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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 蒙在鼓里(1 / 1)

<>狩猎还没开始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楚长歌仰头望着天空,点点凉意落在脸上,眼眶里的泪还是没有止住。

下雪了,仰望顿感头晕目眩,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阵阵凉风。

沉央从外回来,看到楚长歌一言不发的站在帐外,那副单薄的身子似乎随时都要倒了一样。

他无奈上前,解下身上的外袍替她围上,“不管是谁带走了他们,既然没有下手一定有深意,你别担心了。”

“所以……”楚长歌揪着他的衣襟,脸上滑过一阵温湿,“所以,你们还没有找到他们?”

“是。营帐周围都已经找过了,只剩下一个地方没去。”沉央看她脸色苍白,身子软弱无力。

楚长歌抬眼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已经说明她此刻有多着急,“哪里。”

“狩猎场,但是楚若祁已经提前一天将猛兽放了进去,如果那些人没那么蠢就不会这么做。”沉央安慰着楚长歌。

而楚长歌的心却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虽然不见血却窒息难忍,“你跟我说如果?如果他们去了呢?他们只是孩子罢了,为什么要抓他们?我不能等,你们不去,我去!”

沉央阻止她,“别乱来,紫眠和漠尘已经在集合人准备进去,你进去什么忙也帮不上。”

楚长歌咬唇怕自己再说出什么伤害沉央的话,忍了片刻,“你随我来,或许我知道应该找谁。”

楚长歌甩开他的手,走在他前面,两人进入阿离的营帐,阿离和夜行正在照看着孩子。

楚长歌看阿离神色憔悴便上前安抚她,“可看出什么了?”

阿离失神点头,“如你所言,伤口在后脑勺,是用棍子打出来的,以伤口的形状看,那人应该比长瑞要高出许多。”

阿离比划着那人的高度,楚长歌便与心中的那个人吻合了起来。

楚长歌看着床上昏迷的长瑞,“那人不带走长瑞,而是莫离和夜昭,我想你们应该都明白吧?”

夜行似乎听出异样,盯着楚长歌一举一动。

楚长歌便无力道,“是冲着我来的,有人在怀疑我,甚至想逼我现身。”

沉央抿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夜行走到楚长歌面前,“安夫人,或者说,王妃?”

楚长歌无奈一笑,摘下面纱,“夜行,长瑞出事,我很抱歉,但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帮?”夜行端坐在长瑞身边看着楚长歌。

楚长歌冷笑,“既然是找我的,自然用我做诱饵。”

“不行!”夜行和沉央异口同声。

夜行的目光扫过沉央,“你是谁我可以不管,你与沉央已结好,他便可放下,那些人要如何收拾,是她的事情,你若是不能留在他的身边,还是做好你的安夫人罢了,我们大可当王妃死了。”

楚长歌一怔,手中的面纱落在了地上,夜行是靠近紫眠最近的人,他如果这么说岂不是在说紫眠的心思?

她苦笑,眼眶很快泛红,干脆掩嘴想要止住那喉间的苦涩,“看来你的皇上是打算重新开始了。”

“我希望他能重新开始,你可以了无牵挂的走十年,但是他却过得不好,很不好,我不愿去形容他过得日子,也不愿看他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夜行与漠尘不一样。

漠尘永远都会向着楚长歌,而夜行的心是向着紫眠的,所以他看到的紫眠这十年就像是行尸走肉。

楚长歌捡起地上的面纱重新带了起来,“柳如初是凤元里的女人,从她下手会比较容易。”

夜行点头,“多谢安夫人提点,不过柳如初也不见了。”

楚长歌顿住脚步,随即快步离开了。

阿离擦了擦脸上的泪,“夜行,这样对她真的好吗?她一定会很伤心的,莫离和夜昭都是她的孩子,她会难过死的。”

夜行摇头,“这是那个人的意思,绝不能让她暴露,更不能让她插手凤府的事情,如果她再出事,那个人也会跟着死吧。”

