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妃姐姐此言何意?”
清明的双瞳中尽皆疑惑之色,沈凝暄深看元妃一眼,转身便朝着大殿走去:“本宫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沈凝暄如此反应,更加应证了元妃心中的猜测。爱睍莼璩
心弦已然紧到窒息,她握着春儿手臂的手,更加用力,痛的春儿忍不住又呻吟一声!
“娘娘!辂”
春儿跟在元妃身边多年,从不曾见主子如此紧张过,吃痛的看着元妃,她紧咬着唇瓣,颤抖着嗓子说道:“皇后娘娘已经进殿了,我们也该进去了!”
闻言,元妃抬头向里,见沈凝暄进入大殿,她的眸光,瞬间闪动了下。
是该进去了孳。
直到现在,沈凝暄出门都带着青儿,可见青儿对她的重要性,想要动她,则青儿必死,她当真舍得吗?!
天玺宫,大殿之中。
沈凝暄静坐高位之上,神情悠然的品着荣海刚刚奉上的果茶。
见元妃进来,她微微抬眸,眸光微绽!
与沈凝暄逼人的视线,于空中慢慢交汇,元妃轻垂眸首,行至大殿之中,徐徐屈膝福身:“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元妃!”
不曾让元妃起身,独孤宸冰冷的声音已然在大殿之上飘荡:“昨夜你在别院,到底都做过什么?”
“皇上!”
元妃抬眸向上,入目便是独孤宸冰冷的眼神,轻轻地,颤了颤唇,她一脸从容道:“臣妾什么都没做过!”
闻言,沈凝暄轻轻挑眉,垂眸看着元妃。
这元妃,明明知道自己被设计了,也明知如今局面对她不利,却还可从容应对,果然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她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撑多久!
心绪至此,她施施然,轻笑出声,挑眉问道:“元妃姐姐,昨夜你无事去别院作甚?”
闻言,元妃转头看向沈凝暄,心中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语,她轻勾了勾唇:“昨日宫人禀报,皇上的龙体受创,而前一夜皇上在别院留了整整一日,臣妾便想着,过去一问究竟,皇后娘娘臣妾去别院,只因关心圣驾!”
“是这样啊!”
听了元妃的话,倒也觉得她说的合情合理,不过在轻应一声后,沈凝暄却眸色一抬,蓦地将手中茶盏用力掷落元妃身前!
哐啷一声脆响之后!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那精致的茶盏,在元妃脚下四分五裂,那滚烫的果茶,因巨大的惯性而高高溅起,将她身上的裙摆,瞬间浸湿!
“皇……皇后娘娘……”
如拂柳一般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颤,元妃面色难看的凝望着高台上方,正怒视着自己的沈凝暄!
眸华微转,看了眼在自己身边的独孤宸,见他对她的暴力举动并未出言阻止,沈凝暄冷笑抬眸,目光阴戾的注视着元妃:“元妃,本宫念在你多年伺候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想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可是你事到如今,竟然胆敢欺瞒本宫和皇上,还真是让人失望!”
“皇后娘娘?!”
目露惊疑之色,元妃微怔的看着沈凝暄,紧咬着牙关蹙眉轻问:“臣妾只是关心圣驾,过去问上一问,这难道也有错吗?”
“只是关心圣驾,过去询问一二,自然没有错!”
沉沉的眼色,看着元妃,沈凝暄冷笑了下,清幽说道:“可是你不该因为皇上宠爱婉若,便与她动手,将她活活烧死在别院之中!”
元妃在燕国皇宫中,一直都温和婉约,如笑面虎一般,从来都不得罪人。
此刻,沈凝暄的话甫一落地,殿内不由发出一声声不置信的抽气声!
“臣妾没有!”
黛眉紧皱着,看着沈凝暄,元妃转身看向独孤宸,哀哀求道:“皇上,臣妾在您身边多年,为人您该最是清楚,您要相信臣妾!”
“元妃!”
