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时,沈凝暄与独孤萧逸依偎在床榻上,不曾用膳,相拥而言。
从北堂凌与如太后联手,到沈凝暄中毒,再到如太后说动独孤宸,准备在独孤萧逸取药的路上将他除之而后快……独孤萧逸说着这些的时候,神情淡定,语气沉稳,可是沈凝暄却知道,他的心里并不似表面这般风平浪静!
轻轻的,扯了扯独孤萧逸的衣袖,她对他眨了眨眼,轻笑着说道:“如太后的如意算盘,噼里啪啦打的太响,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的儿子竟然会跟她不是一条心!”
“我的身份和存在,本就对朝廷是个威胁,若皇上想要除掉我,早在登基之日便可,绝对不会留待今日!”唇角轻勾着,独孤萧逸眸色拢上一抹暗色,低下头来在沈凝暄的唇上啄了一口,他淡淡一笑道:“暄儿,他是真的对你动心,否则,也不会有安远一事了。”
闻言,沈凝暄黛眉有些不自然的轻蹙了蹙峥。
想到当时独孤宸对自己的势在必得,她心中不由晦涩一叹!
伸手执起独孤萧逸的修长的大手,细细把玩着他纤长的手指,她故作轻松的转了话题:“你跟皇上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将计就计!客”
独孤萧逸微眯了眸子,语气一顿,声音飘渺道:“皇上将如太后的打算,全都告知了我,在与我保证你性命无忧的前提下,让我离宫前往母后那里,他原本的打算,是借此探明如太后手中到底有多少筹码,然后将一切拨乱反正,把江山还给我!只可惜……我还没将如太后这条大蛇引出了,你这边便先出了问题!”
在他接到消息,知她离宫之时,哪里还有心思在外面引蛇出洞?!
那个时候,他的整颗心都飞了。
直接丢下一切,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什么江山,什么皇权,跟她比起来,全都见鬼去吧!
“是这样吗?”
听了独孤萧逸的话,沈凝暄因他话里的真相,而心弦微动。
不对啊!
若独孤宸一早就是要将天下还给独孤萧逸的,那么……想到宁妃那日去别院找她,说皇上派了血影楼的杀手暗杀独孤萧逸,她眸色微微一缓,抬眸问着独孤萧逸:“你这一路上,可遇到血影楼的杀手追杀吗?”
“血影楼?”
微眯了凤眸中,流光一闪而过,独孤萧逸看着沈凝暄,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低低呢喃着独孤萧逸的回答,沈凝暄心中疑惑,思绪百转千回。
见状,独孤萧逸微微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
对独孤萧逸轻轻一笑,沈凝暄的眸色,不禁更深了几许。
独孤宸明明不想杀独孤萧逸,却故意借着宁妃之口,让她误以为他要对独孤萧逸不利,他如此行事,用意到底为何?!
此举,简直匪夷所思!
想不通,猜不透啊!
或许,脑海中精光一闪,心中瞬间了然,却又觉得不太可能,沈凝暄不禁失笑。
静静的,就像是欣赏着一副完美的画卷一般,看着沈凝暄时而沉思,时而失笑的模样,独孤萧逸轻咬了着她的耳垂问道:“在想什么?”
“嗯?”
蓦然回神,迎上独孤萧逸深幽温润的眸,沈凝暄微弯了弯唇:“你说皇上要把皇位还给你?”
“嗯!”
独孤萧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唇角扬起的弧度极好,伸手捏了捏沈凝暄的滑嫩的脸蛋儿:“不过事情还没进行,便被你给打乱了,只这一次,我回来,便不想再与你分开片刻,如此也好,不管怎么说,他也算个好皇帝,皇位让他来坐,我们也乐得清闲!”
“你想过自己当皇上吗?”沈凝暄微仰着头,轻拧着黛眉,伸手捧住他的脸:“大好的江山明明唾手可得,却又要便宜了别人,日后……你可会觉得后悔?”
听了沈凝暄的话,独?孤萧逸心下微顿!
