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洲那边,来了一车又一车的檀香拉进‘花’府,当最后一马车檀香尘埃落定之后,‘花’业封心头大定的同时也在狠狠地滴血,一两黄金一两的檀香,大笔的银子比流水还快的就‘花’了出去。
封墨手了银票,笑眯眯地跟‘花’业封道,“世伯,日后还有困难,尽管跟小侄开口便是,只要小侄能办到的,自当全力以为。
‘花’业封不好再说其他,只得拱手撑起笑脸说感谢。
自此,全部的‘交’易,算是两家皆清了。
封墨老觉身上带着那么多银票不踏实,连忙避开了‘花’家的耳目,进了‘花’九的府‘门’,将银票给‘花’九后,他才松了口气,在这之前,他可是从没想过,自己还有一天还会为银子多了而不心下揣揣。
‘花’九将那银子分了几份,哪些是封墨的,哪些是她自个的,余下的才是闵王的。
她让人将银票给闵王妃送去后,昭洲那边暗香楼的调香婢‘女’也到了,又马不停蹄地将人带到闵王妃指的那外郊宅子,去之前,‘花’九专‘门’跟这几个婢‘女’说了番话,大致的意思便是随便教教能过的去就行了。
这几个调香婢‘女’是她在昭洲息家时调教出来的,也历经了不少风‘浪’,现在拉出去随便在哪家香铺一转悠,那都是能撑起‘门’店的派头,现在让她们去教导人,那自然不在话下。
这几婢‘女’得了‘花’九的话,心里有数,一到闵王妃那宅子,什么该说什么该教,那是守规矩的不得了。
而昭洲暗香楼那边,‘花’九当然没歇业,她也就那么跟闵王妃一说而已,如今息香在昭洲也算数一数二的香铺,且是息四爷兢兢业业地打理着,‘花’九便麻烦息四爷最近这段时日,一并将暗香楼也照顾着点,十天半个月的,没调香师父在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尚礼总管那几个其他郡洲的暗香楼,起先‘花’九本是打算将暗香楼给开遍大殷,像‘花’家的香铺那样,但后来出了闵王那一茬,她当即便改变了计划,只在那么几个繁华的郡洲开了来,其他的还是算了,要不然总归哪日为闵王做嫁妆了就不好了。
暗地里,一应飞‘花’阁的事,都是息华月和尚礼在‘私’下里触头,从明面上看半点不关‘花’九和息子霄的事。
‘花’九将从‘花’业封那得的银子毫不犹豫地给了息华月,让他继续开飞‘花’阁,虽然这里干旱过去了,但飞‘花’阁的香‘花’品种奇特,不仅极具观赏价值,香料价值更甚,故也有生意上‘门’,甚至还有那权贵的‘妇’人差人来问,可否指定香‘花’,然后用那香‘花’料调制香品,出大价钱都可买。
息华月将这事跟‘花’九说的时候,‘花’九琢磨了一瞬,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这种稳赚银子的买卖还是稍后在提的好。
对此,息华月自是没有任何意见。
闵王的人手到位的很快,左右不过十来天的时间,‘花’九支过去的那几个调香婢‘女’,硬是生生给教导出了几十个堪堪能调香的能手来。
闵王妃大喜过望,在‘花’九的谋划下,这几十个调香能手悄然被送到以前‘花’家的香铺里,‘花’九手下的那几婢‘女’自然也是分散去了其他郡洲,每个人手下管几个铺子。
最后寻了黄道吉日,一切准备就绪,凡是闵王妃手头,只要以前是‘花’家香铺的铺子,皆一夜之间换了牌匾,上曰闵香,齐齐重新开‘门’做买卖。
所卖香品像当初息香一样,以便宜一般的香品为主,每个铺子里有那么几种压‘门’面的,一时之间,这种动静让京城特别是‘花’家震动了。
而这当,封墨虽还没回昭洲,但也就那么几天了,故‘花’业封怒气冲冲地找到他时,封墨还故作惊讶了一下,只说,那日买了香铺后,不知怎的就走漏了风声,被闵王的人知道了,结果被强买了去,他一小小行商,根本没办法。
‘花’业封虽有狐疑,但也觉得封墨说的在理,若闵王真用强的,别说封家,就是他‘花’家都反抗不了。
二皇子知道后,自是火冒三丈,又将‘花’业封臭骂了一顿,最后无法,也不能看着不管‘花’家,毕竟如果要抗衡闵王的这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香铺,也还得靠‘花’家‘花’业封。
但现在的‘花’家,全力在调制皇帝要的国香,剩下的一二十个香铺也是一切如常,闵香因为香品普通,暂时还没威胁到‘花’家香铺,但谁都知道这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特别还是闵香自开业以来,就一直在重金请调香师父坐镇,那利钱可比同行界的高了一倍,谁看了都会心动。