毕竟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看着元妃渴望被相信的眼神,独孤宸眸色微深几许:“你要先与朕解释清楚,为何你在别院时,别院会失火,朕才能相信你啊!”
“皇上!
未等元妃说话,大殿上的春儿却已脆生生的开口。轻唤一声独孤宸,她微扬下颔,噗通一声跪下身来,沉声说道:“皇上明鉴,娘娘在宫中多年,从来宽以待人,别院失火跟娘娘真的没有关系,是婉若主子,那火是她自己放的啊!”
惊闻春儿此言,元妃本就不甚好看的脸色,瞬间又雪白了几分。
这个傻子,她昨夜让她如是说,那是婉若还活着,现在婉若死了,她再如此言语,又有谁会相信?!
“你的意思是,婉若傻傻的自己放火烧死了自己,然后嫁祸给你家主子?”边上,沈凝暄听了春儿的话,不禁瞬间拧紧了眉头,询问着春儿:“她是个白痴吗?净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烧死了自己,害了你家主子,她连命都没了,又能得到什么?”
“皇后娘娘,真的是婉若主子!”
在沈凝暄的逼视下,春儿不敢抬头,怯怯懦懦的哭声说道。
一时间,整座大殿里,都回响着她的哭声!
“皇上!”
就在众人全都静默不语时,荣海阴着一张老脸,从殿外快步而入,在大殿上恭了恭身,他沉声禀道:“别院伺候的宫人找到了!”
闻言,元妃心弦微微一松,眼神微冷的看向沈凝暄。
然,沈凝暄冷冷的勾了勾唇瓣,并未看她一眼。
须臾,荣海依旨,带着一名浑身上下都沾染着烟灰的女子进入大殿。
此女,正是婉若在别院的婢女,名唤云儿!
方才,荣海说云儿昨夜受了惊吓,逃离火海之后,便藏在了柴房里,直到不久前才被人寻到。眼下的她,身上仍旧穿着昨夜的衣裳,连脸上都满是污秽,自是狼狈不堪。
跟着荣海进入大殿,云儿看见独孤宸,眼中的泪水,瞬间决堤,噗通一声跪落在地上,她轻颤着身子,嘤嘤哭泣道:“皇上,您要为奴婢的主子做主啊,她死的好惨啊!”
语落,她不停的用自己的额头,磕着身下光可鉴人的地板。
见她如此,元妃面色倏地一变!
她知道,今日的事情,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丫头也极有可能是受沈凝暄指使的!
今日,只怕无法善了了。
似笑非笑的,看了元妃一眼,沈凝暄缓缓开口问道:“云儿,你们家主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
春儿抬头,看向元妃,眼底尽是惊恐之色,颤抖着手指着元妃:“是元妃娘娘!是她亲手放火,把主子活活烧死的!”
“大胆贱婢!”
听闻春儿所言,元妃不禁一脸悲愤:“好你个胆大妄为的贱婢,竟然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元妃娘娘!”额头已被磕青,云儿看似胆怯,却壮着胆子低声嘤嘤道:“昨夜是您跟婉若主子说,玩死她犹如碾死一只蚂蚁,她害怕求饶,您却变本加厉,跟自己的奴才欺凌于她,最后……最后主子她忍无可忍,只好拿了油灯自卫,可您却心肠狠毒的一把夺过油灯,直接将别院烧了……可怜我家主子,被你们主仆合力制服,就那么被活活烧死了……”
“你污蔑本宫!”
本就脸色雪白的元妃,因云儿的话,心中怒意升腾,转头看向独孤宸和沈凝暄,见他们两人全都面容冷峻的抿起了唇瓣,她不禁轻勾了勾唇,苦笑了起来:“昨夜本宫过去,那么多人知道,本宫傻了吗?竟然堂而皇之的放火……”
“娘娘的名声一直很好不是吗?!”
春儿哭的伤心欲绝,但却仍旧颤巍巍的看着元妃,转头对独孤宸说道:“皇上,昨夜元妃娘娘放火之时,便曾经说过,即便她放了火,这宫里也不会有人相信,火是她放的!”
