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傅慈祥地笑了笑,说,“在射箭,草民从不马虎,还望王妃莫要觉得草民严厉。”
“不知师傅如何称呼?”
“草民名唤李序,王妃唤草民李师傅即可。”
“李师傅请多指教。”
李师傅在石桌上拿了一把弓给南宫倾蒅,“王妃,这是一把普通的弓。”李师傅将弓递给她。
她接过弓以后,看了看那把弓。
“接下来,草民说一个要求,请王妃跟着做。”李师傅严肃地说。
南宫倾蒅点了点头。
“左手持弓,左肩对着目标靶位,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必须要均匀的落在双脚上,身体微微向前倾。”李师傅将站位一一给南宫倾蒅解说。
李师傅说的,南宫倾蒅都一一照做。
李师傅转了一圈,看了看南宫倾蒅的站位,说的都一一照做了。
紧接着,李师傅在石凳旁拿出箭囊,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这支箭,是艾叶头箭。箭的箭头呈艾叶状,尖刃之下有前斜之若于尖刺,整个剪头呈扁平状。”
李师傅将艾叶头箭递给南宫倾蒅,她接过箭以后仔细的看了看箭头,果然箭头呈扁平状。
“中艾叶头箭者,箭必入骨。拔箭时,必带骨连肉,虽不至死,却痛苦无比。”
李师傅解说箭的时候,反倒是引起南宫倾蒅的好奇心,“那李师傅,什么箭中了必死?”
“铁箭。它的箭头以铁或者铜铸成,中脊线高起,两旁各有凹槽,槽内可贮毒。箭头下装有细箭杆,装配不求太紧,以插住为限。箭杆一拔即出,而箭头则嵌入人体而不能自拔,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无法将其拔出,便毒发身亡。中箭者若非刮骨疗伤,必死箭下。”
南宫倾蒅听后,毛骨悚然,都起鸡皮疙瘩了。
“此箭怕不是箭中的‘阎王’吧?”南宫倾蒅随口一说。
不料李师傅一句,“正是。”
南宫倾蒅目瞪口呆,“我就随口一说,还真是啊?”自己都怀疑。
“往后还会介绍别的箭,接下来要学的就是搭箭。”
李师傅接着开始教学,南宫倾蒅也回到学习的状态。
“把箭搭在箭台上,单色主羽毛向着自己,箭尾槽扣在弓弦箭扣上。”
李师傅说完搭箭的要求以后,看了看南宫倾蒅,见她跟上节奏,紧接着讲。
“右手以食指,中指及无名指扣弦,食指置于箭尾上方,中指及无名指置于箭尾下方,此为扣弦。”
“射手举弓时,左臂下沉,肘内旋,用左手虎口推弓,并固定好。此为预拉。”
“以左肩推右肩拉力将弓拉开,拉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颌。此为开弓。”
“开弓过程将眼,准星,与靶上瞄点连成一线。此为瞄准。”
“瞄准后右肩持续加力,同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箭即出。此为脱弦。”
南宫倾蒅按李师傅说的做,将箭射出,直接脱靶。
“这仅仅只是射箭的基本要领,至于王妃能否射中靶心,便是慢慢练出来。今日草民该说的,都说了。往后三日,王妃需练习,直至射出的箭不再脱靶。”
南宫倾蒅听到三天就要射出的箭不脱靶,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才三日。”
李师傅笑了笑,“能否在三日之内不脱靶,那得看王妃您自己。草民先行告退,三日后,今日这个时辰,草民前来检查。”
说完李师傅就走了。
南宫倾蒅按照李师傅说的照做,可是射出的箭,全部都是脱靶的。
在整个李师傅的解说过程,姝瑶都不在身边。
两个时辰后。
姝瑶到前院看看南宫倾蒅练的怎么样了,走到前院的时候,只见她坐在地上。
“你坐地上做什么?”姝瑶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弓箭,将弓箭靠在石桌旁,将她扶到石凳上坐着。
“好累啊!累就算了,射出去的箭居然全部脱靶!”南宫倾蒅简直不敢相信,一支在靶上的箭都没有。
姝瑶听到后,笑的可开心了,“我跟你说,这是正常的。李师傅说的那只是基本的要领,就算你都照做,做到了,你也不一定可以射中靶上。”
南宫倾蒅用手掌心撑着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说,“唉,怎么就那么累呢?我为什么要学射箭呢?”
姝瑶看见她这么累,忍不住笑她,“那你现在是想吃完就睡,还是学射箭?”
“每天吃完就睡的生活太无趣了,总得找些事情做。虽然学射箭很累,但是总比吃完就睡,睡完就吃要强多了。”
她虽然抱怨很累,但是她习惯充实。在现代的时候,拼了五年才拼到资深编辑的位置,多不容易。别人去玩她在工作,别人睡觉她在工作。现在在北凉成了王妃,更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都无聊死了。
南宫倾蒅说了这话以后,勾起姝瑶的好奇心,就坐在石凳上,问,“你这样一说,我就很好奇在你的世界里,你是怎么的生活。”
“你真想知道?”