“后悔什么?!”畅然一叹,双眸中,光华隐隐闪烁,他紧皱眉心与沈凝暄一般,捧着她的小脸,轻吻了吻她的眼睑:“今生有你,独孤萧逸足矣!”
闻言,沈凝暄心中情意荡漾,轻弯红唇,她眸光温柔似水,绵绵软软:“此生妾心同君心,不疑,不弃!”
“君心同妾心,不弃也不离!”深情款款的,与沈凝暄许下誓言,独孤萧逸眸中柔情蜜意昭显,却在片刻之后,微微黯淡,有些无奈的轻叹道:“暄儿……天下之事,只要牵扯到皇族,便会有太多太多你自己无法做主的事情,就如皇上身在皇位,却碍于齐氏一族和夏家,而对我无能为力,夏家与齐氏一族与之所敌对的势力,不容于他,而如太后等保皇一派则更是一定不会与我善罢甘休!”
闻言,沈凝暄心中刚刚落地的大石,瞬间便再次压上心头。
心念一转,似是想通了什么,她深凝独孤萧逸一眼,声音微低:“如今朝中时局,虽看似平静,却蕴含着更大的风暴,如齐氏一族和夏家与如太后针锋相对,则你和皇上之间,即便无心为敌,却必定要争个你死我活!”
“所以……”
轻抚沈凝暄的背脊,独孤萧逸声音微哑的叹息说道:“虽然皇上把江山还给我,所提唯一的条件便是让如太后活,但我却知道,这我与她们之间,只要都还活着,争斗便不会停歇,所以……按照我的计划,此次我依着皇上的意思去取药,在引出如太后的底牌之时,本是要死在如太后阴谋之下的,不过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听独孤萧逸如此言语,沈凝暄心下咯噔一声,却低眉敛目,微微有些自责道:“是我太莽撞了!”
想着自己身边温雅如风的男人,虽看似潇然洒脱,却实则心思机敏,凡事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沈凝暄的自责之言,怎么听都带着几分沾沾自喜!
这是她的男人,
她骄傲啊!
不是没听到沈凝暄语气里的沾沾自喜,独孤萧逸微弯了弯薄唇,心思百转,他沉寂片刻后,终是嗡声轻道:“据我所知,元妃所言,与我所说,是有些出入的,小暄儿……你信我所言吗?”
闻言,沈凝暄眉心轻褶!
“为什么不信?”想到元妃说,是独孤萧逸阻止了独孤宸,不让他救她,沈凝暄眸光盈盈如水,唇角处浅浅勾起一抹淡笑,对独孤萧逸轻声笑道:“你是我的男人,即便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你,我也会信你!”
“真的?”
蓦地抬眸,笑看着沈凝暄的俏脸,见她不似在看玩笑,他的唇角处,不禁浮现一抹浅笑,眸色深深道:“暄儿,你要信我,无论到了何时,我都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闻言,沈凝暄心中,不禁微微一暖,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你难道忘了,我方才说过的话么?此生妾心同君心,不疑,不弃!?更何况……你刚刚也说了,一切都在皇上保证我性命无忧的前提下……”
见她如此深明大义,独孤萧逸紧绷的心弦不禁微微一松。
然,下一刻,他便觉腰际一痛!
他怀里的小女人,竟然狠狠在他腰侧拧了一把!
“哎呦!”
有些夸张的吃痛一呼,独孤萧逸好看的眉宇,蓦地一皱,眸色深沉的看着沈凝暄,眼看着沈凝暄杏眼危险眯起,脸色转冷的模样,他心中蓦地便是一紧:“小暄儿?!”
“你原本打算死在如太后的阴谋之下,却什么都不曾与说过,你可知道,我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得知你的‘死讯’心中会是何种感受?”虽然事情并未成真,但是只要一想,自己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他的死讯,沈凝暄便觉心中一阵惊跳。
眼眶,微微泛红,她手下的力道,不由也加深了几分。
独孤萧逸最最见不得的,就是沈凝暄的眼泪。
此刻见她眸底含泪,泫之若泣的模样,他心里一痛,揽着她的手臂越发紧了紧,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鬓角,他声音微低,与方才沈凝暄的沾沾自喜不同,是真心实意的忏悔:“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瞒你,但是暄儿……我本想与你道明一切的,但是如太后心机叵测,我怕她从你身上看出破绽啊!所以便想着,等事过之后,命朱雀和秋若雨?将你从宫中接走……”
终于,把心里所有的隐瞒一一道出,在语落之时,独孤萧逸不禁在心中暗暗一叹!
