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确实一开始是跟本王出去的,但是她跟不上本王,就自己回去了。现在应该也早该回到蒅溪殿了吧!”说完,北然就进去了。
姝瑶想着,王爷都回来了,小姐应该也回来了。
就赶紧跑回蒅溪殿,结果连影子都没看见。就想着应该是走得慢一些,就撑在伞在殿外等着。
可是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还是连南宫倾蒅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姝瑶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又跑去扶苑阁找北然。
姝瑶去到扶苑阁,却被吴席拦在阁外。
“姝瑶姑娘,王爷已经歇下,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明日明日,我家小姐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王爷都已经回来差不多一个时辰了,我还是连我家小姐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明日明日,明日我给个官你做,你做不做。”姝瑶着急的有些出言不逊。
吴席听到姝瑶说南宫倾蒅还没有回来,也很惊讶,“王妃还没有回来?”
“对啊,不然我来扶苑阁做什么。还不快去禀告王爷,让王爷派人寻王妃。”
“我这就去禀告王爷,请姝瑶姑娘在此等候。”说完吴席就赶紧到屋内禀告北然。
吴席急冲冲的将北然的房门推开,惊醒了北然,“做什么?”
“王爷,王妃到现在还没有回王府。”吴席向北然禀告情况。
原本北然在床上躺着,听见吴席说南宫倾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还没有回王府?”北然也不相信南宫倾蒅还没有回来。
“是的,王爷,王妃的贴身婢女姝瑶姑娘还在阁外等着。”
北然赶紧下床穿好衣服,“你快去备马。”说完就离开房间了。
出到阁外,果然看见姝瑶在外等着。
“南宫倾蒅还没有回来?”北然确认姝瑶说的话是否是真的。
“奴婢不敢拿小姐开玩笑,小姐确实是没有回王府。”
北然回想起一个时辰前,南宫倾蒅因为跟不上他的步伐,等了下来。
“你回蒅溪殿等着,本王知道她在哪。”说完北然连伞都没有撑,就直接出府了。
吴席将马拴在府外的石柱上,北然一出府就看见。
——
这雨下的很大,很大,雨水随着风向,拍打在南宫倾蒅的脸上。
南宫倾蒅没有在意是否在下雨,而因为黑暗,一直沉浸在父亲毒打自己的情境里。
雨水浸湿了她的衣裳,泠洌的风吹向她,使得她冷的全身发抖。
她淋雨的时间太长,冷与湿使得她全身滚烫,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也撑不起来了,蜷缩的晕倒在一滩雨水里,任雨水肆意的拍打在她的身上。
北然骑着马快速的赶到当时南宫倾蒅停下的位置,下了马以后,一直沿着路一直走,大声的喊着她,“南宫倾蒅,南宫倾蒅。”
不论北然喊了多少次,喊得多大声,甚至喊的破了音,都没有任何回应,回应他的,只有回声。
路很黑,没有光,但是这条路,北然他很熟悉。即使没有光,他也一样可以走。
走着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就绕着走,竟没想到被绊到了,差点就摔跤。
北然被绊到以后,就接着走,脚刚踏出一步,才反应到,绊到他的,好像是一只脚。
他转过身蹲下,大概的摸了一下,摸到手背上有一条浅浅凸起的。
就想起之前南宫倾蒅在婉皇贵妃那,曾被茶杯的碎片划到过,当时看见的伤痕,大概也是这个位置。所以,他肯定这个就是南宫倾蒅。
他将南宫倾蒅扶起,一直喊着她的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烫的发滚。
他一把将南宫倾蒅抱起,一路快走回到王府。
姝瑶一直在殿外等着,她隐隐约约的看见北然回来,就撑着伞跑了过去。
她看见北然怀里的南宫倾蒅,嘴唇惨白,“小姐。”
“快去打一盆冷水到屋里。”北然顾不得,一边走一边跟姝瑶说。
北然让她打一盆冷水,就猜到南宫倾蒅发烧了。
姝瑶就赶紧跑去打冷水。
北然将南宫倾蒅轻轻地放在床上。
“水来了。”姝瑶喊着。
“你给南宫倾蒅换一身衣服,再让人将床单换了。”北然说完就出去了。
“是,王爷。”
姝瑶将那盆水放在桌上,赶紧给南宫倾蒅换衣裳。
“来人啊,快将王妃的床单换了。”姝瑶大声的喊着。
等姝瑶给南宫倾蒅换好衣裳以后,床单也换好了。
姝瑶将手帕浸湿,擦拭南宫倾蒅手臂以此降温。
北然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就进屋。
北然进屋的时候,姝瑶正在给南宫倾蒅擦手臂。
“本王来吧!”
