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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越来越血腥，莫修尧终于站起身，却没有让人停下，而是看向方锦白，“离开吧？”
方锦白点头。
莫修尧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没有任何不适，心下松了口气，这才抬步走向门口。
阿三见状，也没有让人停下。
莫修尧走到门口，似才想起麦斯这人，转头吩咐了一句：“老规矩处理。”
阿三了然，见莫修尧和方锦白走出去，看着方锦白的背影，他实在是觉得奇怪的得很。
所以这位方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他看，他们五爷对这方小姐态度可是不一样得很，不说语气神情，就单单离开还要询问这一点，就古怪得很。
觉得奇怪的不单单是阿三一个，还有其他的下属。
尽管如此，没有一个人敢多问，他们并没有这个资格。
见两人离去，黑暗中，身形曼妙的女子眼眸阴冷，“这女的到底什么身份？！”
阿三正走出来，闻言皱了皱眉，低声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不该管的也不要管。夜莺，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夜莺脸色一变，半晌，软声道：“我只是担心……”
阿三面色不变，“五爷自有分寸，他没吩咐的事，我们就不要多加理会，免得坏了五爷的事。”
“……是。”
话是这么说，大家心里都清楚，和五爷同进同出的这个女子，在五爷心里的地位估计不会低。
方锦白同莫修尧出来的时候，天又下起了雨。
他正感冒，又帮了方长青这么多，方锦白自然不可能让他现在再冒雨送她回去。
看了一眼这雨，她提议：“先去旁边的餐厅吃饭吧？等雨小了再走。”正好也是中午了。
莫修尧自然不会有意见，正好附近还有一家商场。
而且他也在等着她主动问他刚刚那些事。
莫修尧本来还有些担心方锦白会因此吓到，然后疏离她，没想到她这么平静，还提出要和他吃饭，这没有疏离自然让他高兴。
同时他也觉得有点奇怪。
方锦白平静得太过头了。
按理说，正常的女孩子遇到这事，都会被吓到。尤其她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学生，尚未步入社会，按理说，看到那场面，会担心弄出人命，偏偏她淡然得像是见多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并没有刻意调查方锦白，但也从来陆晨那儿知道，方锦白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家境优越，家庭也和睦幸福，从来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大事。
那么，她没有反应，这就很奇怪了。
方锦白还不知道莫修尧心下有所怀疑，她现在只关心，莫修尧带她来这儿看这一出戏的用意。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一家餐厅。
从点菜到上菜，两人一直没有什么交谈。
最终还是莫修尧按捺不住。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方锦白闻言一愣，和莫修尧对视一眼，瞧见他眼底的探究，她猛地意识到不对。
她反应确实不对了……
对于莫修尧，她习惯性在心里揣度他的想法，并不习惯多问什么。
这也是他们的一点默契。他做，她不说，他也知道她会懂。
但现在的莫修尧不是那个莫修尧，他并不知道现在的她对他有多了解，所以很多事情她并不奇怪，但也就是她这样的反应，才让他觉得奇怪。
压下心里的情绪，方锦白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正常”一点。
迟疑片刻，她点头，“有。”
莫修尧凝视她片刻，给她倒了一杯茶，“你说。”
“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
莫修尧并没有多犹豫，淡淡回答：“一个合作伙伴，没守信誉，贪了好几批货，还想得寸进尺。”
方锦白心下更是骇然。
莫修尧这么诚恳老实地就说出这事，就真不怕她多问什么？
他们两个说起来还不算多熟，他就这么快打算对她掏心掏肺？
可她并不想就这样对他知根知底，免得又跟他上了一天贼船。
于是方锦白非常知趣地没问是什么货，而是问道：“你刚刚那个方式……不怕出什么问题？”
莫修尧面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完全体现出他毫不在意的态度，几分傲慢，看着却又不明显。
“这个不用担心。他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就算出了问题，麻烦也不会引到我们身上。”
这个方锦白再放心不过了。
从头到尾她就没担心过麻烦会找到她头上，莫修尧做事，她是完全放心的。
至少那几年，他做事从来没有出差过。
也就是现在，她意识到了她现在这个放心是不对的，在莫修尧看来，她应该担心才对。
于是她做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那就好……”
莫修尧俊眉挑了挑，“吓到了？”
方锦白嗯了一声，“有点。”
“不用怕。”他语气几分淡漠，却让人觉得安定，“这些事永远牵扯不到你身上。”
方锦白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有些事不是他想就可以的。至少她以前也没想牵扯进去，但还是进去了。
不过可以放心的是，莫修尧没想让她牵扯进去。
他是这个想法就好。不然她真是得想方设法离他再远一点了。
莫修尧眸光深深，“没有别的疑问了？”
方锦白不解，还应该有什么疑问？
看出她眼神的意思，莫修尧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心忽然被梗到了。
她完全没对他的身份感兴趣。
难道她就没想过，他要是普普通通的游戏公司老板，他会结识上那样的人吗？会用那样的方式解决问题吗？
是没想到还是不想了解？
没想到还好说，若是不想了解……呵呵。
莫修尧没说话，方锦白却明显感受出他心情略微不好了些。
她思索了一下自己刚刚的话，觉得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也不再多想。
反正她现在也不用再看他脸色行事了。
两人点的是虾锅。
莫修尧才夹起一只虾，突然看到旁边一桌情侣，男的正帮女的剥虾，他心念微动，也学了起来。
等莫修尧推着一碗虾过来的时候，方锦白还吓了一大跳。
莫修尧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