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已经逐渐的暗淡下来。
叶修文酒足饭饱,自己一个人出了木屋。
今天夜里他要放哨,因为这里是林子,而且是一处未知的林子,他不知道究竟在这里有没有怪物,又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
“老大?今天戌时提防小贼,这是一个遭贼的日子,......”
叶修文刚出来,侯半仙也跟了出来,而且说了这么一句。
“呵呵,遭贼?”叶修文似乎有些不信,这林子里有什么贼?遭怪物还差不多。
“老大,您还别不信,今年是戌子年,再赶上这么一个时辰,而且不瞒您说,这地方的风水不好,招山风,之前忙着建木屋,我没时间看,现在一看,也就只能住一个晚上,住两个晚上,咱们这点家当,就都得赔在这里,......”
“看你说的?你要不放心,你也睡车里!”
“那是自然,我睡一辆,你睡一辆,过了今夜,咱赶紧走!”
侯半仙说干就干,自打木屋拿了毯子就折了回来。而沈沉也跟出来了,屋子里都是女人,他呆在里面也不方便。
他上了叶修文的车子,宛若有什么话要说。
“抽烟吗?”
叶修文递过去一根烟。
“来吧!把窗户打开。”
沈沉将车窗摇开,接过叶修文手中的烟。
叶修文在找打火机,结果沈沉打了一个响指,火焰便自打他的手指间燃了起来。
“怎么?这种特异功能,用着还习惯吗?”
叶修文轻轻的吐出了一口烟气。
“还算习惯吧!只是,不知道这股力量,究竟来自哪里。”
沈沉淡淡的回道,人看起来,十分淡然,宛若除了他的儿子,便再也没有任何人,或者是事,能荡起他心中的波澜一般。
叶修文知道,这就是末日,而在末日,是最磨练人的。
一个人,即便原本是一个弱者,一个胆小鬼,都很有可能在这个世界,变成另外一个人。
当然了,未必每一个弱者都能变成强者,但是这种处变不惊的气质,却经常浮现在每个人脸上。
就如同在末日初期,当一个人,看到那种满嘴鲜血的怪物,一定会被吓得失声尖叫。
但是到了末日中后期,便不会再有这种尖叫了。
要么!幸存者会无声无息的逃走,要么!就会想办法将怪物干掉。
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人再去做那种无谓的尖叫了。
“力量吗?”
叶修文攥了攥拳,并有回答。
但沈沉却看出来了,恐怕对于这种力量,即便叶修文也并不清楚。
于是沈沉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他要休息了,连夜的奔波,以及紧绷的神经,早已令他疲惫不堪,他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而但见这样的沈沉,叶修文掐灭了烟头,和衣而卧,两人就这么坐在车里,睡着了!
................
“啁!......”
另外一辆卡车上,侯半仙还没睡,他正拿着铁皮的小酒壶,猛猛的啁了一口。
这是烈酒,那种火烧一般的感觉,自打侯半仙的喉结,一直燃至他的腹内,烧得他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侯半仙将酒壶的盖子拧上,他什么也没说,仅是如同以往一样,凝视着夜空。
夜空的星辰,就如同一只只,一张一合的眼睛一样。
他能看懂这些眼睛,而且可以自打这些眼睛里,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这叫做占卜之术,而占卜之术的最初,就是人类老祖,自打这漫天的星辰之中,推演出来的。
他们眼望星空,察觉到星辰的变化,与四季息息相关,便因此推算出了历法。
历法诞生后,沉迷于天象的老祖,依旧不满足,他们认为星辰与四季的变化,一定会有人操控。
所以第一尊神明产生了,天空中出现了盘古大帝,出现了,二十八星宿,以及出现了形形色色的神明。
就好比降雨,他们会想象出一种降雨的神物-龙王。
而有了龙王,便要有地方居住,所以便又有了水晶宫。
于是,一切美好的向往,将由此展开。
但是人类,就是这么不满足的动物,他们一直在追寻着,是否能找到人类诞生的秘密,追寻人类旦夕祸福的定数。
于是便有了占卜之术。
而占卜之术,究竟是什么?其实就是经验,以周天八卦,来推断某时某地某人,在做什么,然后得到一个什么结果。
这个结果,在卦书上讲,就是定数,而倘若这个定数不成立,便又有了冲撞。
听起来,这有些复杂,但可以说,最开始的占卜之术,就是这么产生的。
侯半仙深知此道,所以他除了按部就班以外,更多的是加入了自己的推算,以及四十余年的经验。
他认为今夜必定有贼,那就一定有贼!
“沙!沙!......”
果然,贼人出现了。
就当侯半仙将酒壶收起的那一刻,林中便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杂乱,侯半仙听得很清楚。
而叶修文与沈沉也听到了,但他们却没动。
因为来得都是普通人,这一点他们能感觉得到,而且侯半仙已经动了,那么整件事,估计用不了多大一会,便会被解决掉。
叶修文有这个信心,所以沈沉想动,都被他给阻止了。
“来得挺早呀!”
果然,车外传来了侯半仙的声音,然后便是杂七杂八,打斗的声音。
声音仅是持续了十秒钟不到,外面便静了下来。
叶修文含笑下车,而结果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来人的确不少,但却并没有什么壮丁,几乎都是老弱病残,而唯一的男丁,便是几个年仅十几岁的孩子。
有一个身体稍微壮一点的,被侯半仙打趴在地,而其他人,就都不敢动了。
“你们是哪的人啊?”
“大侠饶命啊!”
“噗通!噗通!......”
其实叶修文也没有说什么,但那张脸太难看了,阴沉沉的,没有一丝笑容。
所以他一开口,三十几个服饰各异的村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