情况,纷纷前来探视。此时病房内围满了大大小小不同级别的军官。
中年男人半倚在床头,闻言眼神微微闪烁。
犹豫半晌,终是没忍心把黄炎供出来。
毕竟是自己领养的孩子,如果再把他推上风口浪尖,那这一次恐怕就……唉……
可一众军人都是直肠子,听说黄长官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半只脚踏进棺材。
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最高长官在他们心目中就是象征着荣耀和权威!岂能容人随意践踏!
因此有人即刻追问,“长官!您倒是说啊,到底是谁害的!”
“对!我们一定给您报仇雪恨!”
黄泽伦知道他们都是担心自己,可要说出黄炎,怎么也做不到,
一名小兵适时出现。
“找到了,找到当日书房门口的监控录像。”
对着其中一名颇有军衔的长官汇报。
“走,快去看看!”
部队里的人性子都急,说走就走。
黄泽伦想要阻止,奈何身体虚弱,才发出一道轻微的声音,一群军人就已经退出房间。
小兵领着他们很快来到监控室。
军方设备先进,更何况这里还是总部,除了休息室和个别房间,其余地方几乎都有摄像头。
只是一般没有出现特殊情况,不会去翻看记录。
现在士兵根据军医所说黄长官断水时长进行倒推,很快就在事发当天看到一个人影,速度极快的穿梭在各个巡逻区盲点。
虽然只拍到了背影和侧面,但马上就有人认出,“是黄炎!”
“呵!原来是那个怪物!”
“难怪……长官刚才不肯说,黄炎是他的……”
“别瞎说!早就不是了!”
军官们七嘴八舌,现在也算是明白了黄泽伦为什么不肯供出行凶者。
想起之前严防死守,还是让黄炎给跑了。
这次居然还敢回来谋害最高长官!
不行!绝对不能留这样的怪物在世间,否则只会继续为非作歹行凶害人!
“通报下去,全面逮捕黄炎!不管动用多少人力物力,务必将此人捉拿!”
有人下达军令,其余军官跟着点头,“对!一定要把他捉回来!”
毕竟是总部发出的急报,之后很快z国大大小小部队收到消息,不敢怠慢,即刻全军出动,进行地毯式搜索。
而毫不知情的欧阳信长打晕黄炎后,扛着他离开冥界。
找了个一个僻静的小村庄,将他锁在一间柴房。
在欧阳信长看来,黄炎是被仇恨蒙蔽,不仅到处散播尸毒,还想炸死自己。
因此,为了防止对方继续四处作恶,也防止地府的人找到他,干脆锁起来,一了百了。
只不过对于黄炎的行为,欧阳也气恼过,到现在满是青斑的脸上,还有对方当时留下的一道伤痕。
然而就是恨不起来,还在河底对他做出那种事情。
大概自己也疯了吧,呵呵,欧阳信长自嘲过。
向来嗜好男色,本对这种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如果对象是一个多次伤害自己的男人,欧阳信长只能认为是疯了,才会到现在还想着要保护黄炎。
无奈的摇摇头。
算了,反正自己也是个将死之人,青斑布满全身,没准下一刻就会变成一具可怕的丧尸。
也不去找黄泽伦了,欧阳信长累了,现在只想休息。
这个僻静的村庄就是最佳选择。村民非常朴实,之前也没遭到过丧尸迫害。
大家顶多觉得他长相可怖了一点,还是愿意把一处空房子借出来。
作为回报,欧阳说愿意每天上山打猎,给村民们改善伙食。
就这么住下,之后欧阳信长确定柴房门锁牢固,回去隔壁空房。
身上有几处原本快好的伤口又开始化脓,眼见继续下去很可能发生感染。
忍住疼痛,粗犷汉子用随身携带的军刀将腐肉割下。
额上满是汗水,做完一切,倒在没有被褥的床上,很快陷入沉睡。
黄炎渐渐醒转。
周围黑漆漆的,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破烂的木门。
意识一点点恢复,刚才他是去冥界找许傅阳
渡河的时候……这里忽略。
之后上了一座高台似是看到故乡……
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满脸青斑。
欧阳信长为什么把自己打晕?
他不是尸化了么?还啃噬过……,这里再次忽略。
奇怪,黄炎不解。
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发现木门从外面锁上了。
后退几步,一脚踹过去。
这扇破烂的门居然纹丝不动。
见鬼!所以是要被困死在这鬼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黄炎听到有动静。
立刻上前,覆在门板上,探听情况。
好像是有人在使用刀锯。
不管不顾的大力拍打木门,“外面是谁?放我出去~!”
