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医者父母心,又道是人命大如天,刁小四最终决定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她不脱裤子谁脱裤子的大无畏牺牲精神,准备加入到救苦救难的菩萨行列。
这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为人宽衣解带,其难度尤胜于第一次面对一把九连环秘锁,抑或撬开一座密室的暗门。但很快刁小四就现它们之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一旦打开了,自己的面前将出现一个无比诱人的宝藏。
罗衫轻解,玉体横陈,刁小四忍不住心跳加血往上涌。
尽管上衣的下摆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婉儿的翘臀,但那若隐若现的勾股曲线,白嫩腻滑的修长美腿,一直不停地在刁小四眼前晃来荡去。
刁小四觉得自己的心咚咚乱跳,脑海里绮念丛生,鬼使神差地伸手就在婉儿细白的臀上摸了一把道:“小娘皮,看上去挺瘦,肉倒挺多。”
他勉勉强强集中心念,将视线凝定在了银弹上,开始动刀。
锋利的刀刃贴着银弹慢慢刺进了黑腿肉中,婉儿在昏迷中仍是疼得一声嘤咛。刁小四急忙停住幽泉刀,紧张地看着婉儿,心道:“这丫头若是此刻醒来,瞧见自己成了一只光溜溜的小白羊,那还不得跟老子拼命?”
他屏息凝气做好随时抽腿亡命的准备,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婉儿有其他反应,这才把悬着的心慢慢摁了回去,长舒一口气道:“死老头说过,有些事做得说不得,有些事说得做不得。今天的事,以后就烂在老子肚里,不然四叔公就得变成死叔公。”
他强按心猿意马继续动刀,好不容易将淬毒银弹剜了出来,直累得满头大汗,浑身燥热,体内的寒意倒也消退了不少。
接下来的差事相对轻松些,刁小四再用幽泉刀将婉儿伤口附近的腐肉全部清除,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抬手抹去额头上的热汗,舔了舔干的嘴唇,俯身低头用嘴对准婉儿的伤口猛吸一口,登时一股腥臭的毒血涌入口中,直呛得脑袋晕恶心欲呕。
刁小四忙将口中毒血吐了,气道:“倒霉,老子还不如啃条金华火腿。”
他拼命捏鼻屏息又在婉儿的伤口上吮吸了二三十口,只见流出的鲜血颜色渐渐由黑转暗红,由暗红而转深红然后就不再有变化。
刁小四自感头晕眼花,晓得多多少少有些毒血被自己咽进了喉咙里,便不敢继续吮吸。
他连往地上吐了几口带血的唾沫,无意中看到脚边的杂草竟被吸食出来的毒血枯萎了一大片。
刁小四看得骇然,心道:“听说魔门有一种专门吸食少女精血元阴的邪功,老子今天也尝试过一回吸血的勾当了,也没觉得怎样。”
忽然婉儿轻轻呻吟道:“好热——”眼睛却没有睁开。
刁小四听得心头一荡,无奈满嘴的腥臭委实没心情再对这丫头干点什么,寻思道:“老子得赶紧找水漱口,不然臭也臭死了。”
他扯下身上一截衣衫,将婉儿的伤口绑扎起来,费力地抱起她滚热的娇躯,婉儿充满弹性的小蛮腰触手润滑犹如丝绸,说不出的舒服,忍不住赞了声道:“娘的,把她讨来做老婆倒也不错。可惜小娘皮太凶悍,不是老子喜欢的那种号。”
他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抱着婉儿找水,行出里许就看到道旁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涧顺着山势潺潺流淌。
刁小四心下一喜,迫不及待放下婉儿,奔到溪涧旁趴下身子先漱了漱口,然后贪婪惬意地猛灌了几口甘冽的溪水,筋疲力尽地往溪边的草地上一躺。
他歇了半晌渐渐缓过气来,一扭头望见不远处的山石缝隙里探出几簇兰草来,不由精神一振道:“死老头说过,这玩意儿清热解毒,将就着能用。”
他的幽泉刀削铁如泥,切开山石将一把兰草拔了出来,摘下根须用溪水洗干净,塞了几根在嘴里咀嚼几下,和着水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想了想,刁小四将剩下的兰草根须尽数嚼烂弄成糊状,全部涂抹在了婉儿的伤口上,又替她重新做了包扎,最后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地将衣裤穿好系上腰带。
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儿,就婉儿痛楚呻吟道:“水,我要喝水……”
刁小四怔了下,只当没有听见。可没一会儿,婉儿又轻轻唤道:“水,水——”
刁小四无可奈何,从怀里掏出翠玉盘盛了清水送到她的唇边。
婉儿星眸紧闭,昏沉沉地连喝了几口才又安静下来,接茬睡去。
刁小四放下婉儿,靠着山石思量道:“不晓得耿少华情形如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耿老头也不能把账算在老子头上,何况我还救了他的宝贝孙女儿。”
这么一想,刁小四心里定了许多,百无聊赖地拿起翠玉盘在手中打量。
这东西他不知琢磨过了多少次,始终没能寻找到特异之处。但以赤尊侠的为人和眼力,他说翠玉盘是仙家神器就一定不会有假。
刁小四捧着翠玉盘左瞧瞧右瞅瞅,自言自语道:“盘子老弟,你也帮过我不少忙,不如好人做到底,再帮老子一回,告诉我你到底是干嘛用的?”