二皇子心头窝火,上次在承天避暑山庄他就被‘花’九给摆了一道,现在皇子府里后院每天‘鸡’犬不宁,娶了同‘床’异梦的正妃,抬了早就毫无贞洁可言的回纥公主,现在他出‘门’都觉得所有人在背后戳他脊梁骨,而现在‘花’家还出了这样的事。
本来大殷无檀这种事,他就觉得很蹊跷,按理他应该找人查探一番,再吩咐‘花’业封行事,但那段时间,他刚好被父皇责罚,勒令闭‘门’思过,就连母妃梅妃那边一直到现在都还受着冷落,所以他便龟缩了起来,免得在这个当口被人又抓着小辫子。
哪知闵王姨母如妃一来就来个狠的,将国香调制之事一起压到‘花’家的头上,致使‘花’家面临欺君的局面,这些算计一环扣一环,每个节骨眼都踩在他使不上力的时候,要是往常,有梅妃为‘花’家开脱,也不致于像现在这样的局面。
这些,都是早算计好的哪。
‘花’业封一直站在角落‘阴’影里,他垂手低头,先是沉默的受了二皇子的怒骂,现在,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花’家是被国香的事给掏空了家底,闵香的开业,他倒一点不焦心,总归只要他百年皇商的名头还在,待明年府里银子有了松动,自然能又好起来。
可是二皇子不急不行,他不能眼瞅着闵王兜里的银子一日鼓过一日,闵王手里兵马强壮,要再多了银子,那便无人可挡了,而且,只要有闵香的地方,那便是闵王手脚所至的地方,这种势力的强势渗透,不是二皇子能损失的起的。
二皇子沉‘吟’了半晌,他瞧着‘花’业封,贵气的眉目间就有斑驳的暗影生成,“‘花’业封,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能将闵香给本宫掐死了,你‘花’家,便到头了!”
‘花’业封一凛,他连忙道,“是,二皇子,草民也想挤垮了闵香,可是‘花’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二皇子一摆手,阻了他的话,起身从搁书页的架子上,有规律地摩挲了下,就拿出个书匣子出来,“这东西你拿去,好生利用了。”
‘花’业封狐疑地接过,他打开匣子一看,瞬间眼瞳收缩如针芒,“这……”
“如你所看到的,你一直梦寐以求的‘玉’氏配方,但只有半本残篇,”二皇子面‘色’‘阴’沉的道,“还有那个香瓷瓶,里面应该是绝世奇香,但好像只调制了一半,你拿回去让人瞧瞧。”
‘花’业封指头有颤地抚‘摸’了下那有些残破的书本,末了,又看了下那瓷瓶,最后一脸正‘色’地收到,“草民定不负二皇子期望。”
二皇子点头,‘花’业封的这番表态,也说明他还是堪重用的,“本宫再给你一笔银子,你给本宫专心先挤掉闵香,知道么?”
“草民谨记在心。”一听还有银子,‘花’业封心头欢喜了点,瞬间觉得就是二皇子再骂他几顿都值当的很。
且不说‘花’业封是如何的志在满得,单是自闵香开业以来,‘花’九开始忙了起来,很多事,闵王妃并不懂,便全都扔到了‘花’九这边多,那么多香铺账目之类的,‘花’九每天不知要看多少。
她边看边埋怨,想她自己的暗香楼,这些事都是丢给尚礼在打理,她什么时候这么亲力亲为过,实在气愤不过的时候,她就将息子霄给抓来专‘门’算账目,谁叫他算盘玩的那么转溜,不‘花’银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就是每天晚上在‘床’笫之间的时候会被某人给收点利息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个十来天后,‘花’九抓狂了,她冲到闵王府,也不管闵王妃是何意见,直接点了她府里的大小管事,凡是能信任的,皆‘弄’来给她做香铺的掌柜。
于是,闵香这边的事倒很快理顺了,闵王府却突然没了管事,‘乱’了好几天,闵王妃苦笑不得。
而当‘花’九终于又成甩手掌柜,清闲下来的时候,她就听说‘花’业封在京城的最大那间香铺要开宝香会,而且还是专卖‘玉’氏配方上的香品,更有一神秘的绝世奇香压轴。
‘花’九的惊疑不定,在宝香会那日看到一芙蓉面,桃腮粉‘唇’,绾华丽牡丹髻,面目甚为熟悉的‘女’子时,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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