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最爱吃冰糖葫芦?”
“因为小时候家里很穷,吃不起这些,所以后来我长大以后,可以自己挣钱了,我想吃的时候,就会去买。”南宫倾蒅眼眶里含着眼泪,笑着说。
姝瑶看见她眼眶里含着眼泪,便上前抱住了她,“以后,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冰糖葫芦,吃到你吐为止。”
南宫倾蒅笑着,轻声的“切”了一声。
这天晚上,姝瑶跟南宫倾蒅一起睡觉。
半夜三更的时候,南宫倾蒅醒了,轻轻地下了穿,披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出了蒅溪殿。
她慢慢走,走到前院的石凳上坐着。她用手托着脸,撑在石桌上。
她撑在石桌上,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回忆现代1999年
1999年的时候,陆蒅那年五岁。
陆蒅家里很穷,连普通家庭都算不上。
她的父亲跟母亲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照顾她的,是嗜酒的父亲。
她的父亲经常在喝醉酒以后,对她进行暴打,拳打脚踢的。
更严重的时候,会用凳子砸她。所以她身上有很多伤痕。
在她四岁的时候,她妈妈带她上集市。她看见路边上有买冰糖葫芦的,红红的山楂外面裹着一层甜甜的冰糖,非常有食欲。
“妈妈,我想吃。”她用小手指着冰糖葫芦说。
她母亲蹲下来,问她说,“我们小蒅想吃冰糖葫芦吗?”
陆蒅点了点头,她母亲就从兜里拿出几张文绉绉的纸币,递给了那个卖冰糖葫芦的。
她母亲将冰糖葫芦外面那层包装拆了,递给陆蒅。
冰糖葫芦的味道,一直深深的记在陆蒅的记忆里。
——回忆完
她回忆到小时候的事情,眼泪不断地流在托住脸的那只手的手掌里。
妈妈还没有离开她的时候,给她买的那串糖葫芦的味道,至今都不敢忘记。
如果不是因为爸爸嗜酒,妈妈就不会跟爸爸离婚。
她挨的那一百大板,根本不算什么。好像跟被板凳砸相比,被板凳砸更疼一些。
最痛的时候,她还被父亲拿刀劈过一回,所有手臂上,有一条很长的疤痕。也因为被父亲劈过一回,所以当婉皇贵妃手中的杯子的碎片划到她的时候,她害怕极了。
想到这些,她哭得很难过,可无声的哭泣,似乎更加难过。
她怎么用手抚去脸上的眼泪,也擦不完。她将头仰起看天空,试图让眼泪流回去。可眼眶挤满了泪水,终究是沿着眼角慢慢的流下来。
这天晚上月亮一点也不亮,甚至被云朵遮住了它的光。
她哭累了,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姝瑶醒来发现旁边的南宫倾蒅不见了,就赶紧穿好衣裳,派人去找。
找了很多地方,终于在前院找到了。
姝瑶看见南宫倾蒅在石桌上趴着睡觉,就走过去,轻声将她叫醒。
姝瑶喊了好几声,这才有反应。南宫倾蒅缓缓将头抬起来,视线很朦胧,就用手揉了揉眼睛。
“姝瑶?你怎么在这?”南宫倾蒅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姐,你怎么会睡在前院的石桌上?”姝瑶很担心她。
南宫倾蒅笑了笑说,“我昨晚半夜三更的睡不着,所以我就在下床散散步。没想到困了,就直接趴在石桌上睡了。”
“我们先回蒅溪殿吧!”姝瑶扶着南宫倾蒅回了蒅溪殿。
——
婉皇贵妃杖责南宫倾蒅的事情,除了绵娉殿,没有别人知道。
但不知怎的,婉皇贵妃杖责南宫倾蒅的事情传到了羽然的耳朵里。
自己的母妃杖责自己最心爱的人,自然是生气的。
他气冲冲的到绵娉殿,问婉皇贵妃是怎么回事。
“母妃,您为何要杖责倾蒅?”羽然大声地问。
此时的婉皇贵妃正在用早膳,羽然这一“闹”,婉皇贵妃的心情就没了。
婉皇贵妃“啪”的一下,手排在桌子上,站起来说,“一大早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本宫是这么教你行礼的吗?”她大声的吼着。
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就很敷衍的行了一个礼。
“母妃,你为何要杖责倾蒅?”羽然来绵娉殿,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所以,你是为了南宫倾蒅,跑到本宫这大吵大闹?”
