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后院里,此时正在热热闹闹的办着庆功宴,众人都纷纷好奇,这是给谁庆功呢,当康大茂把阿保请出来时,众人都张大了嘴巴。
阿保站在人群中间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他知道这次自己属于将功赎罪,万万没有想到少东家这么重视自己。
对于阿保上次“借钱”喝花酒的处罚,为了给小花面子,康大茂宣布以后康家所有人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他先是罚了阿保三个月的月例。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升阿保做高级家丁,不用干活,每月二两银子,额外奖励一百两白银。
我擦!一百两白银,什么概念?普通人好几年的工资了,阿保听了激动的差点跪舔。
“保哥发财了,晚上请客。”
“保哥,以后罩着点小弟。”
“保哥牛逼!”
整个康家家丁风向突变,纷纷过来祝贺阿保高升,阿保心里更是美滋滋,从此阿保便死心塌地跟着康大茂。
对于沈家现在的状况康大茂很满意,但是,损人不利己的事不是他做事原则。
设局的同时,康大茂他也没闲着,这几天他发现沈家瓷器根深蒂固,走访发现整个镇江府用的百分之八十都是沈家瓷器,要想彻底扳倒沈家,还得使一招狠棋。
于是,康大茂亲自去了洛河康家。
洛河康店康百万庄园,康复吉听说儿子回来了,很高兴,他让厨房做了一桌子儿子喜欢吃的菜肴,给儿子接风洗尘。
虽说他有三个儿子,但是,这个儿子是他最看重的,不仅聪慧过人,还有胆有识,年纪轻轻就特别善于同官府打交道,绝对是个当官的好材料。
康复吉也是一心想让这个儿子考入仕途,熟话说,官商不分家,只要儿子坐官那他们康家起码还可以纵横商场很多年。
“茂儿,你大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呀?”饭桌上康复吉问道。
“大哥说镇江府那边不能没人管理生意,他回来不放心,没事,爹,我过两天就回去了。”康大茂边吃边说。
“怎么?就过两天,不多在家待些时间,你母亲可是日夜思念你呢,上次听说你出事非要去镇江府看你,被我给拦住了。”
“最多只能待两天,爹,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找你商量。”康大茂还是说了出来,他本想吃完饭到书房和父亲详谈,现在说也就说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没事你会往家跑?这都一年多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康复吉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知道这个儿子的,骨子里硬的很,从去镇江府开始,到被人陷害入狱他都没向他这个当爹的开过口。
“我想向您拆借十万两银子。”康大茂放下碗筷正色说道。
“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康复吉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只是说得很模糊。
康大茂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他知道父亲在思考,在等他的解释,十万两总要知道是怎么花出去的吧?
“我要报仇!”康大茂冷冷的说。
康复吉听了康大茂的话先是一愣,然后他摇了摇头,儿子还是太嫩了,作为一名商人怎么能意气用事,更别说拿十万报仇了,报仇的方式有很多,两败俱伤是下下策。
“说说你具体的想法?”康复吉放下碗筷问道。
“没想法,就是要干他。”康大茂心里憋着一口气,站起来说道。
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早已经开始布局,但是,他就是不愿说出来,尤其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什么事都要问得这么仔细,自己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这态度,既然这样那你这两天在家好好陪你母亲,银子的事,我是不会借你。”康复吉也来了脾气,站起身背对着康大茂。
康母一直在一旁打圆场,她知道这是父子俩又杠上了。
“你给我十万两银子,三年后我给康家考个功名。”康大茂说完走出了饭厅。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母亲在这里作证,我就等着你的功名。”康复吉指着康大茂走出去的背影大声说道。