……

楚长歌走在寒风里,身后的沉央一直紧紧跟随着,她转身看着他,“他们不愿帮忙,你带人进去找吧,找到了我们就回去吧。”

“你说什么?”沉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夜行说的对,我没有理由再来扰乱他的生活,已经这么多天了,漠尘和阿离甚至连面都很少见的夜行都认出我了,他却一句话也不说,我不想骗我自己了,或许他早就忘了我了。”楚长歌将身上外袍替沉央穿好,像一个体贴的妻子一样替他整理。

她很想对他笑,但是不知道为何酝酿了许久的笑意到唇边却变得那般苦涩,“沉央,求你把他们带回来。”

沉央握住她的手,像是承诺一般,“我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楚长歌点点头,目送沉央离开。

不知为何风雪竟然越来越大,直到模糊了楚长歌的视线,她并没有回营帐,而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怜惜帐外的宫人见她来了,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立即掀开帘子,“安夫人,怜妃娘娘等你许久了。”

楚长歌走了进去,只见怜惜烫了酒独自一人在饮。

怜惜见楚长歌浑身颤抖便招了招手,“安夫人无需见外,靠近一些,这火盆十分暖和。”

楚长歌坐在怜惜身边,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暖酒下肚浑身都舒畅了,“说吧,人在哪里,可别说与你无关,等长瑞醒来,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本事瞒下去?”

怜惜一阵娇笑,“长瑞醒来本宫的确是免不了责任,不过有些人等得了这么久吗?外面突降风雪,本宫真的是担忧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楚长歌握紧手中的酒杯,不禁眉头紧锁。

怜惜将酒杯递到楚长歌面前,“替本宫倒杯酒,或许喝舒坦了,本宫就告诉你了。”

楚长歌忍着一肚子的怒气,替怜惜倒了一杯酒,怜惜仰头喝下,玉指隔着面纱在楚长歌脸上滑动着。

怜惜脸颊微红,嘴里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她吗?如果是,你又为什么回来呢?你的出现本宫真的不太高兴。”

说罢,怜惜用力扯下楚长歌的面纱,指甲划过楚长歌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楚长歌用手指擦去流出的血,一脸不在乎的看着怜惜,时隔十年了,她们也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相见。

怜惜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满满的不屑,手中的酒杯砸了地上,“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宫?本宫才是赢家,而你呢躲在沉央的后院做一辈子的侍妾!”

楚长歌冷笑出口,嘴角上扬,“赢家?如果是赢家你又何必这么在乎我的出现?我是侍妾也好是正妃也罢,与你何干?怜惜,不,凤馨你在害怕什么?”

楚长歌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了,你在后宫十年却还是得不到紫眠的回应,反倒是让那个顶着我容貌的柳如初占了先机,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怜惜反手便打了楚长歌一巴掌,血痕的伤口瞬间变大,血流不止,“别忘了,你是来求本宫的,那两个孩子都是你的,你想要哪一个?”

楚长歌怔住,一言不发的看着怜惜。

怜惜狂妄的笑着,“怕了?一个是紫眠的孩子,一个是沉央的孩子,楚长歌说你水性杨花一点不假!”

楚长歌此刻心突然放松,原来怜惜不知道莫离的身份。

怜惜从袖中拿出两封信,分别上面写着夜昭和莫离的名字,她将信平放在楚长歌面前,“你这条命本宫想了许久,不过现在看也不值钱,这两个孩子你只能用你这条命选一个。”

怜惜见楚长歌犹豫不决,便笑道,“其实你选莫离,不会有人怪你的,大不了就是带着孩子和沉央离开这里罢了,至于本宫自然会照顾紫眠。”

楚长歌任由脸上的血滴落在手上,一脸轻松,“你很想我选莫离对吗?这样你就有借口除掉夜昭,一旦紫眠没有子嗣,你凤府有的是办法让自己人为他生下子嗣,若是从你的私心上看,你大概是根本就不想我的孩子继承紫眠的皇位吧。”