“母妃,儿臣只是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婉皇贵妃不紧不慢的说,“南宫倾蒅以下犯上,本宫自然是可以杖责她。”
羽然知道南宫倾蒅是不可能以下犯上的,所以想都没有想,毫不犹豫的说,“不可能,母妃你在说谎。倾蒅怎么会是以下犯上之人,绝不会。”
婉皇贵妃浅浅的笑了笑,说,“看来,我们的六王爷,甚是了解北王府的王妃,南宫倾蒅。”她阴森森的说。
“自然,儿臣从小就同她玩的甚好,自然了解。”他很自豪的说。
婉皇贵妃慢慢靠近他,对他说,“堂堂六王爷,皇贵妃的皇子,竟然为了一个已经嫁到北王府的王妃,大闹北王府。本宫的好儿子啊!”这话说的甚是讽刺。
婉皇贵妃说到点上,羽然无话可说,选择沉默。
“北凉的六王爷为了已婚配的女人,成为整个北凉的笑话,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与笑柄。就算你羽然不在乎,本宫是皇贵妃,是后宫之主,本宫不能不在乎。你羽然不要面子,本宫要,本宫丢不起。你上北王府去闹,南宫倾蒅理你了吗?不但没有理你,还让你成了整个北凉的笑话。若是本宫连教训让你成为笑话的这个人的资格都没有,谈何后宫之主。”婉皇贵妃噼里啪啦的对着羽然一顿骂。
虽说婉皇贵妃说了这么多,但并非是废话。
婉皇贵妃说的话,让羽然无话可说。
羽然沉默了很久,“怎么?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说吗?”婉皇贵妃大声说。
在羽然沉默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算是这样,母妃为何要杖责倾蒅?”
婉皇贵妃听到羽然说的这句话,冷笑了一声,“你大闹北王府,你跟南宫倾蒅都让本宫成了笑话,本宫想教训她,就教训她。本宫要教训她,随便找一个理由借口,有人敢驳本宫吗?”
“母妃你......”对于婉皇贵妃这样的做法,羽然实在是.....
“要不是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早就连你一块儿打了。”婉皇贵妃死死的瞪着羽然大骂。
羽然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甩袖离开了绵娉殿。
羽然离开后,婉皇贵妃被气得头昏眼障的,苏姑姑扶着她坐在凳子上。
“究竟是何人,将南宫倾蒅被杖责的事情说给羽然听?”婉皇贵妃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苏姑姑。
“请娘娘放心,老奴定会找到在这个人,将其杖毙。”
——
姝瑶给南宫倾蒅梳完妆后就不见了踪影。
“阿茗,你看见姝瑶上哪儿去了吗?”南宫倾蒅问她的婢女。
阿茗摇了摇头,说,“回王妃,姝瑶给王妃梳完妆后就没见过她人了。”
“你一些人去找找,注意别太大动静了。”
“是,王妃。”
阿茗带着一些婢女到处去找,终于在厨房找到了姝瑶。
“姝瑶,你怎么会在厨房?”阿茗问。
“我在弄一些东西,你有事吗?”
“王妃派人到处找你。”
“行,你先回蒅溪殿,我一会儿就回去。”姝瑶笑着说。
阿茗带着那些婢女回到了蒅溪殿。
姝瑶在厨房弄了一个时辰的冰糖葫芦,终于弄好了,就赶紧回蒅溪殿,以免等久了。
在姝瑶回蒅溪殿的途中,遇到了北然。
“奴婢参见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北然看见姝瑶手里拿着很多冰糖葫芦,便问,“你手里拿着这么多冰糖葫芦做什么?”
姝瑶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冰糖葫芦,笑了笑说,“回王爷,小姐她想吃,所以奴婢就做了一些。”
北然皱了皱眉头,说,“南宫倾蒅不是从来不吃这个甜食的吗?小时候宫里有人递给她,她都不碰。”
姝瑶的眼神有些飘,因为南宫倾蒅确实不吃冰糖葫芦。但是现在的南宫倾蒅不是南宫倾蒅,而是陆蒅。
“回王爷,小姐从前确实不爱吃,但是现在爱吃了。”姝瑶解释说。
“既如此,你便回蒅溪殿吧!”
“奴婢告退。”
姝瑶行了礼以后,就赶紧回到蒅溪殿。
回到蒅溪殿后,姝瑶就把殿里的婢女都支开,只留下她们两个。
“姝瑶,你这么神神密密的干什么?”姝瑶的举动让南宫倾蒅一脸懵。
南宫倾蒅完全没有注意姝瑶手里拿着的冰糖葫芦。
“你看,”姝瑶将手里的冰糖葫芦拿到她的面前,“我在厨房做了一个时辰的冰糖葫芦。你尝尝看。”姝瑶拿了一串递给了南宫倾蒅。
南宫倾蒅接过姝瑶的冰糖葫芦,“你在厨房呆了一个时辰?”
姝瑶点了点头,“恩,”她一边用盘子将剩下的冰糖葫芦放在盘子里,一边说,“你爱吃,我会做,我就做了一些。若是不和你的口味,以后我便不做了,到集市上去买。”
姝瑶这番话,使南宫倾蒅眼眶里含满了眼泪,哽咽的说,“谢谢你,姝瑶。”
南宫倾蒅的哭腔很容易就听出来,姝瑶笑着说,“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南宫倾蒅吃了一颗,在咀嚼的时候,眼泪不禁的流了下来。姝瑶看见后,就用手帮她擦掉。
“好吃吗?”姝瑶问。
南宫倾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好吃。
姝瑶笑着说,“好吃就行。”
“谢谢你。”南宫倾蒅哽咽的说。
姝瑶上前抱着南宫倾蒅,笑着说,“小时候吃不到的东西,那就长大后,好好的奖赏自己,别亏待了自己。”
从这以后,姝瑶每天都会做一串冰糖葫芦给南宫倾蒅吃。姝瑶做的冰糖葫芦,是甜而不腻的那种,无论她怎么吃,都不觉着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