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瑶将盖头给南宫倾蒅盖上,扶着她,走进轿子。
南宫府到北王府,有些距离。
南宫倾蒅在轿子里,偷偷将盖头掀开。
心想: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能穿着凤冠霞帔嫁人,虽然嫁得是一个没见过面的人。但凤冠霞帔是我一生的梦。
也看了看自己的纯衣,纯衣上绣着许多曼珠沙华?!虽然很小,但仍旧能够瞧见。
为什么会绣曼珠沙华在纯衣上?
紧接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镜子,这是从现代穿过来的时候自带的。
她拿着镜子照,左看右看,怎么看,什么角度就觉得美,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的完美无死角。
只是没想到,自己身穿凤冠霞帔的时候,竟然是嫁给一个既不认识,又没见过面的人。
真希望一觉醒来,只是她做的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回归正轨。
她拿镜子照了很久,便把镜子放好,将盖头盖好,安静的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北王府。
她下轿子的时候,由姝瑶轻轻搀扶着。
这身喜服,是正宗的纯衣。南宫府在北凉,也算是一等一的贵族,南宫倾蒅也算是贵族之女,故能配得上着纯衣。
下了轿子以后,南宫倾蒅同北然一同牵着手,走进王府。
该行的礼数,一步都没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南宫倾蒅虽是从现代穿到她的身体,历史是差了点,但她也知道,夫妻对拜时,女的必须弯的比男的要低一些。
她虽盖着盖头,可也能感受到自己比他低了不少。
“送入洞房。”
姝瑶搀扶着南宫倾蒅进洞房,北然则在外头迎宾饮酒。
还未到时辰,南宫倾蒅独自一人在房里端正的坐着。
她悄悄的将盖头掀起来,瞄了瞄,屋内空无一人。确认屋内空无一人,这才敢休息一会儿,坐的不那么端正。
“也不知道我能在古代活多久,啥都不会,居然还穿到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的身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自哀自怨。
她一边抠着手指,一边说,“要是我在古代死了,我会不会就真的死了呀?要是我死了怎么办?我才二十五岁,我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呢?我也太惨了吧!”说着说着,竟不知不觉带有一丝哭腔。
“好不容易五年混到资深编辑的位置,月薪过万,刚买了七十平米的商品房,我还没住够呢!而且我还没有找男朋友,我还没有谈恋爱,还没有结婚,要是就这样死了,那我的人生未免也太不完整了吧?”
不禁自言自语,反倒被自己给说哭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手背上,一点温度也没有。
眼泪流到嘴角处,倒是吃进一些,咸的,就跟吃盐似的。
她将眼泪擦干净,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将盖头放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隐隐约约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你们都下去吧!”一道令人觉得有些冷的语气。
“是,王爷。”
在门口的婢女都下去了,北然将门关好就走了进去。
北然的酒量甚好,没有很醉,只走路有些踉跄。
南宫倾蒅盖着盖头看见有一个人的脚,这应该就是北王爷吧!
北然拿起掀盖头的棍子,将盖头掀开。
他将盖头掀开后,一句话未说,便坐在凳子上,独自一人饮酒。
她看了看那王爷的面相,确实生得不错,生得白净,鼻梁挺,让姑娘一见倾心,难以忘怀。
南宫倾蒅也不敢乱动,盖头虽已被新郎官掀开,但她终究不是北凉人,也不想死的那么早,只好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北然一直在饮酒,不曾同她说过任何一句话。
她已经坐了好几个时辰了,现如今又要坐着,且不久前刚哭过,因为哭过,使得眼睛有些疲倦,不使劲儿都撑不开眼皮。
“十日前,你落水,是宁愿死,也不愿嫁进北王府吗?”
冷清已久的房屋,突然增添了一些声音。
她心想:我怎么知道?
“回王爷,臣妾只是不慎落水,并无他意。”她的回答,很冷静,丝毫看不出什么破绽。可冷静却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他只点了点头,不曾回话。
好在她特别爱看古装剧,会一些古代人怎么说话。
“本王饮酒有些时候,你难道不催本王吗?”
“回王爷,王爷想要做些什么,这是王爷的自由,不得干涉。臣妾只是一介女子,男子为大,妻室不必过问。”
只见他走向南宫倾蒅,她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
他停在她的面前,勾起她的下巴,使得她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一点点的靠近她,直至几乎贴近她的脸庞,“你究竟是忘不掉六王爷,还是真的妻室不必过问?”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心想:六王爷是谁?!南宫倾蒅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王爷,您在说什么?臣妾不懂。”
“你听不懂?”
她不知自己说了什么,竟然会让他有些生气?!
“王爷想说什么便直说,何必绕来绕去。”她不想猜他在说什么。
北然用力别开勾住她下巴的手,力道有些猛,使得她坐不稳,有些摇摇欲坠。
“你听不懂也没关系,毕竟为了维护自己的心上人,也没什么说不出来的。”
他倒是愤怒,可她听的却是一头雾水。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他说完就又坐在凳子上,拿起酒杯饮酒。
而她仍旧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酒喝完了,就命人送酒进来,饮完一壶又一壶,可就是丝毫没有醉意。
反倒是她,坐着坐着,就犯困了。不知不觉的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她还没有将头上的发冠摘下来,重得很。现在又这样坐着睡着了,头太沉,不小心身体往前倾,直接摔倒了。
这一摔,愣是把她摔醒了。
她摔倒的动静有些大,北然不禁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她。
他看着她摔倒在地上,丝毫没有要起身扶她起来的想法,而是淡定的坐在凳子看,看着她自己站起来。
她摔倒以后,就醒了,反应过来自己摔倒后,就赶紧站起来。
她站起来后不小心跟北然对视,虽然他喝了酒,但是看他的眼神,也不像喝醉了的样子。眼神凶神恶煞的,就跟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他看她自己站起来后,就继续饮酒。
她看他丝毫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就自己坐到梳妆台前,将发簪一根一根的取下来,有排面的摆放在梳妆桌上。
披头散发的,没敢脱喜服,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刚一躺下去,闭上眼睛,就瞬间熟睡了。
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自己将发簪一根一根的取下来,然后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北然心想:南宫倾蒅不是贵族之女吗?难道不知需等夫睡,妻才可睡吗?
他走到床边,仔细瞧了瞧她,虽生得不是那种在万人眼中一眼便能瞧见的人,但也算是生的不错。
有这一张鹅蛋脸,眼睫毛黑而浓密且翘,眼距正好,不会显得过宽亦或是过窄。
细细一看,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莫不是哭过?
他笑了笑,这笑得有些讽刺,“不能嫁给自己所爱之人,哭过也是再正常不过。”
南宫倾蒅睡在床上,他也不想同她睡在一张床,便甩门而出,去书房睡。
虽然南宫倾蒅熟睡了,但北然在床前说的那句话,她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她虽熟睡,却能半睡半醒状态,潜意识想着:六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早一定要问个清楚。
北然去到书房,自行宽衣解带,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