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等到南宫倾蒅醒来以后,北然才知道,上苑让她醒来的办法,就是努力的感同身受。
而不是一昧的让她醒来。
那一日冯里云舒红着眼睛回到冯里阁,冯里文德看见以后,就问冯里云舒怎么了。
冯里云舒什么都没有告诉冯里文德,就只跟冯里文德说没事,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冯里文德不信没事,便找人打听。
找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冯里云舒是因为北然才红着眼睛回来的。
当时北然与冯里云舒说话时,也有王府里的下人们在一旁听着,所以北然与冯里云舒说的话,也都被冯里文德的人打听到了。
虽然冯里云舒红着眼睛回来,也很生气。但是,他听到北然说的话,也说的没什么错。
那些年冯里云舒一直跟在北然的身后,虽然北然对冯里云舒一直都很照顾,但是,冯里文德看得出来,北然对冯里云舒,只不过是像对妹妹一样对她,而北然会照顾冯里云舒,也不过是因为陛下的一道圣旨。
而这些,冯里文德都知道,却都没有告诉冯里云舒。
冯里云舒之所以一直都心系北然,都是因为北然对她的照顾,让她以为北然很喜欢她。
却不曾想,北然会这么对她,只是因为陛下的一道圣旨。
而冯里文德没有将北然照顾她,是因为陛下的一道圣旨这件事情告诉冯里云舒。
一直都以为,只要冯里云舒开心就好。他不想看见冯里云舒难过。
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冯里云舒有一天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更加难过,更加不会开心。
冯里文德只要冯里云舒享受当下的高兴,就够了。
他虽是大将军,却在养育冯里云舒这件事情上,却没有像大将军那般有智慧。
冯里云舒的母亲一直都在冯里云舒的身边,一直以来都是冯里文德拉扯大的。
冯里云舒的母亲一直都在塞外。
从冯里云舒五岁以后,她的母亲就不在了。就去了塞外。
实际上却是,冯里文德与冯里云舒的母亲和离了。而冯里文德与他的妻子都在骗着冯里云舒。
冯里文德与他的妻子联合好,与冯里云舒说,她的母亲到塞外,是因为有任务,所以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为了不露馅,她的母亲每隔几年都会回来看冯里云舒一次。
不能经常回来看冯里云舒,是因为害怕她看出来了。
冯里文德与他的妻子可以假装恩爱一时,也不能一世。所以,他的妻子会每隔几年回来看冯里云舒一次。
整个北凉,除了冯里文德跟他的妻子知道他们已经和离了,再没有旁人知道。就连陛下也瞒了。
北凉很多人都很好奇,冯里云舒的母亲为什么不在,只能看见冯里文德。
虽然冯里云舒也解释了,但是,还是惹得别人觉得很奇怪。
就算是这样,冯里云舒也没有怀疑冯里文德。
一直都很相信他。
如今,就算知道冯里云舒真的很爱很爱北然,但是,北然也许已经爱上南宫倾蒅的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就算他冯里文德是大将军,也没有办法让北然爱上冯里云舒。
可若是北然让冯里云舒因他而伤,绝不轻易放过。
南宫倾蒅虽然醒来,但是她的伤还未完全痊愈。
靖远给南宫倾蒅换药,涂药,煎药。商枝日日都来看她,要亲眼看着她慢慢的好起来,那才是真正的放心了。
靖远日日在后厨煎的药熏得满后厨都是,惹得下人都躲开。那药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
靖远在给南宫倾蒅煎着药的时候,都是用纸堵住鼻孔,用嘴巴呼吸,就这样给南宫倾蒅煎的。
北然也知道这药的味道熏得满后厨都是。
北然突然到后厨看靖远煎药煎的怎么样了,靖远将药勺出来一碗,紧接着就看见靖远要往那碗药里加糖。
“住手!”北然突然制止。
靖远听到北然的声音,立刻将那勺糖拿在手中,一粒糖都没有掉进去。
“王爷,您怎么来了?”靖远有被北然吓到。
“刘太医不是说这药不能加糖吗?你这是在干什么?”北然盯着靖远手上的那勺糖说。
靖远有些慌了,因为当时南宫倾蒅有问刘太医,这药太苦了,能不能加糖。
刘太医当着北然的面说了句“不可以”,所以北然一直都谨记在心。
但是没想到来后厨一看,就看见靖远正准备往里面加糖。
“一开始的时候,王妃嫌这药又臭又苦,每一次喝药都要喝上半个时辰。后来王妃越来越嫌弃,索性不喝,直接倒掉。奴婢发现王妃将药倒了,没办法,为了能让王妃喝药,只能在药里加一些糖,王妃这才愿意喝。”靖远解释说。
“可是刘太医不是说过吗?要是在这个药里加了糖,药效就减少了一半,到时候要喝的不是更多吗?”北然责备靖远说。
