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驾到!”
闻声,沈凝暄眉心轻皱,作势便要起身。
却不期独孤萧逸快步上前,将她压下。
“太后来了!”
沈凝暄抬眸,看向独孤萧逸,却见他对她温柔一笑,然后轻摇了摇头。
须臾,齐太后自帐外而入,帐内众人,皆都对她行礼问安,唯沈凝暄仍旧躺在榻上,始终不曾起身。
见她如此,齐太后视线自沈凝暄清丽的容颜一扫而过,面蕴薄怒的对上独孤萧逸含笑的眸子:“见哀家而不跪,皇上这是要把这丫头宠上天啊!”
“皇后身子不舒服,需要卧榻静养,是朕不让她起身的!”淡淡的笑,噙在嘴角,独孤萧逸笑看着齐太后,声音温和道:“没有母后说的那么严重!”
闻言,齐太后眸光一缓,却只是冷冷瞥了沈凝暄一眼,便再次对独孤萧逸说道:“皇上,哀家一直都说金燕子是个好姑娘,这话一点都没错!”
“母后何出此言?”
沈凝暄要坐起身来,独孤萧逸伸手扶了扶沈凝暄一把,抬头淡淡问着齐太后。
“皇上有所不知……”微微顿了顿语气,齐太后低蔑沈凝暄一眼,轻笑着取出一张银票,伸手递给独孤萧逸:“这是她刚才给哀家的银票,一百五十万两,她说了,皇上是九五之尊,不必去与她讨饶,只要能帮的上皇上,她金燕子愿意倾家荡产!”
沈凝暄早已将金燕子要出钱的事情告知了独孤萧逸。
是以,此刻看着齐太后递来的银票,他一点都不觉的意外,而是淡淡的对齐太后笑问道:“她没说别的吗?比如这银子是给皇后的?”
“皇上!”
齐太后的眉头,有些不悦的轻皱了起来,冷冷的瞥了眼沈凝暄,她轻哼一声,冷言冷语道:“她昨日里才破坏了你和金姑娘的大婚,也配的起金姑娘给的这些银子?”
闻言,沈凝暄邪肆勾唇,看着齐太后的眸光微冷。
看来,即便金燕子想要放下,有些人还不想放下呢!
“母后!”
独孤萧逸眉宇紧皱了下,刚要开口,却听齐太后
直接拍板道:“金姑娘她通情达理,既然如此大度,皇上也该有所表示,今夜你便宿到她营帐中吧!”
“母后!”
因齐太后的霸道,而蓦地沉了脸色,独孤萧逸紧皱着眉宇,刚要出声拒绝,却见沈凝暄抬起头来,目光清冷的对上齐太后的视线,气死人不偿命的噙着浅笑说道:“今儿,皇上哪里都不去,只能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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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好强……(精彩1更)
沈凝暄的言语,对齐太后而言,无疑是在挑衅。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赤~裸~裸的挑衅!
面对她的挑衅,齐太后心中怒火中烧,冷凝着她清冷的目光,一步一步上前,目光冷冽道:“哀家是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可你这个晚辈,却根本就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母后,皇后不是这个意思!”
独孤萧逸脸色阴沉,挡去齐太后看着沈凝暄的冰冷视线,在她面前沉着俊脸说道:“皇后她身子不适,方才险些动了胎气,她只是想要儿臣守护在侧,并没有不把您放在眼里!禾”
“皇上!”
独孤萧逸越是护着沈凝暄,齐太后的反应,便越是怒不可遏,“你要一直如此偏袒她吗?长此以往,她只会越发目中无人!妲”
“皇上!”
伸手扯住独孤萧逸的袖摆,沈凝暄对他投以淡淡一笑,抬眸再次对上齐太后冰冷的双瞳:“太后方才说,自己是皇上的生母,如此您该是这世上,最爱皇上的人才对!”
“废话!”
齐太后冷哼一声,紧皱了娥眉。
闻言,沈凝暄心中冷冷一笑,伸手与独孤萧逸十指交握:“俗话说,爱屋及乌,既然您爱着皇上,为何却要对臣妾如此苛待?”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齐太后面色一凛,看了眼沈凝暄和独孤萧逸交握的双手,满眼鄙夷,轻轻嘲笑道:“爱屋及乌?那也要看你到底配是不配?”
“母后!”