康大茂头也不回的走了,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答案吗?墨迹那么多。
康复吉看了一眼康母哈哈大笑。
“你啊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儿子斗心眼。”康母笑了一声娇斥道。
“这小子就像孙悟空,不给他上个紧箍咒还得了。”康复吉手捻胡须终于满意的笑了。
以儿子的聪明才智,这功名肯定有了,从此,咱们康家也有当官的了。
两天后,康大茂带着十万两银票返回镇江府,他秘密派人开始大量收购沈家东南西北四个店的瓷器。
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镇江府市面上所有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沈家瓷器扫荡一空,瞬间,沈家瓷器成了紧俏货。
本来受了瓷器商砸店纷纷要求赔偿违约金和刘宝生卷钱跑路双重打击的沈玉海以为沈家要过好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没想到他们沈瓷现在突然供不应求了。
于是,他在拼命生产英吉利订单的同时又加大了瓷器规模和人员的投入,工人就招了一百多人,沈家烧窑场现在是干的热火朝天。
他们热闹,康大茂反而很清闲,这天他带着玲珑、二虎加阿保四个人乘坐小船游山玩水去了。
四人顺着长江进入鄱阳湖,在鄱阳湖边吃了有名的大闸蟹,虽不是吃螃蟹的季节但是在湖面上现捞现吃也是美滋滋。
吃完几人就在鄱阳湖东首上了岸,顾了辆马车一路玩到了目的地,景德镇。
直到康大茂从怀里取出一张瓷器采购单,其余三人才真正知道此行的目的,不由得都对康大茂佩服的五体投地,还真是工作游玩两不误。
康大茂找到景德镇最大的民窑“镇窑”场希望可以从这里订购一批瓷器,没想到连人都没见到直接被拒之门外,搞得很尴尬。
嘛蛋!送上来的生意都不做,这镇窑俞家还真会摆谱。
后来康大茂又重新找了一家才把订单的事落实了,和老板打听这“镇窑”才明白其中缘由,原来,镇窑在整个瓷器界都是鼎鼎大名,唯一可以和官窑抗衡的存在。
窑场主俞世年更是一个奇葩存在,他立下了一个规矩,镇窑每月只烧一次窑,更是因为此举,他们镇窑订单从来没缺过,有的甚至都排到了明年,市面上可谓是镇窑一瓷难求。
康大茂终于明白了,这是玩的品牌效应,饥饿营销。
半个月后,“康景盛世”瓷器店在镇江府隆重开业,店里玲琅满目,卖的都是景德镇名贵瓷器,镇江府凡是有牌面儿的主都来了。
暗地里,康大茂安排人疯狂甩卖沈瓷,而且是按亏本价参杂着最低劣的瓷器一起大甩卖,仅仅一天的时间沈瓷在镇江府臭名远扬,因为街面上的叫花子用的都是沈瓷,在众人眼里沈瓷就是一个字:“臭!”
随着沈瓷的没落,整个镇江府已经形成了康景盛世一家独大的趋势,这就是康大茂的目的。
如今,沈家窑场和店面里囤积了大量瓷器,最后沈玉海连工人工资都发不起了,工人们堵着沈家的大门,吓得沈玉海都不敢露头了,这几天正在家上火呢。
他本来还想着拿沈瓷抵工人工资,可是工人一听这话气得把刚做的沈瓷连同窑场一起全都给砸喽,沈家濒临破产的边缘。
“沈老板,我没想到你们沈瓷是这么的差劲,是拿我保罗当叫花子吗?你们这是欺诈客户,我要到官府投诉你们,你应该知道得罪英吉利公司的下场。”保罗站在沈家客厅里指着沈玉海恐吓道。
“保罗先生,您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按时完成您的订单,不会耽误您的船期的。”沈玉海擦着额头汗珠说道。
“还要什么订单,就你这些垃圾我还敢要?我这次被你害惨了,你就等着坐牢吧。”保罗气急败坏的说。
“别,别啊,保罗先生,您说怎么解决?”
“退还定金赔偿损失。”
“赔,赔多少?”沈玉海胆战心惊的问。
“十倍定金,一分都不能少。”保罗板着脸说。
“啊?十倍?八万五千两?”沈玉海一听直接吓的瘫软在了椅子上,他不是没有这么多银子,可是现在沈家四面楚歌,这些银子简直是要了他的亲命。
“没错,咱们合同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没银子,坐牢都是便宜你了,等着挨枪子吧,你应该相信我们大英帝国有这个实力。”保罗故意吓唬他。
最后,沈玉海无奈只好乖乖付了小十万两白银,他现在都快要疯了,精神恍惚,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
“天要亡我沈家啊!”沈玉海站在院中,仰天长叹。
“不是天要亡我沈家,而是,一切都是有人在设局害我沈家。”
沈洛君撑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到沈玉海跟前,她已经察觉到整个事件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