姝瑶转身一看,是北然。姝瑶听到北然说这句话,整个人都惊了。
“奴婢来就行。”姝瑶委婉的拒绝。
“本王来吧,你去熬一些粥。”北然已经伸手跟姝瑶要手帕了。
北然都伸手了,姝瑶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就把手帕递给北然,就去厨房熬粥了。
姝瑶出去的时候,还把门关上了。
北然重新将手帕浸湿,给南宫倾蒅擦拭手臂,擦拭好以后,就将手帕洗一下,拧干净以后就放在她的额头上。
北然那张凳子放在床边,一边看书一边照顾她。
安静的屋里,突然有了一些声音。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正在看书的北然听到南宫倾蒅一直在重复这句话,他将书放在凳子上,看看她怎么了。
南宫倾蒅满头冷汗,眉头紧皱,嘴里一直重复“不要打我”,肢体也随着她说的话做出护住头的动作。
南宫倾蒅一直护住自己的头,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北然将南宫倾蒅额头上的手帕取了下来,换了一方新的手帕,重新浸湿,放在她的额头上。
北然轻轻地把南宫倾蒅的手放进被子里,但是在她的梦里,北然拽住她的手,就等于是她的父亲将她拽起来打,所以她一直都抵抗北然。
北然有些不知所措,就把姝瑶叫了进来。
姝瑶一进来就听见南宫倾蒅嘴里一直念着那句话,就知道她是又梦见她父亲了。
姝瑶坐在床边上,一只手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她的手臂。她这才又重新安静的入睡。
北然站在一旁,感到十分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姝瑶见她安静入睡,就把紧握她的那只手,用被子盖住,起身说,“回王爷,小姐经常梦见有人打她,所以反应有些激烈,王爷莫见怪。”姝瑶解释说。
“原来如此。”
“王爷,您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还有奴婢。”
北然点了点头,就出了房间。
姝瑶见北然离开以后,就把门关上,便坐在床边,自言自语说,“你是又梦见你的父亲打你的场景,对吗?”
——回忆提及冰糖葫芦那天
“你为什么最爱吃冰糖葫芦?”
“因为小时候家里很穷,吃不起这些,所以后来我长大以后,可以自己挣钱了,我想吃的时候,就会去买。”南宫倾蒅笑着说。
姝瑶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选择沉默。
“其实啊,与其说是因为家里穷,不如说,是因为我没有母亲。我还记得我四岁那年,我还有我母亲一起去集市,我说想吃冰糖葫芦,我母亲就拿出几张文绉绉的纸币递给卖糖葫芦的。那是我第一次吃,也是最后一次。后来,因为我父亲经常嗜酒,醉酒后打我的母亲,母亲受不了,就跟我父亲离婚了,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和离。也是从那以后,我的父亲经常醉酒欧打我。不仅殴打我,还用凳子砸我,更严重的时候,他拿刀劈过我一回。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我都熬过来了。”
说完,她眼眶里含着泪水,浅浅的笑了笑。
姝瑶看见她眼眶里含着眼泪,便上前抱住了她,“以后,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冰糖葫芦,吃到你吐为止。”
南宫倾蒅笑着,轻声的“切”了一声。
——回忆完
“还记得上一次你跟我讲完以后啊,你那天晚上,又像今晚这般,一直重复说着那句话。这样的童年,你一定很痛苦吧?小时候的伤痕,要用余生弥补,甚至是一辈子的伤疤。我真的非常明白你的心情,不过,与你相比起来,我好像比你幸运多了。”
说着说着,姝瑶一滴眼泪滴在被子上。
“往后,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你受委屈,不遭挨打。”
就这样,姝瑶趴在床边上睡了一个晚上。
姝瑶醒来后,摸了摸她的额头,高烧已经退下去了。
南宫倾蒅的高烧退下去以后,姝瑶就到厨房将粥热一下,等到她醒来以后就可以喝到热腾腾的粥。
姝瑶离开房间,去厨房热粥。
姝瑶离开后,南宫倾蒅就醒了。
南宫倾蒅睁开眼睛,眼前迷迷糊糊的一片,她慢慢的坐起来,靠在床上。
她刚坐起来不久,姝瑶就端着热粥进来了。
姝瑶将热粥放在桌上,走到床边,说,“你醒啦?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南宫倾蒅摇了摇头,“就是头有点晕。”
“那正常,你先把粥喝了吧!”姝瑶将粥端给南宫倾蒅,“有些热,小心一些。”
她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南宫倾蒅把粥喝完了,姝瑶接过碗勺。
“对了姝瑶,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在外面的呀!”
“昨天王爷回来了,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扶苑阁找王爷,是王爷把你带回来的。”
“算他有良心。”有些小傲娇的说。
“不过,你到底去哪了?”姝瑶问。
“哎哟,这话说起来,我觉得有些....恩.....”
南宫倾蒅说的不清不楚的,姝瑶听的一脸懵。
南宫倾蒅就把昨晚的时候,给姝瑶复述了一遍,姝瑶也听明白了,终于不是满脸问号。
“所以,王爷把阿茗给解剖了,而且阿茗不知道被王爷弄哪去了?”
南宫倾蒅点了点头,“就是为了让他说出来,跟着他不知道去了一个什么鬼地方,黑漆马虎的,一点光都没有。都不知道北然的眼睛是不是长脚底下了,这么黑都能走。”她埋怨的说。
姝瑶轻声“切”了一声,一脸不屑的跟南宫倾蒅说,“没准王爷对那条路很熟悉呢!昨晚不到三刻钟,王爷就把你找到并且带了回来。”
南宫倾蒅轻轻地戳了姝瑶的手臂一下,“你这死丫头,你跟谁一边呢?”她假装生气的说。
姝瑶笑了笑,挽着南宫倾蒅,说,“当然跟你是一边的啦!无论别人怎么看你,怎么对你,我对你是永远不会变的。”
姝瑶突然那么抒情,南宫倾蒅反倒是被她的这句话,给感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