到底因齐太后不留情面的言语,而蓦地沉了脸色,独孤萧逸紧握着沈凝暄的手,深皱着眉头看着齐太后:“她是儿臣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儿臣的皇后,怀着儿臣的孩子,如何能不配?!”
“逸儿……”
迎着独孤萧逸微冷的眸子,齐太后心下微惊。
她知道,自己对苛责沈凝暄,他一定会心生不满,但是当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沈凝暄,居然对自己露出如此冷峻的神情,她心中一窒,眸光不禁微微黯淡片刻,但只是瞬间便剧烈闪动,眼底怒火更盛!
见状,沈凝暄眸华微眯,笑看着齐太后:“还请皇上让太后把话说完!我如何不配?!”
沈凝暄脸上的笑,看在齐太后眼里,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眼中蓦地一沉,她强压着心中怒火说道:“既然你想让哀家说下去,那么哀家今儿便把话与你说清楚了,自古有云,好女不嫁二夫,可是你呢?你先是嫁给了独孤宸,继而又后嫁给皇上,不仅如此,还与新越摄政王不清不楚……”
说话间,齐太后的视线,自沈凝暄隆起的腹部一扫而过,冷冷哂道:“在哀家看来,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那还不一定呢!”
齐太后的话,甫一落地,寝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边上,独孤珍儿低眉敛目,冷冷看着这一幕,而沈洪涛虽然与沈凝暄不甚亲近,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被人说的如此不堪,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倒是身为当事人的沈凝暄,在听了齐太后的话时,眸华微动,却不曾言语。
一切只因,她此刻可以明显感觉到独孤萧逸身上霎然转冷的气息。
“青龙白虎!”
缓缓的闭上双眼,再次睁眼时,独孤萧逸的眼底,尽是失望之色,紧紧握着沈凝暄的纤手,他睨了齐太后一眼,薄唇中幽幽吐字:“送太后回帐!”
“是!”
“是!”
只转身之间,原本在帐外的青龙白虎,便已然飘然进入寝帐,一左一右站在齐太后身侧:“太后娘娘,请!”
“你们……”
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冷面人,齐太后心中一窒,旋即气急败坏的指着沈凝暄,对独孤萧逸咆哮道:“逸儿,你居然为了这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对哀家如此?”
“母后!”
独孤萧逸脸色一沉,却是笑着,娓娓说道:“她是儿臣心爱的女儿,在儿臣眼里,她冰清玉洁!”
“冰清玉洁?!”
听了独孤萧逸的话,齐太后嗤笑一声,怒吼道:“她不但不清不白,和蛇蝎心肠,你这孩子,到底被她灌了什么**汤,居然如此糊涂……”
“皇嫂!”
终是忍无可忍,再也听不下去了,独孤珍儿猛地抬起头来,紧拧着黛眉,一脸不置信的看向齐太后:“您真的是我从小到大认识的那个温柔可亲的皇嫂吗?如今的您,怎么可以变得如此刻薄?”
忽见独孤珍儿,齐太后心神猛地一震!
口中尚未说完的话,一下子鲠在喉间,她轻咂了咂嘴,凝着独孤珍儿熟悉而柔美的眉眼,半晌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珍儿?!”
“是我!”
与齐太后四目相交,独孤珍儿上前两步,微微扬着头,轻声说道:“珍儿不知皇嫂口中所说,皇后不清不白,蛇蝎心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
的,但是现在珍儿要替她说一句公道话!她……在嫁给逸儿之前,一直都是处子之身,一直都是冰清玉洁!”
“珍儿……”
看着自己从小当女儿一般疼大的独孤珍儿,一脸凝重的替沈凝暄说着话,齐太后心中滋味莫名!
心里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裂开来,她苦涩的后退了一步:“你随哀家到哀家的寝帐来,哀家有话要单独与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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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独孤珍儿的出面,齐太后没有再为难沈凝暄,只是在淡淡的看了眼独孤萧逸之后,带着独孤珍儿一起回了自己的寝帐。
随着她们两人一走,独孤萧逸安抚沈凝暄片刻,便也直道有事,先去了中军大帐。
一时间,寝帐内便只剩下沈洪涛和沈凝暄父女二人。
静默片刻,见沈洪涛一直不曾出声,沈凝暄淡淡垂眸,有些疲惫的重新躺回睡榻上,凉凉问道:“父亲义无反顾的投靠了齐氏一族,可曾想过女儿的处境?又可曾想过相府里的姨娘和小妹?”
