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参还是随着张蓉蓉去了将军府。虽然药者傲慢,但毕竟还是有真本事的。两粒丹药服下,便有了起色。那大夫这才长叹一口气。算是保住了性命。
长参留下两粒丹药,嘱咐明日服过,内伤就会有好转。外伤则还得慢慢自愈。张夫人已然是感恩戴德。张蓉蓉却心里满是愤怒,明明是有本事能全部医治好的,可偏偏还要父亲受皮肉之苦,显然长参还是看不起张家,迫于王妃的指示才来的,于是也不曾给他好脸色。
长参哪里顾忌的到张蓉蓉是什么面色,留下丹药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折腾了半夜,张扬的呼吸总算是平稳下来。张蓉蓉这才松了口气,见张夫人执意守着,自己便回房去休息。
一推门,只见阿肆坐在她卧房的桌前,看着她推门而入。张蓉蓉对上阿肆空洞的眼神,吓得差点叫了出来。“你怎么进来的?你到底是何人,这么晚擅闯我将军府有什么企图。”
虽是受了惊吓,但张蓉蓉素来胆子还算是大的。立马恢复她往日的骄横口吻质问道。
只见阿肆嘴角上扬,漏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悠悠的张嘴说道:“想让将军立马好起来么?”
转眼到了第三日,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所有人都穿戴整齐坐在大厅里等候宫里来接人。月栖困得脑袋都提溜不住。坊主则是满脸焦急。鸢尾已经穿好王妃为她预备的衣服,画好妆容,带上面纱坐在了后堂内。
这时,琥珀和茫崖带着一队人马进了月梢坊。坊主先是一惊,随即忙上前行礼问道道:“请世子安。世子果真要为鸢尾送嫁?”茫崖点点头,不多说话,环顾了一下四周,略微有些紧张。
看见月栖,这才放松下来,对她笑笑。月栖知道茫崖怕与人交流,赶忙上前解围道:“世子先坐吧,估摸着人很快就来了。”茫崖感激的看着月栖,随她一同坐在了边上。
众人虽然不做声,但都好奇的看着茫崖。上次是小姐请世子来喝酒,闹的不欢而散,也没敢细看。今日居然是为鸢尾送亲而来。
再仔细一打量,发现这世子身披寒翠青纱外罩,着月白锦衣,打扮清冷,却与他凌冽的气质相称。身材伟岸挺拔,模样也棱角分明。果然是一等一的俊美呢。可惜虽然与小姐有传些谣言,小姐如今不禁貌美更是聪慧,但不知能否入了他的法眼。
“母妃怕鸢尾进宫,身边没有人照拂,便指了个奴才给她。”茫崖坐下淡淡说道。
随即队伍里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对坊主和月栖俯身行礼道:“奴婢珊瑚,见过坊主,见过月栖姑娘。”月栖打眼一瞧,这丫头她见过,在王府里也是能近身伺候王妃的,心里不由的更加感激王妃。
坊主也感激的点点头示意珊瑚起来。转而对茫崖说道:“谢谢王妃想的周全,烦劳世子替老奴谢过王妃。”茫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月栖心里郁闷,这茫崖的话也太少了吧。
想着看了眼琥珀,琥珀知道月栖的意思,无奈的耸耸肩。这时宫里的人来了。
带头的公公月栖并不认识,但他好像认识茫崖。见茫崖也在等会,先是一惊随即连忙跪下行礼说道:“见过世子,奴才奉旨迎鸢主子进宫,不知世子再此,失礼了。”
茫崖看了他一眼,面色依旧冷淡说道:“无妨,鸢尾是我的义妹,理应我来送嫁。你前去开路。我的人会跟上来。”
“送嫁?”那公公大惊,虽知这鸢尾是王妃的义女,可却没想到,能让一向与人少有往来的茫崖世子上心,看来以后还得见机行事才行。
茫崖见他质疑,眼神冷了下来看了他一眼,那公公赶紧说道:“鸢主子好福气,奴才这就去引路。”说罢赶忙起身带人往外走去。鸢尾也这才被梨落扶着出来。