北然说的这些,靖远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南宫倾蒅实在是不愿意喝药,靖远也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靖远一直低着头,不敢讲话。
“给我。”
北然伸手要那碗药,靖远便递给了北然,北然端着那碗药就出了后厨了。
靖远现在就祈祷,南宫倾蒅最好喝下去了,不要像之前那样,直接当着面将药倒了。
北然刚踏进蒅溪殿的门口,南宫倾蒅搬着凳子坐在屋子里,就闻到了那股又臭又苦涩的味道,直接干呕。
北然端着药走到了南宫倾蒅的面前,她看着北然,眼里充满了惊讶与不安,总觉得有大事即将发生。
北然将药放在南宫倾蒅的面前,然后坐了下来,勺了一勺药,吹凉了一些,就喂到南宫倾蒅的嘴里。
南宫倾蒅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喝下去,而是不安的看了北然一眼,然后才喝下去的。
南宫倾蒅刚喝进去,直接吐了出来。
北然看见南宫倾蒅将药吐了出来,就递了一块手帕给她擦嘴。
“今天的药怎么那么苦,是不是没有放糖?”南宫倾蒅生气的问。
“刘太医明明说过,这药不能加糖,加了糖就会药效减半。”北然冷漠的看着南宫倾蒅说。
南宫倾蒅瞬间心虚,吞吞吐吐的回答说,“我,我知道啊。但是我愿意多喝几次,不,不行啊?”
虽然南宫倾蒅很心虚,但是还是要装作自己很牛逼的样子。
但是,北然看得出来,南宫倾蒅的心虚。
“与其多喝几次,还不如现在痛苦。”
“不行!”南宫倾蒅想都没有想,就飙出了这么两个字。
北然听了以后,直接瞪着南宫倾蒅,说,“你今天要是不把这碗药喝了,日后本王亲自煎药,比这苦上百倍千倍。”北然直接威胁南宫倾蒅说道。
“你.........”南宫倾蒅气得直指北然,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北然再一次勺了一勺药,吹了吹,喂到南宫倾蒅的面前。
一开始,南宫倾蒅还在试图挣扎。但是为了不喝比这苦上百倍千倍的药,她还是努力的吞了下去。
就这样,一碗药,北然都喂完了。
“要是明天喝的药让本王知道你加了糖,你知道的。”说完,北然放下碗,就出了蒅溪殿了。
南宫倾蒅见北然走了以后,就一直在“呸呸呸”,因为那药实在是太恶心了,她从未喝过这么恶心的药,又臭又苦,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喝的药。
北然让吴席带一句话给靖远,说,“要是让他知道今后南宫倾蒅的药里都加了糖,就会立刻将她赶出北王府,让她永远也见不到南宫倾蒅。”
靖远听到吴席说的后半句,“让她再也见不到南宫倾蒅”,她就心里咯噔了一下。要是因为加糖,就让她再也见不到南宫倾蒅,那就太冤了。
所以为了能够继续留在南宫倾蒅身边,不被赶出北王府。日后南宫倾蒅的药里,再也没有加过糖。
而南宫倾蒅也害怕北然真的亲自煎药,关键是那药比现在的苦,更苦上百倍千倍,所以往后靖远煎的药,没有加糖的药,南宫倾蒅也都喝的一干二净。
哪怕是喝完以后会干呕,也好过喝北然亲自煎的药。
可是,往后的每一次,南宫倾蒅喝完药以后,靖远都会给南宫倾蒅一颗糖。
让她缓解苦涩。
南宫倾蒅也一直以为是靖远自己给的,直到那天南宫倾蒅突然到后厨。
看见吴席递给靖远一颗糖,南宫倾蒅仔细的看了看,不就是她吃的那种糖吗?
原来,她每日吃的糖,不是靖远给的,而是北然让吴席给靖远,然后再以靖远的名义给她的。
难怪每一次吃完那颗糖以后,嘴里苦涩的味道都没有了。
还正想问靖远那是什么糖,却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北然让吴席转交给靖远的。
虽然她很害怕北然真的会亲自煎药,而乖乖喝药。但是她知道北然是在威胁她,恐吓她。
也就过了。
却没有想到,每日一颗糖,准时转交到靖远的手里。
她还以为,北然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件事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日日吃的糖,觉得很美味的糖,就是北然给的。
只是来到她的手上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这一次,她是不小心看见的。那要是,她一直不来后厨看看,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一直吃的糖,都是北然给的?
是不是就不会知道,其实北然一直在用另一种方式关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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