怜惜脸色瞬变,果真被楚长歌说中了心事,夜昭对她实在是冷淡,作为后宫的唯一一个妃子,她名义上应该算夜昭的母妃。

奈何夜昭从小都由紫眠指派明雪照顾,那孩子从小没有见过楚长歌却对楚长歌十分执着,那么小跟着别人出海竟然一点都不怕。

这样的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等翅膀硬了就是个大祸患。

不知觉中,楚长歌手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她抬手拿出夜昭的信封,“放了夜昭。”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夜昭的名字上,楚长歌不管怜惜在耍什么花样,她对不起夜昭此生能还的不多。

怜惜不悦的看着楚长歌,拍手之际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将夜昭的名字递给了黑衣人,“没听到安夫人的选择吗?去放了夜昭太子。至于安夫人……”

楚长歌见黑衣人逼近自己,她立即抬手,“我不是你,用不着特意押送我,不过如果我不能亲眼看到夜昭回来,你也别想得逞。”

“是吗?楚长歌你还是一样喜欢拖延时间,也罢,虽然我迫不及待看到你死,但也不会让你看不起。”怜惜冲着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

不一会儿,黑衣人便将昏迷不醒的夜昭带了过来,楚长歌立即上前查看夜昭是否有事,望着他的脸蛋,不由得失神了。

怜惜看楚长歌难受,这些年积压的怒气总算散去了,“人也看了,该走了吧?难道不想去给你女儿做个伴?免得你女儿怪你狠心。”

楚长歌看了看黑衣人,黑衣人将夜昭抱了出去,不一会儿外头就一阵骚动,她听到明雪哭喊着夜昭的名字,看来已经相安无事了。

怜惜原以为这样逼楚长歌至少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丝痛苦,没想到楚长歌得知夜昭无事竟然笑了,那般释怀的笑容却让怜惜觉得碍眼,她提起桌上的酒壶将那日夜用来麻痹自己的酒水灌入腹中。

怜惜不满的冲着楚长歌大喊,“还不走!可别等本宫反悔,到时候连你女儿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楚长歌背对着怜惜,“这么看来,其实我不算输。”

黑衣人将楚长歌带入了狩猎场,楚长歌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扔在了狩猎场的入口,希望有人能尽快发现。

楚长歌见黑衣人对这片林子甚是熟悉,看来怜惜早有打算了,但是两人未走入太深就听到了一声嘶吼,像是野兽的吼叫。

黑衣人的身子明显一怔,不由得押着楚长歌加快了脚步,最后停在一处山洞外,“进去!”

楚长歌踏进山洞就听到了莫离的哭声,还有柳如初的责备声,她来不及戴上面纱就冲了进去。

莫离看到她立即冲进了她怀里,“娘。”

柳如初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便想起了怜惜对她提起的那个女人,原来她真的没死。

若是楚长歌没死,那她的存在还有什么意思?想到此处柳如初便顿觉心口一窒,凤元里已残再无法依靠,她好不容易才触及那份自己肖想很久的荣华富贵,不能就这么样被一个女人毁了。

柳如初试探的开口,“你就是楚长歌?”

楚长歌将孩子护在身后,“柳小姐,不管我是谁,我劝你回头是岸,我会进来说明怜妃娘娘压根就没打算放过我,但是她自己不动手却让你来动手,你不懂吗?”

柳如初愣住,但是碍于黑衣人在场她立即反驳,“楚长歌,你少教训我!我有你这容貌已经足够了,你又何必来趟浑水?这个世上只要有我一个这样的人就足够了。”

柳如初走到黑衣人面前,“你们是怜妃娘娘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了,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留!”