虽然已做好了所有打算,但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眼里的泪还是扑簌簌的直流,眼眶也早已红的不像样子。坊主握了握鸢尾的手,忍着眼泪拍了拍她,便转身不再看她。
鸢尾不舍的看过坊主,又看了看月梢坊的所有姐妹,最后目光停留在月栖身上。虽有万般不舍,但想着往后能相伴在她日思夜想的人身边,心里有了少许慰藉。
这才在下人的催促下,出门坐上了茫崖预备的马车里。茫崖知道月栖的担忧,小声对月栖说道:“放心吧。”月栖这才放任茫崖上马随着队伍远去。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天也逐渐有了亮光。
月栖的心里却像是堵着块大石头一般难受,不知送鸢尾进宫到底是不是对的。茫崖一行人终于将鸢尾送到宫门处,这才驻足。按规矩,他也只能送到这里。再一看,其他几位也都到了此处。
张扬将军府的马车插着招摇的旗帜,幽若虽然坐着普通马车,但苍澜却同他一样骑着马一同前来,也是为幽若送嫁,只是没有看到阿肆。茫崖疑惑的看了看周围。
却不经意间看到张蓉蓉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他,今日的张蓉蓉虽然带着面纱,但眉眼间更加妩媚动人。和茫崖对视一眼,心便又沉沦一次。茫崖只是略过当做没看到一般。
往鸢尾马车的窗口挪去。掀开鸢尾的帘子,鸢尾还在啜泣。茫崖不禁有些头疼。从怀里掏出一枚五寸长短的长方形翡翠玉盒,还镶嵌着金边。玉盒中间是金边接口,两端还有一截纤细的黄金链子。
鸢尾疑惑的结果。茫崖用眼神示意让她往两端拔开。鸢尾稍一用力,拔开那翡翠盒子,竟然抽出一把薄如蝉翼三村长短的匕首来,原来那翡翠和一端是匕首柄,一端是匕首鞘。做的好不精致。
鸢尾见是匕首,倒吸一口凉气,茫崖则示意不要声张。这才低下身子小声对鸢尾小声说道:“留着给你防身。王宫内院,不要轻信别人。有什么事,告知珊瑚即可。”
在鸢尾心中,茫崖一直冷冰冰的高高在上。虽然接触下来,并未凶过自己。但是还是打心底有些害怕他的。可这个举动,却让鸢尾心疼一暖。无比感激的看着他。然后悄悄将翡翠匕首收进了袖笼里的魇盒。
这魇盒,坊主也赠与了她。远处的张蓉蓉看见茫崖骑着马低下身子伏在鸢尾马车窗口。心里不由的泛起一股寒意。
这时,陵游从宫门出来对各位说道:“时辰到了,各位主子该入宫了。等下各宫的奴才会引着主子们先回自己的宫院。茫崖世子,与苍澜王爷,就请回吧。”众人这才依次有序的从马车上下来,由着宫人奴仆们分批往进宫里走着。
茫崖见鸢尾已经平安入了宫,便骑着马,准备返回。却被苍澜喊住:“世子留步。”
茫崖只得驻足,疑惑的看着骑马朝自己而来的苍澜。只见苍澜一脸笑意,骑着马,撵了上来说道:“本想着为幽若送嫁的机遇,进宫瞧瞧,现在看来是不让进了。
正好遇到世子,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世子赏脸吃顿饭可好?”说罢调皮的冲茫崖眨眨眼。琥珀倒是吓的心惊胆战的。世子的脾气,怕是要拂了这小王爷的面子了。
谁料,茫崖思量了一会说道:“我要去月梢坊报平安,要吃东西,就去那吧。”一听是月梢坊,苍澜喜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连忙答应道:“月梢坊?正好,我还想见见月栖姑娘呢。”琥珀一听,心里更是一沉。这回,怕是连子焰世子都会是上火吧。
谁料茫崖并未推辞,转身纵马,便往月梢坊方向飞奔而去。苍澜慌忙策马直追。琥珀哪里知道,只要子焰心里不舒服,茫崖的心里就能舒服好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