被人关心的感觉,是极好的,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关心,那感觉更是好的不得了!
现在,他怀里的女人眼看着要哭,她的小手,还死死的拧着他的腰,那地方说不疼是假的,可是此刻他的心里,却受虐的泛滥起幸福的滋味。
然,他只幸福了片刻,便被沈凝暄的话,直接打入了地狱:“你让秋若雨把虎符交给我,让我替你报仇,其实是怕我知道你死了,皇上又对我极好,到时候又移情别恋对不对?”
闻言,独孤萧逸心下一惊,随即嘴角抽了抽,一脸的不自在。
见他如此反应,沈凝暄便知自己一语说中了他的心思,眼底瞬间扬起愠怒。
“呃……那个……暄儿……夫人……王妃……郡主大人……”凝着沈凝暄眼底的愠怒,独孤萧逸唇齿干涩的一连将她所有的称呼都喊了一遍,眼巴巴的望着她,一副受了委屈的小白兔模样,“为夫知道错了……”
“我的演技就那么差吗?”
并未因他的求饶软下态度,沈凝暄的俏脸上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她抬眸直接,却瞥见独孤萧逸微微勾起的唇角,心中不由怒极,又狠狠的拧了他一把:“小心眼儿的臭男人,居然敢跟我玩假死,你就不怕诓的我哭的稀里哗啦,回头等你回来,我剥了你的皮!”
“哎呦!”
声音陡的一提,又是一声夸张的痛呼,独孤萧逸睁一眼闭一眼的微微垂眸,偷偷瞄着怀里的沈凝暄,微撇了薄唇,怯怯求道:“为夫知道错了,夫人就饶了为夫这一回吧,嗯?!”
一个嗯字,挑起尾音,独孤萧逸某种光华流转,可谓风情无限。
见他如此憨态,沈凝暄纵是心中有气不禁破啼巧笑。
不管他的计划如何,却并非要伤她,而是权宜之计,此刻他能平安归来,她和他可以厮守,便已然最好!
此刻,她心中随有些气恼,却并非真的动怒,反倒有种风雨过后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凝见沈凝暄唇角的笑,独孤萧逸心下不禁轻轻一动。
视线自她堪称绝美的容颜上来回流转,见她因被自己紧抱着,连鼻尖都泌出了细汗,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声,“很热是不是?”
“别跟我转移话题!姑奶奶正气着呢!”
眉心一抿,沈凝暄撇了撇嘴,怒瞪了他一眼,这才又动了动身子,自己轻声嘟囔道:“这大热天的,你抱的这么紧,不热才怪!”语落,她轻抬眸华,却不期一眼撞进独孤萧逸炙热如火的瞳眸之中。
心下一怔,见他星眸邪魅微眯,她红唇轻启:“把你的怀心思收起来,姑奶奶我现在正气着呢!”
