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
春儿蹙眉,重新念着这个名字,想了想,摇头道:“回娘娘,春儿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却不知道,娘娘是打哪里听来的?”
李白?还是个诗人?
娘娘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好?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玉歌疲备了揉了揉眉心。既然不知道,多说无益。
春儿疑惑的应了一声,躬身退下。却在临出房门時,又突然顿住脚步,忧郁了一下,道:“有件事情,春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但说无防?”
玉歌眸光一闪,或许,别人会知道一些么?
春儿抿唇,低头道:“娘娘腹中的胎儿,并未落去?”
什么?
玉歌顿時心下巨颤。猛的抬起头,目光如箭直射春儿,抖着嘴唇道,“你……你说什么?胎儿,还在?”
脑中轰轰做响,心中一团烦乱,眼前一片一片血染的光华,像闪电一般的飘过眼前。玉歌眼睛一闭,觉得整个世界,都几乎离她而去?
为什么,她拼了姓命,也要落去的这个胎儿,竟是这般的顽强?
他不死吗?
他为什么不肯死?
“娘娘?娘娘,你不要急……娘娘?”
春儿见势不妙,急忙上前唤着,玉歌渐渐睁开眼,眸中一片宁静:“春儿,你出去吧?本宫没事的?他既然不肯落胎……那这,也是天命吧?”
喟然一声长叹,无力的将头颅转向一边,春儿迟疑了一下,点头便欲退下,却刚两步,又听身后说道,“春儿,热水好了,记得唤本宫一声。本宫……想歇息一下。”
话落,再度微微闭眼。
春儿默默点头,终于退出竹屋,将门关上。
出得门去,落秋正在竹屋前的院子里,忙忙活活的烧着水,见春儿出来,立即凑上前问道:“怎么样?”
春儿看他一眼,“什么怎么样?”
落秋翻个白眼:“你说什么怎么样?我问的是娘娘啊。她的情绪,还正常吗?”
春儿点点头:“正常。”
“那……你跟娘娘说那胎儿的事了吗?”
落秋再度追问着。春儿奇怪的看他一眼,上上下下打量的眼神,令得落秋极度的不自在。
半晌,就在落秋满头大汗,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時候,春儿终于淡淡的开口:“娘娘身子好不好,跟你落侍卫,有何关系?”
呃?
一句话,落秋噎得差点憋死。
春儿哼了一声,转身去烧火。落秋望着她的背影,摸着鼻子,一脸的无语。
这都翻了天了啊?
这如今的女人,都这么母老虎一般的么?
娘娘是这样,春儿也是这样……
“想什么呢?如果不想让王爷知道你烧水偷懒的话,就手脚勤快的麻利点?”
春儿淡淡又说着,落秋这次真是一口气没喘上来,一个趔趄歪倒在地,又咬牙切齿的爬起,几步窜到春儿跟前,大声吼道:“春儿?”
春儿眼皮也没抬:“何事?”
落秋冲口而出的咆哮冲到嗓子眼,却是看到她这一种风淡云轻的淡泊時,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缩了脖子,挤了笑,讪讪的摸着鼻子道:“那个,春儿。你看,咱俩好歹也是未婚夫妻,哪有你这个当妻子的,不向着丈夫的?怎么老想着向王爷告我的状嘛?你说是不是?”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反正……如今的女人都厉害,他一个惹不起。
春儿撇他一眼:“哦?你还知道是未婚夫妻?”
落秋一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两个是未婚夫妻,我能不知道吗?”
不悦的看着她,这女人,就是不能惯啊。这毛病但凡一惯出来,就要上房揭瓦,蹬着鼻子上脸的?
春儿哼了一声:“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从不向王爷提我们的事?”
想想她都已经许给他好些天了,他四处晃悠,见了她不是跑就是躲,这哪里像个未婚夫妻的样?
“呃,这个这个……”
落秋顿時头疼了。
他敢说,他其实是想要再过两年逍遥日子么?这一旦娶了媳妇,就再也没这么逍遥了?
至于不向王爷提他们的事……他躲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主动了?
春儿瞅着他,忍不住就一声叹,手里的柴火放地下一扔,道:“既然落侍卫不愿意娶春儿,春儿也不强求。等着王爷回来,春儿便去求了王爷,将这门婚事,散了吧?”
这一匹脱缰的野马,她无法驾驭。
既然无法让他安心娶她,成家,那么,就好聚好散,谁也别耽误谁了。
……
风过云起,春暖过后,每到黄昏,便又是一阵的寒意。
落秋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直到灶台里的火掉了下来,噼噼啪啪的燃着了他的衣角時,他才慌忙回神,一阵手忙脚乱的灭火,扯着嗓子叫道:“春儿,春儿?快来,水开了,水开了?”
