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的好奇,到已经成功拜师三个的向往,旁观的弟子们都萌发了一股冲动,他们想走一走那条路,想走一走这条特殊的师路。
白云门以一种这样的的姿态,向新弟子们展现了仙门一角,修仙界一隅,让他们一步一步,慢慢地踏实些着内心,适应着新环境。
这个拜师礼的主角不仅仅是台上准备拜师的天才们,也是台下旁观的他们。虽然他们不是台上九人中的一个,但是他们至少有了期待,有了向往,对于白云门,也真真地在心里留下了位置。
虽然最开始就知道了白云九峰,最开始看到了白云美景,但是那山峰,那美景,都太虚幻了,离他们太远了,让他们难以抓住,让他们存不住痕迹。
拜师礼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们切切实实地留下的印记,也是他们对于白云门最开始期待,他们看到了一条修行道路,这条路上有师长,有道友。
台上拜师的弟子们就犹如明日的他们,今天我慢了一步,那么,我会用我的努力,去体验这样一条路,因为我想走,很想走,很想看看这条路上的风景。
你们在前面等我,也可以不等,我会按照我的速度,在后面跟着,不掉队。台下的弟子眼中都有一团火,那是他们的斗志,也是他们的坚持。
一场拜师礼,让新弟子们逐渐收心,开始真正融入白云门这个大家庭,就像重复无数遍前辈们的历史一样,但是就是这种传承,带来了白云门万年的基业,以后更会有无数个万年。
在这样的一股冲劲中,张泽阳走上了他师尊为他设立的那条路。
那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忽而上,忽而下,他一走进,就仿佛进了个大山里,林树葱郁,把头顶的阳光切割地稀疏没有生机,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体内的引气决自动运行着,经过半年的修行,他的引气决已经突破了修脉中阶,但是在这里似乎还有点隐隐约约的不够,他还是感受到了那阵入骨的冰寒。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似乎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再思考了,因为他在思考的同时,依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不仅身体没有知觉了,似乎连思维都快冻结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死。但是他却没有那种慌张,只有一点点不甘心,难道他就这样结束了?
前面三个人的路肯定不好走,如果好走,他们的变化就不会那么大了,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不好走,让他没有丝毫准备,就陷入了这种困境。
是不是他漏掉了什么?他开始回顾从外面走上这条路的感觉,那是突然来到一个充满生机的山林,连呼吸都变得通畅,崎岖的山路仿佛就还如此,整个山林带着一种完美。
没错,就是完美,完美的山林怎么会如此寒冷?是因为他是阳属性,所以用寒冷来考验他吗,那么面对这些比他冷太多的考验,他应该怎么做?
虽然他是阳属性,但是在这个阶段他的阳属性的痕迹太少了,少得他几乎控制不了的地步,因为他太弱了吗?感受着慢慢消失的思维,他想到。他已经完全没有生机了。
等等!生机!他怎么会忘了最开始山林的生机?
一切都错了,这些寒冷既然是山林的,那么他们是不是也是另一种生机,他想到了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阴阳,他是阳,是否需要阴来带动生机,他应该试着去融合阴,而不是抵抗?