蓦然,他的目光被翠玉盘里的水光吸引住。在午后的秋阳照耀之下,翠玉盘里的清水闪烁着无数炫目的小光点。起初刁小四以为这是光线照射下的自然现象,但很快他就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那成千上万的小光点在翠玉盘中熠熠生辉,完全不受水波荡漾的影响,自成天地浑然一体。
刁小四模模糊糊感觉到,这些像萤火虫般漂浮的小光点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神秘奇异的联系,可究竟是什么样的联系,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不晓得傻呆呆盯着翠玉盘望了多少时候,直看得刁小四头昏脑胀眼睛生疼,还是没能找出这些光点的奥妙所在,却听到婉儿幽幽唤道:“小……四叔公,这是什么地方?”
刁小四如梦初醒,急忙将水倒了把翠玉盘藏进怀里,回答道:“咱们还在山里。”
婉儿“哦”了声,慢慢想起先前的事情,但觉全身滚烫犹如火烧,唯独左股下方有些许麻痒,伤口上不晓得有什么东西,凉津津地甚是舒服。
她突然“啊”地一声叫道:“你、你干了什么,你在我的大腿上抹了什么?”
刁小四心道:“老子干什么了?小娘皮真是奇怪,醒过来也不关心自己的毒伤怎么好的,只晓得追问老子一些无聊事体。”
他懒洋洋道:“你放心,我不过就是给你上了点药,还隔着两层衣衫呢!”
婉儿见自己衣衫完整芳心稍定,玉颊仿如霞烧,恶狠狠道:“那最好。告诉你,今天这事不准说出去,否则本姑娘杀了你!”
话一出口忽然惊疑道:“这小子怎会知道我穿了几件?”但身为女儿家,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只能恨恨地瞪视刁小四。
刁小四看了眼天光,站起身道:“我给你抹了点兰草根,应该能延缓毒性作。咱们得赶紧回城找耿老爷子,想办法彻底拔除你体内的毒性。”
婉儿道:“不,我要去望江楼。”
在她想来刁小四急于回城,肯定不会答应。谁晓得这小子居然很爽快地点头道:“好,我带你去望江楼。”
原来刁小四忽地想到,时间已过去将近两个时辰,耿少华和余飙等人再能打,也早该完场了。从江州城到南山路程并不远,会通镖局的人多半已得到消息,赶来了望江楼。
婉儿一怔,伸手想将娇躯撑坐起来,可是周身酥软形同虚脱,连试几次都未成功。
她眼波一转,正看见刁小四双手抱胸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幅幸灾乐祸的小人模样,不由羞恼道:“看什么看,还不扶我起来?”
刁小四慢条斯理道:“不急,咱们有笔账得算一算。先前是谁一路提着老子连拖带拽的?”
婉儿哼道:“谁让你慢得像乌龟爬?”
刁小四摇摇头道:“臭丫头,你也让老子倒拎着试试?”
婉儿吃了惊,色厉内荏地叫道:“刁小四,你敢!”
刁小四笑道:“没错,老子的确不敢。我先走一步,你啥时候能动了,就自己爬去望江楼吧。”说罢转身施施然地迈步而去。
婉儿不由害怕起来,没想到这小子竟是要将自己丢在深山老林里不管。她此刻手无缚鸡之力,一想到天黑后这密林里的可怕情形顿时不寒而栗,急忙叫道:“喂,你到底想怎么样?”
刁小四回过头悠然道:“你若不想留下来跟山精野鬼打交道,就乖乖认错,再叫声哥哥好。”
婉儿脸一红,怒道:“你有多远滚多远,本姑娘不要你管!”
刁小四道:“真的?那我可就走啦,说不定那几个虎戈寨的家伙比老子好说话,肯带你去大巴山逛逛。”
婉儿明明晓得刁小四是在威胁自己,奈何一想到那些匪盗的模样芳心仍不由自主慌乱起来。
刁小四不耐烦地催促道:“怎样,你肯不肯认错?”
婉儿羞愤欲死,老半天才声如蚊讷地道:“我错了,好不好?”
谁料想刁小四这小人得意便张狂,大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婉儿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落到恶棍手里了,羞急之下泪珠不争气地流淌下来,嘴唇动了几动再也不出声音。
刁小四见婉儿哭得梨花带雨,心道:“老子还得在镖局住一阵,若是把她欺负得太狠了,往后这小娘皮见面就跟老子拔刀子,这日子还怎么混?”
当下他叹了口气道:“不叫算啦,谁教我心肠软?”抬步上前拦腰抱起婉儿。
婉儿一声娇呼,却不敢斥骂挣扎,身躯僵直任由刁小四一路抱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