语落,她作势便要起身。
“暄儿,我是为了你好啊,既是热,把衣服脱了不就不热了么?”独孤萧逸邪魅一笑,不容沈凝暄躲闪,紧箍着她的纤腰,将她带回怀里,大手再次下移,只略一用力,便将腰间的玉带解开。
“独孤萧逸……”
沈凝暄心下一颤,怒瞪着双眼张口便要出声,却见独孤萧逸蓦地俯身,以一记深吻,将她尚未出口的声音,悉数吞进了肚子里。
“唔……”
在沈凝暄无力的推拒和挣扎之中,只消片刻,独孤萧逸便将两人身上的衣物悉数脱去,独孤萧逸紧搂着沈凝暄的玉颈,热~情似火的与她的唇舌抵死缠绵。半晌儿,终是喘息着结束长长一吻,独孤萧逸伸手将沈凝暄翻过身来,自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略带彪的大手,在她光滑的玉背上来回游走。
“呃……”
独孤萧逸的手,仿佛带着火种一般,沈凝暄只觉自己后背之上,被他点了点一簇簇的火,与他赤~裸的身体亲密接触,感觉到他身上火烫的热度,她不禁心头微微颤动,面色潮红的娇喘出声:“好热……逸……别……大白天的……”
看着她欲拒还迎的娇媚姿态,独孤萧逸唇角邪肆一勾,修长有力的大手,顺着她身上曼妙的曲线一路下滑,在她脐下三寸处缓缓流连。
&nbs?p;因他邪肆的碰触,沈凝暄的身子,忍不住又是轻轻一抖,旋即便有一股热流在小腹乱窜。
指尖,感觉到她的湿润,独孤萧逸低喘一声,将她抱的更紧,而后寻到那朝思暮想之地,身形一挺,自身后深深嵌入她的体内。
这一刻,小白兔直接化身大灰狼!
“啊——”
因他的忽然进入,沈凝暄忍不住浑身颤栗,脸色绯红的仰起臻首。
“敏感的小东西!”在她的一声惊呼中,独孤萧逸紧握她的纤腰,俯身与她光~裸柔滑的背脊紧密贴合,并轻咬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喘道:“暄儿,我爱你,你要相信我,我爱你……”
本就如一叶轻舟,沉浮情~欲之中不能自拔,此刻再听到独孤萧逸爱的宣言,沈凝暄只觉心下蓦地一暖,深情迷离的大眼中,霎时间泪光闪现!
他不是没有说过我爱你。
但是今天,就在此刻,听到他亲口说出这三个字,她才觉得,此刻他们不是身体的结合,更是心灵上的契合。
这个男人,给了她一切,他可以给的。
就这么无怨无悔的爱着她!
如此,便够了!
唇角微翘的弧度,美好绚烂如烟花,在极致的激情下,沈凝暄情不自禁的落泪,虽然有些不由自主,但她却心甘情愿的去迎合他的占有和,直至两人双双沉溺于欲~望的海洋,在绚烂的天堂如烟花般释放……
“独孤萧逸,我也爱你……”
激情过后,凝着身侧一脸恬然,毫无防备,酣然入睡的俊美男子,沈凝暄缓缓勾唇,眼底的情意,深深浅浅,连连绵绵,不是美酒,却醇香醉人……
————添香作品————
翌日,沈凝暄一早起来时,独孤萧逸又被独孤宸召进了宫去。
由青儿伺候着洗漱更衣后,她用过早膳后,便仰躺在桃林下的躺椅上纳凉。
“王妃!”
站在沈凝暄身侧半晌儿,见沈凝暄双眼微眯,嘴角翘起,一脸心情舒畅的样子,秋若雨紧皱着眉,将早已熬好的药,递到沈凝暄面前,“看您今儿气色挺好,可是昨儿在王爷那里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闻言,沈凝暄微勾的唇角再次上扬。
缓缓睁眼,迎上秋若雨晶晶亮亮的眸子,她有些勉为其难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你看本宫的气色哪里好了?”
她的气色好?
才怪!
昨日下午她便累的精疲力竭,到了晚上,独孤萧逸却还不让她消停,直直折腾了半宿,让她直骂独孤萧逸不知节制,小心亏了身子……纵然她有多好的精神,这么折腾下来,也快被某人耗尽了,眼下她才一早起来,便觉双眼困乏,昏昏欲睡,秋若雨这丫头却还说她的气色好?!
明摆着睁眼说瞎话啊!
“呃……”
知定是被沈凝暄看透了心思,秋若雨笑睨着她微赧的脸色,将手里的汤药又往前递了递:“王妃即便这会儿子困了,也还是先把这药喝了,等等再睡吧!”
“嗯!”
斜睇秋若雨一眼,沈凝暄蹙眉接过她手里的汤药,浅啜一口后,她暗暗吐舌,想到身上毒伤发作时的那种痛楚,她深吸口气,而后屏息将药一口饮下!