姝瑶猛的点头。
南宫倾蒅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跟姝瑶说,“在我的那个世界,我们每一个人每天都要工作。就像北凉的百姓一样,为了吃好喝好穿好,为了挣钱一样。我在我的那个世界,我是杂志社的资深编辑。每天都要做很多事情,每天都很累。虽然很累,但是很充实。”
“资深编辑是什么?”姝瑶问。
南宫倾蒅想了想该怎么跟姝瑶解释,灵机一想,“所谓的资深编辑就是一个职位,就像我是北王妃,北王妃只做她应该做的事情一样。这样说,你听的明白吗?”
“这样我就明白。”
“我在我的那个世界,每天都在工作,每天都累的立刻睡着。但是在北凉,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因为你们总说王妃这样不能做,那样不能做。我习惯了充实,自然不习惯无聊,所以我必须找一些事情做,让自己累起来,充实起来。”
姝瑶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先练习,到了饭点,我就来喊你吃饭。”
“好。”
南宫倾蒅跟姝瑶聊了这些,反而怀念起以前累而充实的生活。这样没事做,又不充实的生活,反而一点也不习惯。
她耸了耸肩,“算了,与其在这里想,不如练射箭。”
说完就在石桌旁拿起箭囊背在身上,左手拿弓,右手拿箭,站好位置,开始练习。
前院的阳光很足,很灿烂。这天的太阳有些猛烈,不是暖和,反倒是巨热。
就练了一个时辰,就满头大汗,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姝瑶知道学射箭很辛苦,很累,就拿了一壶茶放在石桌上。只要她练累了,觉得渴了,就可以倒上一杯茶,喝上一口茶,能量满满。
南宫倾蒅练的满头大汗,就将弓箭放在石凳上,看见石桌上有一壶茶,便知道是姝瑶拿来的。
她站着倒了一杯茶,喝完紧接着练,用完午膳也接着练。
就这样练了一天,练到戌时就洗澡,洗完澡之后一躺在床上,一闭眼就熟睡了。
姝瑶习惯会在自己要去休息的时候,到蒅溪殿看一下南宫倾蒅。
她轻轻地推开门,脚步放轻,她走到床前,看见她睡得很熟,很安稳。不像往常那样,就连睡觉还时不时紧皱眉头。
姝瑶浅浅的笑了笑,就离开蒅溪殿了。
第二天一早,姝瑶就到蒅溪殿叫醒南宫倾蒅,给她梳妆。谁知姝瑶推开门,她已经不在房里了。
姝瑶就到前院去看看,没想到她没有将头发束起来,就开始练射箭了。
姝瑶走过去,跟她说,“要不我先帮你将头发束好,你再练?”
“不用,你先去做你的事,束发太浪费时间了。”
姝瑶连忙说,“我很快的,半刻钟就好。”
“后天李师傅就要检查作业了,我到现在还是脱靶,我必须要抓紧时间。”她一边预拉一边跟姝瑶说。
“那行吧!有事你就喊我。”姝瑶知道是拧不过她的,所以就去做别的事情。
平时要吃一刻多钟饭的南宫倾蒅,今日不到半刻钟就把饭吃完了,吃完又跑去前院练射箭。
这两天的太阳都太大了,在太阳底下练射箭,不到一会儿就会大汗淋漓。
这样的强训练,很费力气。拉弓需要用力,拉得开弦,箭才射的远。
她连续三天都这样,肉眼可见的脸都瘦了一圈。她自己也知道,从来没有试过这样。但是她这样晚上却睡得很好。
——
泉州
从北凉到泉州需要四日。在前往泉州的一路上,就看见不少难民。
泉州在前几年一直都很繁华,怎么会落得这样的田地?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四日到泉州后,泉州的县长在城门口等候北然的到来。
北然到城门口,便下了马。
“臣参见北王。”泉州县长孙骞说。
“你是?”北然只知道前几年泉州繁华,却不知是谁在管理泉州。
“回北王,臣是泉州县长孙骞。”
“原来是孙县长。有劳孙县长。”北然客套地说。
“北王,这边请。”孙骞引着北然等人进入泉州。
一进城里,便看见在集市上摆摊的百姓,路上几乎没有多少人,就算有,大部分都是难民。
“本王记得前几年泉州繁华,为何如今却落得这般?”北然要了解泉州的情况。
孙骞为难地说,“前几年泉州确实繁华,但也不知怎的,百姓突然就吃不起饭了。”
北然听的感觉哪里不对劲,眉头紧皱,“繁华的泉州难道会一夜之间变得贫穷?”他质疑的看着孙骞。
孙骞眼神有些漂浮不定,眼珠子左看右看的,“正是不知为何会这样,这才上禀陛下,请陛下指示。”
孙骞眼神的漂浮不定,慌慌张张的,全被北然看在眼里。
孙骞带着北然他们到了一间客栈歇息。
北然让孙骞那出这几年来泉州的所有资料,将资料送进他的房间。
孙骞将资料都送到北然的房间后就离开了客栈。
在房里,北然让吴席去查一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北然则在房里看资料。
不论是谁都没有办法想象的到,繁华的泉州变成如今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