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和蒋殊言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两个人身手皆不俗，虽然说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但也没有真正受伤，只是脸上或多或少挂了些彩。
蒋上校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脸色阴沉，“我看你们成何体统！”
两个身带军衔的军人在办公室里大打出手，还被其他人撞了个正着！
凌西自然是不怕他的，假装没听见，而蒋殊言则是面无表情，同样的默不作声。
“我现在是你们的上级，告诉我原因。”蒋上校扫了两个人一眼，冷硬的眉毛皱了皱，又对着凌西道，“要不然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凌老将军。”
凌西顿时面色一正，他还是很烦老爷子的说教和唠叨的，语气也认真起来，“切磋。”
“切磋？”蒋上校当然不信，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绝不可能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和凌西大打出手。
再说了，要切磋在哪里切磋不好，非要在办公室里打架？
想到这里，蒋上校也没打算从凌西的嘴巴里知道什么，目光落在了蒋殊言身上。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蒋殊言坦然无比地迎上他的目光，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切磋。”随后便认了错。
凌西见状也干脆利落地认了错。
蒋殊言都这样说了，而且两个人的认错态度良好，让人揪不住错处，蒋上校即使是心有疑虑也不好再刨根问底，只能训了两个人几句，然后让凌西走了，留下了自己的儿子。
蒋殊言自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若是换在以前，他是不屑说谎的，而如今他却是不想去解释这复杂的前因后果。
所以，他在蒋上校未开口前率先开了口，“父亲是否去找过裴娜？”
蒋上校本想发问，但听到蒋殊言的问题脸色微怔半秒，沉声答道，“的确。”
“父亲找她作什么？”
“不过是偶遇闲聊。”
偶遇？那该是有多么大的机率。
蒋殊言现在不想去揣测自己父亲话里的直假，只莫名地感受到心底掠过一丝烦燥，大抵是凌西说的那一堆话影响了他，但面上却是一分不显，平静至极，“父亲，我不管你是不是偶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我和她也没有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蒋上校面无表情，却是不怒自威。
蒋殊言语气冷淡道，“字面上的意思。”
蒋上校的脸已然有些不好看，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冷冷道，“我做事是有些欠妥，但你不需要这样，我好歹也是个军人，谈不上绝对正义，却也不卑鄙，你不用担心我会对她做什么。”
他是介意裴娜的出身，不想让她靠近自己儿子，但他那天不过是提醒或者说警告对方一下，并不打算对一个小姑娘出手，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太上不得台面。
但蒋殊言却是觉得他会对裴娜不利，说出那些话后还特意在他面前和她撇清关系，任是谁被这样误解都不会觉得高兴。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去找她没有必要。”蒋殊言沉吟了一下，开了口，算是解释。
蒋上校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深邃锐利，像是要看穿他心里的所有想法，但却没有丝毫收获，最终只是应了一声“嗯”，“这里的工作尽快交接，h军区需要你。”
蒋殊言微微垂眸，“明白。”
凌西没想到蒋殊言他爹竟然还是把事情捅到凌老爷子那里去了，默默在心里骂了对方几声，在凌老爷子一个电话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挨骂。
不过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反正现在他可不会让老爷子打他。
凌老爷子柱着拐杖，看着唯一的孙子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小兔崽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虽然凌西和蒋殊言打架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绝对不能这样纵容。
切磋？鬼才相信凌西的说辞，只是不知道蒋殊言为什么会替他圆谎。
在凌老爷子心里，自家孙子从小就是调皮捣蛋的主儿，长大了也是改不了性子，蒋殊言那孩子一直沉稳可靠，这一次“切磋”十有**就是凌西挑起来的！
凌西正想着裴娜会不会因为他打了蒋殊言生气呢，猛地被凌老爷子中气十足地这么一吼，顿时被吓了一跳，“靠！老爷子你吓死我了！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孙子！也不怕断了凌家的香火！”
凌老爷子听他说出的话，更加生气，“明天马上就给我去相亲！还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凌西一听就急了，“我都不急找不到媳妇儿，你急什么啊？再说了，蒋殊言都没有急，你看看他爹，多淡定，哪像你！”
“你和人家能比吗？”凌老爷子顿时一拐杖就要打在凌西的小腿上，却被对方敏捷躲过，“我看你去了一趟军区也收不了心，成天惹事生非，我看这少校你也别当了，直接回家娶媳妇，我要求也不高！”
“爷爷！”凌西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凌老爷子愣了愣，这臭小子老爷子老爷子地叫久了，忽然正经叫了一句爷爷还真有点不习惯……还有这严肃的语气是想唬谁啊！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差劲？”凌西一想起来凌爷子刚才说的话，不爽的同时也有失落，“蒋殊言能做到的事情，我不是做不到！”
就连今天和蒋殊言打架，他也是占了上风的！
为什么凌老爷子和裴娜一样，眼睛里只看到蒋殊言的存在，而看不到他呢？
“凌西……”凌老爷子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看着他这个样子，凌西虽然还是生气，但已经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抱歉，老爷子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说过呢？
凌西的话让凌老爷子的心大为触动，让他难得地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错了？
“凌西。”半晌过后，凌老爷子有些别扭地开口，“爷爷说的话确实有些重，其实你在爷爷心里也是个好孩子……”
虽然曾经混帐了些，但现在比起从前还是大有不同，回想起来，凌西自从回到b市，一直勤勤恳恳，也没有去风月场所，更没有和名媛千金玩暧昧，处事也沉稳，唯一的错处就是和蒋殊言打了一架。
若说是“切磋”，其实那也不算太大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