黑衣人相望一眼,“林子我们不能多留了,皇上已经带着人进来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再深入,猛兽已经脱牢,稍有不慎我们一个人也走不出去,旁边有个瀑布,正好可用。”

柳如初点头让黑衣人将楚长歌和莫离捆了起来,“那就快一些,我已经来此太久了,我现在就得出去,不然会引起怀疑。”

柳如初害怕别人起疑心,转身就想走却被黑衣人拦住,黑衣人道,“怜妃说了这件事你不能坐享其成,要想获利就必须自己动手。”

黑衣人扯着柳如初一起来到了瀑布前,楚长歌试着往下看去,虽然不高但是太多石头凸在外面即便是淹不死也会摔死。

黑衣人退后几步,柳如初紧张的看着楚长歌,却不想身后又想起了野兽的吼叫,那声吼叫十分近,连黑衣人都明显怕了。

黑衣人继续退后戒备的看着四周,“柳小姐,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了,要想去怜妃面前复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罢,黑衣人迅速撤离。

柳如初瞬间身子瘫软坐在地上,“是不是很好笑?原本我以为我也就是个花娘等人老珠黄也就过完一生了,可是我一旦走到了这一步,我就知道我可以得到更好的,那个如同天神一样的男人,我可以,我可以得到的!”

楚长歌不明白柳如初为何突然要说这些,“柳小姐,你真的甘心帮怜妃做事?”

“自然是不愿意。”柳如初再抬头已是另一副神色,她从袖中掏出一支华丽的珠钗,“怜妃这个女人我还需依靠她,现在自然不能违背她,不过若是她因为嫉妒杀了安夫人你,即便是凤府的人想留她,恐怕沉央皇子也不肯了吧?”

柳如初虽然一直都表现顺从,但是她比任何一人都知道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踩着别人上升,而怜惜就是那一块最好的垫脚石。

而柳如初手里拿的珠钗也正是怜惜最喜欢的那一支,看似怜惜掌控着柳如初,却没想到最后柳如初早就留了一手。

“等怜妃除掉以后,凤府就会更加支持我,而那个时候这世上也只有我有这等容貌,你说皇上还会舍得失去我吗?”怜惜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似幻想一脸的幸福的笑意。

楚长歌在身后抽出沉央给她的小匕首,自从凤元里的事情后,沉央便送了她一把细小的匕首,藏在袖中也不碍事,关键时刻还能防身。

她一边拖延着柳如初一边替莫离松绑,“柳小姐,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嫁祸怜妃了吧?你若是此刻再不走,怕是怜妃已经在那里贼喊抓贼了,她也想一箭双雕。”

柳如初步步逼近楚长歌,楚长歌着急的把手都划破了,在柳如初出手的时候总算是解开了绳子,她推了一把莫离,高喊道,“快跑!”

莫离跑了出去,但是担心楚长歌像上次一样被人伤害,莫离顿时停下了脚步,“娘,我不走!”

柳如初顺势拦住了莫离,将莫离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怜惜这么恨你,原来你这么难对付,想让她跑了去喊救兵?”

柳如初将莫离的半个身子推到了外面,听着瀑布落水的声音,楚长歌的心都提了起来。

“我跳!和孩子没关系!”楚长歌想要上前抓住莫离,却被柳如初推开。

忽而,耳边传来马蹄声,随即便是盛怒的冷语,“你敢!楚长歌你敢跳一个试试!”

柳如初看着来人,瞬间没了底气,揪着孩子的手越来越紧,珠钗抵着孩子的脖子,“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来?”

紫眠跳下马站在原处看着柳如初,“为什么我不能来?因为你这张脸?”

柳如初瞬间明白,原来她以为的幸福都是假象,“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对吗?你留我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气怜妃和稳住凤府罢了。”

“你明白就好。”紫眠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慌乱,连感情都听不出。

柳如初见他向前立即后退,“别过来,不然这个孩子就没命了!”

紫眠并没有停下脚步,“我要的是楚长歌,这个孩子是沉央的,与我何干?如果你杀了这个孩子,我最多就是把你这条命连带你手上珠钗的主人一并交给沉央处置,说起来我还沾了便宜,要谢谢沉央替我除掉你们两个。”

柳如初我这珠钗的手不由的发抖,“你……你不能这样做,她也是楚长歌的女儿,如果她死了,楚长歌会恨死你!”