见状,一旁的青儿,忙将手里的蜜饯和茶水递上前来。
将药碗递回给青儿,沈凝暄紧蹙着眉,接过她手里的茶水,赶忙喝了一口漱口,而后捏了颗蜜饯塞进口中,蜜饯入口,甜腻滋味自舌尖弥散,她无限满足的喟叹一声!
以前,她是不吃这些小零嘴儿的,但是现在被独孤萧逸宠的,也爱上了这口儿!
每每想到这些,她便不觉莞尔。
这女人啊,还真是应该有个男人疼,才知道什么是甜蜜滋味。
心中微微一叹,她抬眸看向秋若雨,心思微转间,轻笑着说道:“若雨啊,我哥哥其实也不错,要不你考虑?考虑?!”
闻言,秋若雨面色微变,脸颊透着几分赧色:“若雨不是嫁不出去,而是不想嫁,王妃何苦操心?!”
将她微红的脸色收入眼底,沈凝暄心思微沉。
月凌云配得上全天下最好的女子,秋若雨也配得上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可惜他们两个……秋若雨对独孤萧逸一厢情愿,她的这份心,这份情,只怕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倒不如……她回头想法子,撮合撮合两人!
心念至此,深深的,又看了秋若雨一眼,她再次瞌上眸子:“我哥哥真都不错!”
“我真的对他不感兴趣!”
秋若雨的声音,有着窘急,清清楚楚的落在沈凝暄耳边。
闻言,沈凝暄眉头一动,却不曾睁眼。
一时间院子里便再没人说话,只蝉鸣鸟唱,不绝于耳。
直到又过了片刻,大将军月凌云自院外而入,他的一句话,使得原本沉寂的气氛,才终于被打破。
“王妃!”
轻唤沈凝暄一声,看着一袭深蓝色官袍,步履矫健的月凌云,青儿赶忙从边上搬了圆凳置于沈凝暄身前,而秋若雨则因方才跟沈凝暄的对话,面色有些不自在的对月凌云恭了恭身:“见过大将军!”
“几日不见,若雨倒是越来越水灵了!”
对秋若雨淡淡一笑,月凌云垂眸看着沈凝暄,见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不禁微皱眉宇,在她身前恭了恭身:“臣……月凌云,参见齐王妃殿下,殿下万安!”
闻言,沈凝暄眉心轻颦。
唇角轻勾着睁开双眼,璀璨的阳光,将月凌云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笑看了自己最亲的表哥一眼,一派悠然的往躺椅上靠了靠,而后娇嗔道:“我当王妃这么久,哥哥都还不曾行过跪礼,今儿哥哥要不要下跪行礼?”
“要跪吗?那我跪了!”
微微启唇,唇红齿白,月凌云眸色一闪,轻掀袍襟作势便要跪下。
“别!别!别!”
一连说了三个别字,沈凝暄到底懒洋洋的从躺椅上坐起身来,示意月凌云落座,她轻笑着话语中却不无抱怨道:“哥哥最近很少来看我,今儿怎么又空闲?”
月凌云眸色含笑,俊朗的容颜上,露出些许温情,轻轻抬手,没有太多顾虑的拂去沈凝暄头髻上的花屑,他轻声说道:“不会有句话说的好吗?无事不登三宝殿!”
听月凌云此言,沈凝暄眸色一正,一扫方才睏盹:“可是家里出事了?”
对于沈凝暄而言,虽然她并非月家的亲生女儿,但却从小在月家长大,比起沈家,月家才更像是她的娘家!
迎着她如黑宝石一般的眼眸,月凌云轻笑了笑,有些不是滋味的叹声说道:“妹妹,我今天给你带来两个都不算太好的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闻言,沈凝暄两道秀眉不禁微微蹙起。
她从来听人说,带来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另外一个则是好消息,但是现在,月凌云却说带来了两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这也就是说,是两个坏消息了!
“都是坏消息啊!”轻轻的呢喃一声,沈凝暄低眉敛目的将双脚置于躺椅上,双臂合拢,将下颔搁在双膝之上,眸色坚定道:“你随便先说哪个都好!”
见她如此反应,月凌云心下一叹:“暄儿,王爷半个时辰前,离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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