“皇上!”
深深的吸了口气,同样抬头看向独孤宸,元妃一脸淡然,神情妩媚随性,根本不见一丝心虚的模样,“臣妾在宫中多年,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婉若身份低微,又不得圣宠,臣妾又为何要害她?皇上还请明鉴,还臣妾一个公道!”
言语至此,她直接掀起裙摆,也在大殿上跪下身来。
“皇上!”
边上,一直不曾出声的崔姑姑在独孤宸尚未出声之时,开口说道:“太后娘娘直道,元妃娘娘为人温顺,素来宽以待人,此事必定另有蹊跷!”
闻言,沈凝暄眸色微微一转。
唇角轻勾了勾,她眸华微抬,笑吟吟的对上元妃妩媚的双瞳。
元妃见状,眸光微微一闪,旋即眸色微敛,对沈凝暄轻道:“皇后娘娘也请明鉴,今日之事,臣妾是被冤枉,臣妾近些时日打理宫中事物,难免会得罪些人,此事一定有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嫁祸臣妾!”
闻言,高台之上,独孤宸眉宇深皱,而沈凝暄再次抬手接过秋若雨递来的新茶,低眉吹拂,挑眉浅啜一口。
温热润口的果茶入喉,沈凝暄轻轻喟然一声,笑看着崔姑姑:“太后娘娘相信元妃,是因为她为人温润,素来宽以待人,若是本宫有证据证明,她表面平易近人,实际上却妒忌成性,包藏祸心,暗地里做了许许多多见不得光的坏事,此事又该当如何?”
“皇后!”
听闻沈凝暄所言,一直缄默不语的独孤宸,终于皱紧了眉头,看向沈凝暄。
“皇上待会儿就会明白了!”
对独孤宸淡淡一笑,却透着无尽的疏离之感,沈凝暄转头与元妃四目相对。
接收到她微冷的眸光,元妃心下不由咯噔一声!
只下一刻,便见青儿从沈凝暄身后步出。
视线从元妃身上扫过,青儿再次抬头,面色难看的朝着独孤宸噗通一声跪下身来:“皇上,奴婢死罪!”
青儿忽然来如此一出,独孤宸本就紧皱的眉头,倏地皱成了川字。
微微侧首,看着身边面色阴晴不定的沈凝暄,他神情微变了变,沉声问道:“你又犯了何罪?”
“皇上!”
抬起头来,青儿明亮的大眼中,泪水早已决堤,一脸忿忿的看了眼元妃,她沉着嗓子说道:“你有所不知,当初皇后娘娘不在宫中时,元妃娘娘便强迫奴婢服下了毒药,借此要挟奴婢为她所用,命奴婢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一举一动,适时禀报于她不说,还命奴婢伺机陷害皇后娘娘!?”
“什么?!”
闻听青儿所言,独孤宸的眸色蓦地便是一沉!
“臣妾没有!”
直接否认了青儿所言,元妃面色微微变了变,想要极力狡辩,却见青儿用力吸了吸鼻子,俏脸之上,梨花带雨:“皇上明鉴,当初宁妃和华妃陷害皇后娘娘时,元妃娘娘本意要奴婢将皇后娘娘给太后的红参药茶,换做红花,但是奴婢念着娘娘的恩德,并没有那么做……”
“青儿!”
眼看着独孤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元妃唇瓣轻颤了颤,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你空口白牙两片嘴,如此冤枉本宫到底何意?难道……”
眸光微转,她佯装一脸不置信的看着沈凝暄:“从昨夜的那场火开始,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在操纵的吗?”
她此言一出,沈凝暄眸华微冷,大殿里的众人亦是嗡的一声,随即开始窃窃私语!
方才,崔姑姑还说,今日之事一定另有蹊跷,现在,元妃便提及了沈凝暄,难道此事真的是沈凝暄在幕后操纵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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