“她可以恨我,只要她在我眼前活着,哪怕是她恨我一辈子,我都奉陪到底。”紫眠越过柳如初深切的看着楚长歌。

楚长歌心头咯噔一下,明显听出了紫眠语气里的坚定,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柳如初的心开始动摇,转而将珠钗对着楚长歌,“跳下去,不然你女儿就别想活!”

而就在此时,紫眠迅速到了柳如初面前,莫离被他拉过推了出去,柳如初手里的珠钗落在地上身子摇晃着向后倒去。

柳如初才知上了紫眠的当,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罢了,快要倒下去的身体她用力拉着楚长歌,两人一并向瀑布下倒去。

这些不过一瞬间发生,楚长歌还未反应被人拉了上去,身后的柳如初一并被扯了上去,但是柳如初却被紫眠一把掐住了脖子。

“我对自己说过,绝不会有第二次,第二次让她在我眼前消失,所以你应该感激你这张脸让你活到现在。”

楚长歌听闻怔怔的看着柳如初脖子一歪,睁大双眼的失去了性命。

而她被紫眠拥入怀里,耳边都是他的声音,“长歌,你终于回来了。”

她贪恋着这份温暖,想要拥住他的手却被莫离的哭声打断,她推开他一言不发的抱起莫离。

他刚才似乎说可以不救莫离。

沉央和漠尘此时也带着人冲了过来,看莫离无事沉央挑衅的将楚长歌和莫离一并抱在怀中。

沉央抱着莫离单独走到紫眠面前,对莫离说道,“莫离,咱们要知恩图报,免得有些人说我们不懂礼数,快说谢谢皇上,哦不,你要不然喊声叔叔吧。”

紫眠咬牙,“沉!央!”

……

楚长歌赌气回到营帐谁人也不见,让阿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便连阿离都赶了出去,理顺事情后她就发现,或许紫眠早就认出了她,而后顺带着阿离和夜行都被紫眠警告闭嘴了。

沉央带了一些吃的进来,“还生气?紫眠说那样说只是为了分散柳如初的注意力,并没有其他意思。”

楚长歌抿嘴,用筷子挑了挑饭菜,“听说你进林子被野兽追,伤了哪儿?”

沉央挥了挥手,“就是被树枝划伤了罢了,不过说起来,那野兽的块头真大,我看着都瘆得慌,真不知道紫眠从哪里找来的,明天狩猎看来我得小心一些,还有……”

“既然受伤了,今晚就留下吧,别走来走去了,被子这里也够。”楚长歌打断沉央的话。

沉央的手僵持在半空,看了看那张床榻,“我说你可千万别又来害我,既然紫眠认出你了,我愿赌服输罢了。”

沉央立即起身准备离开,身后却响起楚长歌幽幽的声音,“你敢走一个试试?”

沉央又坐回了楚长歌身边,而楚长歌举起筷子掐灭了烛火,低声道,“他以为莫离是你我的孩子,他不信任我。”

黑暗之中,沉央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要不然咱们再来打一个赌,看看我今晚能不能在你过夜?”

楚长歌不说话,但是懂沉央的意思。

她起身脱下外衣,躺在床上后,她将自己的半张脸藏在被子里,而沉央则背对着她坐着,“我累了。要等你自己等。”

楚长歌闭上双眼,帐外传来脚步声,夜行站在外面道,“沉央皇子,皇上有请。”

沉央黑暗之中扯出一丝苦笑,淡淡道,“长歌,不管多远的以后,你想来我身边我都会欢迎你,而现在我想你最希望陪着你的不是我。”

沉央跨出了营帐,跟着夜行离去。

楚长歌翻身睁开双眼,不一会儿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她再一次闭上双眼假寐。,更优质的用户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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