刀锯的声音停下,但没人回应,片刻后门外的人继续。
就这样黄炎肯定对方听见自己的呼叫声,紧接着又喊了几句。
直到发现门板底下出现光源。
很快趴到地上查看。
极小的一个口,小到只有手能通过。
原来那人刚才是在切割这扇木门。
可当黄炎头靠过去,想要查看外面情况,就有两个白乎乎的东西丢进来。
微微一愣,捡起后发现还是热的。
包子?这是……送食物?
所以他是被人囚禁了。
……。
是谁这么做……,欧阳信长么?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囚禁自己?丧尸也有意识?还是……其他人?
黄炎不敢确定。
不过眼下的确是饿了。想着对方既然要关他,还送来食物,那必然不会下毒,否则多此一举。
很快吃完。
再次趴到地上,透过小口朝外看去。
外面像是个院子,有一张破板凳,上面是把生锈的锯子,再没其他东西。
黄炎想了想,首先要确定是谁关的自己,才能找到对策。
于是决定守在门口,一旦出现脚步声就从小口查看。
欧阳信长回到隔壁空房,继续倒下睡觉。
村庄没有医生,如果要看病,就要去远处的县城,生怕自己怪模样被城里人看到,也不放心黄炎一个人在此处,所以只能靠休息来缓解发烧症状。
同时也暗暗奇怪自己为什么还没尸化。
这一天夜里。欧阳信长睡的迷迷糊糊,忘了给黄炎送吃食。
而黄炎守在柴房门口,发现过了很久都不再有动静,此时也昏昏欲睡。
一个中年村妇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壮汉你在屋吗?”
拍响欧阳信长房门。
粗汉子被惊醒,赶紧起身。
“怎么了?”眼前的村妇他认识,刚进村那会,就是她帮忙张罗来了这间空房。
“我们家虎子……,虎子白天上山到现在也没回来,村里的年轻男人都出外打工去了,剩下我们这群老弱病儒的,黑灯瞎火实在不敢进山……”村妇说的急,眼泪跟着不停掉落。
欧阳信长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好,我去帮忙找人。”
村妇一脸激动,“谢谢壮汉,谢谢!我和你一起去,山里路我熟悉,只是天暗下来,时常有走兽出没,怕还没找着孩子自己就先……”
“快别说了,找孩子要紧!”
二人一前一后匆匆离开。
黄炎趴在地上,只看到两人鞋面,也没听清刚才对话,还是没搞明白到底是谁关的自己。
但勉强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里应当比较落后,天色这么昏暗,附近连个灯火都没有。
欧阳信长和村妇上山,由于山路陡峭,又有不少捕猎夹,所以两人即便心急也不敢走太快。
直到几个小时候后,才在一处滑坡底下找到孩子。
原来这个叫虎子的男孩,是白天一个人上山玩耍,不小心滚下去,就再也爬不上来了。
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只是腿上擦破了点皮,脚腕红肿。
欧阳信长一把抱起孩子,想起自己小时候在部队,也遇到类似的事情,难免触景生情。
村妇一路上不停道谢,还说以后要是有事就找她家,只要能帮的绝对不推辞。
再次回到村里,已是半夜。
可两人却发现本该黑灯瞎火的村子,现在异常亮腾。
不少村民围在一起,就连村长也在。
不免奇怪,二人带着孩子上前。
而在看到他们出现后,年迈的村长明显不似白天那般客气。
“你说说,你到底什么来历?”指着满脸青斑的欧阳信长,老村长语气不太好。
村妇有些奇怪,这村长平时与人为善,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今天是怎么了?
欧阳信长也没回答,教他怎么说?带着一具僵尸来避难的?还是自己也快变成一头丧尸?
“你啊你!可别连累了咱们村子啊!知不知道刚刚部队来过!把你那同伴带走,还说咱村涉嫌窝藏罪犯,没准明天还要来抓人!”老村长越说越气。
他们村子向来安分守己,都是一群老实人,现在摊上这种事情,不论哪家有人被带走,以后都是家无宁日啊!
欧阳信长一听,赶紧回自己那间屋子,就见原本被锁的柴房,现在空无一人。
一众村民跟在他后头。
今天无论多晚,都要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给出说法,否则他们无法安心。
刚才那名村妇抱着受伤的孩子,也跟在人群里。
壮汉是好人,她再清楚不过。
只是……村长都那么说了,还是先看看情况。
“是哪支部队?”欧阳信长终于发声。
“我们怎么知道!军人又不会和我们啰嗦什么,只说你这同伴是重刑犯,村长还好心的没把你供出去!”
“是啊,你赶紧说吧,到底是什么人?!别害人害己啊!”