就像镜子破碎的声音传来,他退出了这条路,不是走到了尽头,而是失败了,但是他并没有动,而是在原地继续思考。
应该怎么融合阴,那丝寒冷太强烈了,强烈地让他几乎被冻结了。他的身体完全被冻结,引气决完全失去了作用,只有思维,是最后冻结的。
思维!或者说意识,那么他是不是应该用意识去试探着,操纵着这些阴去融合体内的阳?他突然想再走一遍这条路了,虽然不知道他想的对不对,他就是想再走一遍,他不甘心。
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明亮的眸光熠熠生辉,他却只看到了道路尽头师尊失望的神情。
“先做个记名弟子吧,我这条路,随时为你开。”云三峰峰主阳虚子说道。虽然失败了,但是虽败犹荣,他看到了他成功的可能。
张泽阳冲着阳虚子行了一礼,静静地站在了一边,没有多说什么。
观礼的弟子,也第一次安静了。他们像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清醒了,他们感受到了一种难,进而感受到了仙路难,这条路就像刚刚那条崎岖山路一样,需要匍匐着蹒跚前进。
那么他们的坚持呢,更坚定了,他们像是先被暴雨淋,再被太阳晒的石头,洗去了一丝浮躁,带来了几丝圆润。
下一个走上拜师路的是个女弟子,她也是特殊灵种,似乎是火灵种,整个人却带着点安静的气质。
她缓缓地走上了她前面的这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就像花园的小径一样,让人想上去走一走,若是兴致来了,赤脚踏上去,想必也很舒适。
当她走上这条路时,画面一变,她像来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这条小路,路旁红花绿草争齐,花上彩蝶蜜蜂斗艳。
她很闲适闲适地往前走着,边走边看,她想一直留住这美景,想与这些都是草木同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还是那个样子,似乎连时光都给她让道,她却感受到了一股恐慌,因为黑夜要来了,她将会看不到这些美景了。
果然没过多久,四周就剩下了一片黑,黑的纯粹,黑的刺眼,就像一个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你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她看到了下一刻发生的什么,花草都枯萎了,蜂蝶也不见了,这里就像从一个生机盎然的公园,变成了生命的绝地。
她感受到了一抹孤独,就像以前一样的孤独,这次却更深了。她突然有点什么都不想做了,不想走这条路,不想动,甚至不想思考。
她就这样现在了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再回神时,已经站到了礼台中间,她踏上那条路的地方。
他的师尊云六峰的峰主是个面带红光的老头,现在就像脸上红光都暗淡了一样,只有一种失落,也有一丝心疼。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等你什么时候想走这条路,再走吧。”火虚子缓缓地道,这个弟子天赋太好,就是心结太重了。
“多谢师尊,弟子谨记。”她慢慢地站在了火虚子旁边。
赵泉对这个女子有映像,她好像是叫李沐遥,不是天祥镇人,但是她的那种气质让赵泉注目,那是一种心境的体现,她在这个方面走得很远,可以说是他的同道了。
连续失败了两个人,不仅下面弟子压力更大了,拜师这么难,他们还有机会吗?连那些峰主们都有点担心了。
不管怎么想,下一个弟子走到了礼台中间,他的前面同样出现了一条路,拜师路。
他叫周力,刚刚收徒的时候,赵泉才知道他的名字,看起来魁梧高大,脸上胡须浓密,和他的名字很像。
他前面的这条路,是条褐色的土路,就像刚刚开辟出来的一样,还带着泥土的柔软,如果不是路的外形,甚至不叫路。
他缓缓地塌了上去,就像孩童第一次睁开眼睛一样,带着对外界的试探,小心翼翼。
入脚的柔软让他像踩在泥泞的路面上一样,他却送了口气,能够走就好,只要能够走,就是路,管他什么终点呢。
他沿着路开始往前走,似乎眼中只有这条路,路旁有什么,他已经无暇多看了。就像穿过一层薄雾一样,他走到了一汪池塘旁,路面更加潮湿了。
他不得不停住了脚步,怎么过河?本想绕路的他,发现这个池塘虽然可以看到对面,但是长的无边无际,似乎整个世界都只有这条河。
他是土灵种啊,不是水灵种,难道要游过去,还好他会游泳。他下了河,河水很凉,比普通的河水要更凉一点,但是他承受的住。
正准备游动,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河水仿佛在此刻化成了一座大山,坚硬无比。他蒙住了。
他简单的心灵想象不出这种变化的来源,也感受不到这种变化对于自身的意义,他像一张白纸,在努力地吸取着他看到的东西,却始终记不住。
他又回到了岸上,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了,他想出去问问师尊怎么过河。没过一会儿,他就站到了礼台中间,看到自己出来了,他有点高兴,怔怔地问道:“师尊,怎么过河啊。”
云七峰峰主土虚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感叹道:“成也赤子之心,败也赤子之心,过来吧。”
周力小跑过去,站在了土虚子的旁边,正准备再次追问,另一个峰主说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