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夏彦青声音透着凌厉,手指的力度几乎嵌进她的骨头里去。Www..Com
以甜忍着疼没叫,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冷峻的脸。
“解释什么?”
“你现在就这么……”说了半句,似乎在考虑不出该如何措辞形容,夏彦青难以启齿地看着她。
“贱?饥渴?饥不择食?”以甜面无表情地做着填空题,眼神冰凉一片。
“你不是这样的!”夏彦青手掌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
以甜却把他的手拉下来,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刚才那会儿功夫,她已经想清楚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需要我做什么解释呢?”
无视他眼眸中的忧伤,她语气有些无奈,却又透着冷漠。
夏彦青一直望着她,那犀利的眼神似乎想要刺穿她的伪装。
“彦青,需要我提醒吗,我们已经结束很久了……”
听到这句,她感觉到他浑身一颤,似乎难以置信,随即而来的是汹涌勃发的怒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他的薄唇绷成一线,眼神深邃如吞噬的黑色漩涡,那巨大的力量要把她给吸绞进去,生吞活剥的气势。
但是,他却没有如她意愿那样愤愤离去,而是一声不响地盯着她,眼中的怒意渐渐平息了,归于一种诡异的宁静,仿佛在积聚着其他的什么。
在久久的一段静默后,夏彦青动了,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大掌在她背上揉搓着,似乎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融入骨血里那么用力。
“我们之间,不是你说结束就结束得了的……”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叹息,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般,穿过她的身体,直击得她胸腹都在发颤。
“夏彦青,其实你也很贱……”以甜也叹了口气,话语里充满无奈。
“那不刚好,我们一起犯贱。”他忽然低低地笑起来,胸腹的震颤牵动到她。
“虽然我没有刚才那男生的年轻,也没有彦白对女人的魅力,也不如彦麟有魄力,但是,我已经打定主意跟你一直耗下去,到他们都老了,你也老了,我也不会放开你。”
夏彦青漆黑如墨的眸就这样凝望着她,一如当初令人沉醉的迷人,星光熠熠,但是又多了些什么东西,让以甜说不上来的震动。
“你疯了,我不会跟你一起发疯。”
刚才那番话,她虽然被打动了,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吃回头草,回头草不是什么人都吃得的,何况,她根本吃不起,也不想吃。
夏彦青没有回答,而是攥得她更紧。
这时候,响起‘咚、咚、咚!’地敲门声,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而门锁同时在被蛮力转动,却因为上了锁,外面的人打不开。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了以甜,让她意识到跟夏彦青还身处在别人的地盘上。
就在以甜以为僵持还将继续一段时间,外面的人暂时进不来的时候,忽然安静了片刻,紧接着,是重物砸门锁的声音,金属的叩撞声不绝于耳,门在这样的不停破坏下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轰!”地一声,门锁被破坏,随后被人一脚踹开。
然后,困在夏彦青怀里的以甜看到陆续走进来的夏彦白,夏彦麟,还有……一脸懵懂困惑的梁齐。
好吧……这下全到齐了。
本来就被乐器塞满的空间,因为鱼贯而入的三人,加上他们两个,显得格外拥挤窒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不少。
读出进来三人眼神里的复杂,以甜试图从夏彦青挣扎出来,但是就像被黏牢的小虫,怎么都飞不出他圈禁的牢笼。
然后,夏彦麟一个箭步闪到两人面前,一个手刀朝夏彦青肩膀砍去,果断朝他发起攻击。
夏彦青抱着以甜不放手,因此局限了他的行动,只能左闪右躲,勉强躲避夏彦麟冷厉的攻势。
“小心,不要伤着她了!”
梁齐惊呼出声,也冲了过来,拿肉身抵挡,阻止夏彦麟。
夏彦麟冷冷地瞥了突然冒出来的小家伙一眼,吐出一句冰冷的话。“闪开!”