老村长还没说什么,几个义愤填膺的村民倒是抢先开口。
“我是……”欧阳信长本想说出自己是部队司令的身份,可想到之前在医院的经历……
落魄至此,谁会相信?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纠结半晌,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不过放心,部队不会为难你们,这一点我欧阳可以保证!”想着既然是来带走黄炎的,那多数是要将之前火烧恶魔的事进行到底。
对无辜村民,部队里的人顶多是吓唬吓唬。
好在这个村子的人多数还是比较单纯的,现在听男人说不会遭到牵连,不少人开始放心。
村长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虎子他妈面向众人开口,“这位壮汉……刚才还不顾自己安危,大晚上上山去救我家虎子,你们也知道山上走兽出没,所以他是好人,你们就相信他吧。”
欧阳信长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举手之劳,能换来对方这般信任。
一时间想到野战部队,也是一群重情重义的铁汉……
难免感怀。
很快收起情绪,“我今晚就离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是的,他今晚就要走,要去找黄炎,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被世人凌辱。
村民们点点头,这样最好,他们也能彻底放心。
欧阳信长也不浪费时间,简单道别后离开。
可才走没多久,听到背后有什么声音。
男人不解的回过头,还是那名村妇,在村口朝自己挥手呐喊。
只是距离较远,听不清她说什么。
村妇看到壮汉停下,赶紧举着火把跑过来。
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欧阳信长疑惑的看着她。
直到村妇走近,“壮汉,这……这身披风你拿着。”上气不接下气,看来的确是跑累了。
“这……”欧阳信长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已经给村民添麻烦了,现在还要拿人家的东西。
“你就带着吧,脸上这样子到城里难免要遭人笑话,穿上这披风,后面还有帽子,就没人会看到你脸了。”村妇没什么文化,心里想什么说什么。
这话也就是欧阳信长同样的直肠子能接受,换成其他人没准会自尊心作祟,感到生气。
“那……多谢了。”接过后披上,没错,他要是没个像样的斗篷或披风,被山下人看到,很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离开,速度很快,不一会便没了踪影。
一个孩子犹犹豫豫的走过来,看着村妇。
“妈……那是爸的遗物……,你多久了,都没舍得烧,现在……”
村妇一愣,看着早已不见的壮汉,眼底微微闪烁。
“走吧,虎子。叔叔救了你一命,这点小事,妈必须要做。”
叫虎子的男孩原本还担心叔叔会抢走妈妈。
因为白天欧阳信长一来,村妇就热情的帮忙张罗。
所以……一个私心,偷偷跑去村里唯一的电话亭,拨通县警察厅电话……
把一个怪叔叔的事情说了出去……
没想到遇到危险,叔叔不仅救了自己,还一路抱着他下山……
此刻忍不住自责。
……
欧阳信长一路疾走,多亏了这件披风,他才能到处打听情况。
直到天亮,才得知附近的部队抓了个要犯,昨晚已经连夜送往军方总部。
看着天边升起的晨光,男人眼神复杂。
静立片刻,最终做出一个决定。
黄炎再次被关到军牢。
而且这一次为防他逃跑,加派了更多士兵把守,就连消息也对外封锁。
黄泽伦躺在病床上,听说了这个消息,若有所思。
真的要处死这个孩子么……
可现在人都抓回来了,又有监控为证,他……怎么出面平息这件事情。
“长官,有您的电话,要接进来么?”一名护士站在门口,小声询问。
中年男人收回思绪,“谁的电话?”
“说是欧阳司令。”
欧阳信长?他小子倒好,边防军的事还没找他算账,现在倒是自己出现了。
“转进来。”黄泽伦虽然是那么想的,但更多的是欣慰。
还好这小子没出事。
不一会铃声响起,黄泽伦提起话筒,故作生气的开口,“你小子,快滚回来!一支部队这么被你搞没了,别以为躲起来就算没事!”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汇报。”电话那头是欧阳信长不变的嗓音,只是听起来情绪不太对。
中年男人皱眉。
“……。”
最后挂断电话,黄泽伦脑中还在不断重复,欧阳信长说的那番话。
这小子……难道就连这小子也要造反吗?!
黄泽伦不禁换上苦涩的表情。
疯了!都是疯了!
黄炎在军牢里,和之前一样被五花大绑。
始终不明白到底是谁把自己关在那偏僻的山村。
但对于突然出现的士兵,他并没感到多惊讶。
谋害军方最高长官,早晚会查出真相。
只不过一路上听到士兵们交谈,没想到黄泽伦竟然没死。
这倒是出乎意料。
那个秘牢也会被人发现?看来自己做事还是过于大意。
这样一来也不用再怀疑,这次捉拿行动肯定是姓黄的下的命令。
其余的人可能无辜,唯独黄泽伦!
当初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辱,之后更是让跟随多年的警卫员曝尸在外。
简直没有一点人性!
黄炎心底愤怒,脸上没什么表情。
因为牢门口站了好几个士兵,此刻正恶狠狠瞪着他。
直到有人过来,对士他们轻声说了些什么。
士兵们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你……确定?”
