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闻言微微一愣,抬眼瞧见对方笃定的神色,不由得笑了笑,只是那笑意里隐隐藏着一丝涩意,转瞬即逝。
她说了真话,却没有人相信她和御政庭会分了手,只当是在闹别扭,毕竟御政庭从前那样爱她,宠她,能为她做所有事。
可知道她知道,御政庭没有挽留她,也不会再来找她了。
这一件事不过是一天工作里的小小插曲,林凝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正常地工作,直到下班准备回自己的公寓。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刚上二楼,便发现房子门口站着一大堆人,有男有女,服装统一,站的整整齐齐,见到林凝的时候都刷刷地鞠了一躬,表情十分恭敬,“林小姐好!”
“……”林凝一下子戒备起来,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满脑袋都是疑问,“你们是谁?”
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请什么人上门吧?
“林小姐。”这些人并没有开口,都是从人堆后面走出来的周管家一脸正经地解释,“你不用害怕,就是少爷给你安排的保姆厨师和保镖还有清洁人员。”
林凝一下子就皱起了眉,眼神黯黯,“我不需要这些人。”
就她这么一个小破房子,住这么多人简直够呛,难为御政庭还记得这些,是以为没有人做事她便活不好吗?
周管家道,“这是跟过少爷的女人都有的待遇,还请林小姐不要拒绝。”
原本他说这句话只是想要林凝接受这些东西心里没有负担,但林凝却是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心里莫名地生了一丝酸意。
“我和御政庭已经分手了,他这么做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们擅自出现在我的家门口,尊重我了吗?”
他把她看作和那些女人一样,对待方式也一样,这让她心里莫名地很不舒服。
“少爷也是好心。”周管家也没想到林凝会突然生气,认真地想了一下,才答道,“林小姐,我们的确是在尊重你,所以在刚到这里的时候我们没有选择破门而入,而是在门口等待你归来。”
所以说他们其实是能而且也想过要破门而入?
林凝冷着一张脸,最终还是无奈叹气,“我请你们离开,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谢谢。”
“打扰林小姐了,我们也是在执行少爷的命令而已,而且少爷也并没有想勉强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们离开就是。”周管家很快反应过来,语气真挚,“但毕竟这是刚搬进来的房子,还需要让专业人员来消毒一下,林小姐,我们也是为你好。”
林凝没想到周管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想想对方说的也有道理,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彻底消毒一次也是好的,要不然她还得自己麻烦一次,“谢谢。”
她到底还是开了门让人进去了。
“将整个房子里里外外都消毒一遍。”周管家在一旁吩咐着,不忘转脸对林凝保证,“林小姐请放心,他们不会动你的私人物品。”
她才刚搬过来几天,能有什么东西?连换洗衣服都是现买的。
林凝无谓地扯了一下唇角,和周管家打了个招呼,“我去买菜了,你们自己折腾。”
周管家顿时皱眉,不赞同道,“林小姐,你让保姆去买吧。”
“周管家,我现在已经不住在御氏别墅了,你不用再这样操心了,再说,基本的生存能力我还是有的。”
“……”周管家默了一会儿,他只是习惯性地将林凝的地位排得和自家少爷一样高,一时改不过来,不过他也不想改,因为自家少爷不可能对林凝放手,“那让保镖……”
“不需要。”林凝转身就走,没再多给众人一眼,“在我回来前,我希望你们全部离开,最好在房子里外都看不见一个人。”
她讨厌御政庭这样的关心,对所有女人都这样的关心,眼不见心不烦,她不想再让有关于对方的事情再影响自己的情绪了,思考太多事情对孩子也不好。
周管家看着她的背影,对两名面无表情的保镖点了点头,后者立即会议,十分隐蔽地跟了上去。
说起来,林凝也很久没有自己亲自去买菜了,一时逛的有些久,买了很多东西,拖着大袋小袋一个人往回走。
远远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保镖都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上去帮她拎东西,但这么一来,他们就暴露了……算了,还是让林小姐自己拎吧。
林凝拎得着实有些吃力,心里不禁开始埋怨起御政庭竟然把她从一个全能的女汉子养成了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软妹,想当年她虽然看着柔弱,但也是能将两桶水扛上五楼的人!
真是被养废了。
好在菜市场并不远,林凝很快就回到了公寓,周管家正在门口等着她,表情温和,“林小姐回来了。”
一如她住在别墅时,每天晚上下班后的问候,就连语调也丝毫不变。
林凝恍惚了一瞬,而后惊讶道,“周管家你还没走?是里面的工作没做完吗?”
说着她便进了门,入目是一片干净又整洁的地板和墙壁,就连公寓里原本的家具也全部都换掉了,全是对身体没有危害的原木,空气里并没有丝毫消毒水的气味,反而带着淡淡的草木花香,令人很快宁神静气。
里面空无一人,工作是做了完了的,而且在她买菜的两个小时内完成,速度很快。
周管家已经自然而然地帮她接过手里的袋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我要看到林小姐安全到家,我才能安心离开。”
“你不用这样。”
“这是绅士风度。”
林凝没再继续接这个话,他说是就是吧,“留下来吃顿饭吗?”
她今天的态度是有些差,但她心里还是明白和笃定,周管家不会害她,御政庭也不会。
周管家表情一顿,笑了笑道,“不用了,谢谢林小姐。”
他哪里敢和林凝吃饭?除非他不怕御政庭劈了他。
林凝也没再勉强,只是在他临走时,似是无意般地问了一句,“孩子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