然后,他一脚踹过去,将梁齐踢翻在地,惊人的腿力让少年还滚了一圈,撞到了一排乐器上,架子鼓倒了,木质的吉他被压碎了,木片和木屑纷飞。
以甜惊得呼了一声,趁夏彦青恍神的这半秒钟奋力挣扎出来,扑向摔躺在地上蜷缩着的梁齐。
她把他头发拨开,发现他额头擦破了皮,手臂上也被乐器擦破,不同程度的受伤,渗着血。
“没用的东西。”夏彦麟冷嗤一声,很是不屑。
以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甜甜,你还心疼这小家伙不成?”一直没行动的夏彦白忽然冒出一句,话语地隐藏着危险。
“他并没有惹到你们。”以甜将梁齐扶起来,淡淡地瞥了后进来那俩人一眼。
夏彦白若有所思地盯着梁齐的脸,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唔,如果说刚才没有,现在有一点了。”
以甜为眼前一团乱麻的情景深感无力,她只能慢慢整理。
“他受伤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恩怨关起门来随你们怎样,不要牵扯到不相干的人。”
夏彦麟眼神冰寒刺骨地盯着低头显得软弱又病恹恹的梁齐,轻启削薄的樱色唇片吐出一句。
“哼,装可怜博取同情,敢觊觎我们的人……还能说不相干?”
夏彦白也不认同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朝以甜踱步过来。
“啧啧,甜甜,你太不了解我们男人了。”
“了解也好,不了解也罢,你们都给我让开。”
以甜就像只老母鸡,将梁齐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扶着他朝外面走。
她心里清楚梁齐是夏家的一份子,莫名其妙心里就多了分母性和责任感,觉得自己应该保护他。
“你信不信,你这样护着他,只会让他更惨。”夏彦白拦住去路,不让她往外走,轻声威胁道。
“你们到底想怎样?”以甜不爽地吼了嗓子。
“敢情我们巴巴地赶着来救你,你这被绑架的日子过的还很滋润,还养了只小宠物,对我们翻脸不认人,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夏彦白伸出手指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高脖子。
极其讨厌被他这样对待,以甜不甘示弱地盯着他,心里的火气也是噌噌往上升。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呵,我不是向来如此么?”她语带嘲讽地说,唇角溢出的笑容讥诮。
夏彦白怒极反笑,冷幽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唇几乎快贴到她的唇上,不紧不慢地说。
“好坏不分的女人,我就知道你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认清楚我养不熟就趁早放手,姐还不乐意跟你们没完没了地玩这NP游戏!”
这时候,夏彦麟如一阵凛冽的寒风刮到她面前,要将她护着的梁齐从她手里硬拽出来。
以甜当然不肯,死死抱住梁齐的不放,一拉一拽拔河间,被当做争抢物的梁齐痛苦难耐地哼了一声。
同情弱者的母性情怀作祟,以甜竟爆发出惊人的神力,一脚朝夏彦麟飞踢去,同时拉扯梁齐。
成功地把梁齐给拉回来,而且踹到了夏彦麟的小腿骨上。
这下,其他两个男人都按捺不住。
“以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夏彦青不认同地望着她。
“死女人,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混蛋这样!!”夏彦白直接开骂。
一下子变成众矢之的,反而原本斗个死去活来的三男人炮口一致,以甜深觉冤枉,却又百口莫辩。
她只能更加紧地拉住梁齐,就像寻找同盟的支持一样。
“我……我们走。”
以甜拉着梁齐义无反顾往外走,大有拦我者死的英雌气势。
不知道基于何种原因,三个男人都没有阻止她。
以甜一直走到门口,忽然听到梁齐极沉的闷哼了一声,接着一根竖笛摔在了地板上。
反应过来的以甜,狠狠地瞪了夏彦麟一眼,干脆从后面抱住梁齐撑住他往外走。
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搬到外面的沙发椅上,看着躺在另一侧的左思铖,有种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短暂怔忡。
“跟我回去。”
夏彦白跟在她身后走出来,其他两人鱼贯而出。
“夏氏呢?”以甜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直截了当。
“资金我已经投进去了,能不能活要看他的了。”夏彦白意有所指的瞥了夏彦青一眼。
“谢谢,我不会让它关门倒闭的。”
即使面对害得夏氏落到如此田地的罪魁祸首夏彦白,夏彦青维持很好的风度礼貌道谢。
夏彦白傲娇地哼了一声,走过来就要拉以甜。
这次,以甜犹豫了一下,没有躲闪,被他牵住了手,十指紧扣。
然后,夏彦白拉着她欲离开,原本躺在沙发上没动静的梁齐忽然痛苦地溢出一声。
“别,别走……”
然后,他准确地握住了以甜垂在另一边的手,死死扯住。
他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珠可怜兮兮地望着以甜,那眼神就好像……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殷切渴盼着她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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