她想知道,对于沈洪涛这个男人而言,他的妻女,到底算是什么?!
因她的问题,寝帐内再次陷入一阵静寂。
许久之后,沈洪涛方才语气微沉道:“曾经,为父离开京城时,也曾想过你们,但是形势所迫,这一次可能是为父最后的机会了!”
闻言,沈凝暄心下微凉,冷冷苦笑!
机会!
机会!
在他的眼里,荣华富贵和权势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妻女,全都是可以牺牲的。
“暄儿!”
看见沈凝暄脸上的冷笑,沈洪涛眉宇紧皱着,语气里丝毫不掩自责之色:“为父知道,你心中对为父有怨,但是现在,这里只有我们父女两人了,所谓一荣俱荣,既然你不远千里而来,我们父女日后便相依为命吧!你千万要听为父的话,不要和太后起冲突……”
相依为命?!
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凝暄微微抬眸。
双瞳之中,是深深的失望之色,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语气低哑的对沈洪涛说道:“女儿此行,有新越摄政王相随,父亲不想知道,姐姐现在过的如何吗?”
闻言,沈洪涛心神一怔!
静默片刻,他沉着嗓子问道:“她……”
“她就快死了!”
眼底尽是嘲讽之意,沈凝暄自睡榻上坐起身来,目光盈盈的看着沈洪涛:“在燕国皇宫,她和如太后狼狈为奸,妄想害我,如今还被关在宫中天牢,饱受痒毒折磨,生不如死!”
闻言,沈洪涛面色一变,眉头瞬间大皱:“你怎么可以?她是你的亲姐姐!”
那,可是他从小到大,亲手栽培起来的亲生女儿啊!
“亲姐姐又如何?”
眸光闪闪发亮,沈凝暄紧盯着沈洪涛的双眼,无惧于他眼底的冷意,她轻笑一声,挑眉冷道:“父亲可以为了权势,舍弃妻女,女儿为何不能为了活命,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父亲……女儿这叫虎父无犬女!你我半斤八两!”
“暄儿!”
沈洪涛蓦地怒斥出声,双眸怒瞪,神色微厉的凝着沈凝暄:“你……”
“我是蛇蝎心肠!”
沈凝暄直勾勾的回视着沈洪涛,“念在你的我的生父,你若想与我一荣俱荣,我欢迎之至,但是……”眼底狠辣之色一闪而没,她看着沈洪涛的眸色蓦地转冷:“你若想要以父亲的身份,来压制我,继而倚老卖老,那么我奉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暄儿……”
像是从来不认识沈凝暄一般,沈洪涛直愣愣的站在榻前,原本准备要规劝的话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父亲,我的是你亲生女儿,你却不站在我这一边,总是在为太后着想!”紧拧着黛眉,语气微顿了顿,沈凝暄幽幽的看着沈洪涛:“莫不是……你心中最爱的那个人,其实是……”
“胡说八道!”
仿佛被人踩到了痛脚,沈洪涛厉声怒喝一声,儒雅的俊脸如乌云一般黑沉一片:“这齐氏行营里,除了齐氏一族的势力,还有夏家的势力,你以为你怀了皇上的孩子,便能安然临盆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父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只是想让你偃旗息鼓,能够安然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你该懂得,如今……既然你怀了皇上的孩子,便好生静养,莫要再去惹太后动怒!”
如是,冷冷的警告道,深凝沈凝暄一眼,沈洪涛眸色一冷,大步离开寝帐!
看着自己的父亲愤而离去,沈凝暄的身形,仿佛秋风落叶一般,不可抑制的轻颤了颤,终是无力的躺下身来。
他们父女,这得算是不欢而散。
在这段不算愉快的谈话中,最让她动容的,却是最后一句话。
就不知,这到底是沈洪涛的意思,还是齐太后的
意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样的道理,她自然懂得!
但是,她没有时间偃旗息鼓,她要在最短的时间里,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创造一个即便是失去记忆,也可以安然于世的生存环境!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至于榻上的手,微微收紧,却又很快松开。
轻抬手,抚上自己的隆起的肚子,她眸光温润,眼底波光流转:“宝贝,还有四个多月,这时间真的很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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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深沉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