“是。这是上头刚下达的命令,文件也带来了。”说完,拿出一张通报。
几人看了看上面熟悉的盖章和签字。
“真是的,白忙活一场!”
不情不愿的打开牢门,同时将黄炎身上的铁链打卡。
“走吧。你没事了。”
黄炎奇怪的看着他们,“我……没事了?”
“是,快走吧!”没解释为什么,士兵们只收到放人通知,具体原因他们也不清楚。
最后黄炎离开军牢,本想去找黄泽伦,但总部加派了士兵巡逻,几乎没有办法暗中行事。
无奈只能通过正常途径上报,可收到的回复却是对方不见。
呵呵,黄炎自嘲一笑。
那个寡情寡义的男人,在被自己暗害后又怎么可能愿意再见一面。
算了,再次看了一眼把守严密的某栋楼房,柔美的男人最终头也不回的离开。
始终想不通黄泽伦为什么会放了他,难道良心发现?呵呵,不可能!
窗帘后,某个中年男人缓缓走出来。
脸上不复往日光泽,此刻看上去有些苍老。
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复杂。
……
许峰都在别墅,没有等到欧阳信长,只看到崔府君一个人回来。
“人呢?”
某崔不知该从何说起,犹豫片刻,“大人在吗,欧阳信长出事了,我要将这件事报给大人。”
“他怎么了?”许峰都追问,并未答应让他见冥珺。
崔府君无奈,只能将自己掌握到的信息一五一十说出。
最后总结一句,“所以欧阳信长很可能尸化了,人不知去了哪里,之前一切都是黄炎误导,我才会赶他离开……。”
又是黄炎!
许峰都瞬间腾起怒气。
“你先和黑白无常一起去找人,至于你家大人那边,我亲自去说。”
丢下这句话,许峰都上楼。
崔府君有些不解,怎么回事,自从他们从天界回来,大人就没下过楼。
难道身体不适?
也不敢多事,鬼帝发话,他一个判官再怎么说也是冥界中人,不得不从。
卧室内,冥珺听到开门声,下意识闭上眼。
她不想见到这个幽禁自己的男人。
而许峰都一直不肯解开术法,实在是因为他怕了。
害怕冥珺会去天界,害怕她丢下自己,那种彻骨的心寒,不想再饱受。
现在看到她仍旧不愿睁开眼,男人淡淡一笑。
“珺,欧阳……”
可才开口,就发现女人的表情似是有些痛苦。
许峰都心头一紧,“珺,你怎么了?!”
箭步上前,心疼的覆上她的额头,体温正常。
那是……
自己不懂医术,可珺刚才明显表现出不适。
对了杨教授就在别墅。
许峰都脱下外套,披在女人身上。
之后一个电话,直接把老爷子叫上楼。
“你快给她看看,是不是生病了!”一见到对方,许峰都火急火燎的开口。
杨教授不敢迟疑快速上前,对冥珺做了一番检查。
“峰少,冥总没什么大碍。”
许峰都不信,“可她刚才面露苦色。”
面露苦色?老爷子转向冥珺,“冥总,你是哪里不舒服?”
女人没有回答。
因为许峰都的术法尚未解开……。
这可就难倒杨教授了,病人不肯说话,那他怎么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忽然想起自己学过几年中医,要不试试看把脉?
这么想着,老爷子有模有样的卷起袖子,一把搭上冥珺手腕。
许峰都在一旁,没有出声,生怕打扰老爷子看病。
之后就见杨教授时而皱眉时而沉吟,过了许久都没个确切说法。
“到底怎么样了?”终于按耐不住,某人质问出声。
老爷子似是仍在犹豫,再次沉吟片刻,“怎么像是……中医所说的……喜脉?”
杨教授还不敢确定,所以本不想说。
可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医学界权威,因此只一句话,就让许峰都和冥珺震住。
老爷子皱眉再次补充一句,“我下去拿点东西。”
然后离开,为了确定自己没有误诊,决定干脆给丫头验血。
因为从脉象来看,月龄可能较小,只有验血是最靠谱的办法。
就这样,房里只剩下许峰都和冥珺二人。
男人的鹰眸愣怔片刻,很快换上喜悦,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冥珺同样讶异,怎么……就有孩子了……
按照时日推算……莫不是上次在浴室……
可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忽然感觉唇上一暖。
不出意外,是许峰都。
而且这一刻,冥珺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都在颤抖。
最后恋恋不舍的离开女人唇瓣,“珺……,珺……”带着浓浓爱意,许峰都一遍遍轻唤她的名字。
“我……又要做父亲了……是不是?”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牵绊又深了一层。
珺就更不可能离开他,也不可能和炎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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