其实,水早已经开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有看到。
“娘娘有旨,水开了,便提到门口吧?没有传召,不得入内?”
竹屋中,传来春儿淡淡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冷漠与梳理。
落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目瞪口呆。
这女人,也未免转换得太快了些吧?
“春儿,这又是何必?”
玉歌此時已从床上坐了起来,披着被子,里面仍旧没有穿着衣服。
既然一会要洗澡,穿了还得脱,麻烦。
春儿抿唇,恭敬的道:“娘娘,春儿只是觉得,既然落侍卫的心并不在春儿身上,春儿便是真的嫁了他,也断断不会开心幸福的。因此,倒不如不嫁,既全了他,也全了春儿自己。”
此一番话,话气铿锵,落地有声。
玉歌怔了一怔,心中忽然有一团迷雾,便瞬间大开。
“既全了他,又全了自己吗?”
眸光微闪,低头,看着自己围着锦被的身子,那里面,已经是孕育出了一个展新的小生命。
“娘娘?”
春儿皱眉,仔细看她脸色,却是淡然宁静,没有一点的激进之色,忍不住心中便松了一口气。
可千万,别再出事了啊?
这位皇后娘娘,都快已经把自己折腾死了?也快把王爷给折腾死了。
“春儿,现在,是什么時辰了?”
玉歌回神,忽然问着。
春儿看了看天色,道:“回娘娘,已是酉時初了。”
此時王府外的大街之上,已是华灯初上,夜色迷离了。得过过身。
玉歌点了点头:“那,王爷还没回来吗?”
龙子谨亲自来了一次还不算,又把百里溪也派了过来,分明便是笃定了她一定是藏身在这硕王府的?那么,龙昱昕这么一去……龙子谨会放他回府吗?
玉歌默默的想着,或许,她应该早些回去的。
“娘娘,春儿,热水烧好了,已放在门口。”
门外落秋喊着,春儿应了一声,出门提水,不过片刻,便将一切收拾停当。玉歌也便收敛了所有的心思,先静心的洗个热水澡再说。
“娘娘,春儿伺候您沐浴吧?”
试好水温,放下花瓣,又将一切洗漱用具准备好,春儿轻声的询问着。
玉歌笑笑:“那便有劳春儿了。”
被子展开,光/裸的身子便如同一副精美的画卷一般,徐徐展现在春儿的眼前。
春儿眼神恍了一恍,赶紧上前扶着,赞道:“娘娘的身子真美。”
玉歌抿唇:“只不过一副皮囊而已。”
缓缓伸手,渐渐抚向自己的腹部。
这孩子……她真的要留下吗?
“娘娘,小心一些。”
春儿不期然看到了她的动作,顿時吓了一跳,出声提醒着。
玉歌看她一点,微微弯唇:“春儿,我身子不便,你扶我进去吧?”
将手从腹部撤下,扒着浴桶的边缘道。USSj。
她这時,倒真的是有些浑身无力的。
……
片刻之后,玉歌整个身子暖暖的坐在桶底,雪白的肌肤,如墨的秀发,在这撒满花瓣的水里氤氲着散开,似极了一副天然的水墨之画。
春儿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将她的发丝拂到一侧,帮她擦拭着晶莹的背部,一边有意无意的道:“娘娘,这天色也晚了,娘娘晚饭想吃些什么?春儿让落侍卫去准备?”
“落侍卫?”
玉歌翘唇笑道,“春儿是真的不想要他了么?”
春儿手顿了一下,点头:“春儿虽不是男子,但一言既出,也驷马难追?既然他的心不在春儿身上,春儿也不敢强求的。”
此话淡淡,不带半点情绪波动,当真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样。
于是,门外偷听的某人,顿時又悲愤了。
春儿春儿,你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我落某人的心,什么時候不在你的身上了?
“怎么?后悔了?”
门口不知何時,忽然吹过一缕清风,龙昱昕一身白衣,清悠如仙的出现在落秋身后。
落秋顿時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子,嘘着声音道:“王……王爷,您回来了?”
“嗯?”
龙昱昕点头,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而且,这该听的,不该听的,也都听到了。”
落秋顿時哀嚎:“王爷,您可一定为要我做主啊?”
龙昱昕:“好啊?做主,一定会让春儿休了你?”
“呜?不要啊?王爷,落秋要娶春儿,一定要娶春儿?一定要娶?王爷?王爷?”
话未喊完,眼睁睁看着龙昱昕推门进去,他却是试了一下,没那个胆子的。
娘娘正在里面洗澡啊,他若敢进去,王爷会扒他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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