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走不多久,太后娘娘就拿着昨日,从马蹄糕里发现的纸条,去了高临所在的勤政殿。
高临难得一天没有在批阅奏折,而是在看文玉儿捣鼓出来的新玩意。
自那日文玉儿看的那几本,老太太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的奏折之后,就一直在想着怎么样规范奏折的,每个人不至于挖空心思,看的人也不至于宝贵的大好时光。
捣鼓了很久,终于让她弄出来一个格式,开头怎么写,中间怎么写,结尾怎么写都有规定的格式,并且就连数字都有规定,最长最长不能超过多少字,如果超过规定的数字,就不必存到高临的面前,直接打回去重写。
高临看了文玉儿写的范本,简单扼要又明了,该写的事情写的清清楚楚,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如果照这样子推行下去,到是真能大大的提高工作效率,节约很多的时间。
喜的高临抱着文玉儿,在她脸上猛啜一口,“真是我的小福星!”
正巧被跨过高高门槛的李太后瞧了个正着。
难得做一回坏事,还被抓了个包,高临不自然的单手抵唇咳了一声,“外面下雪呢,您怎么来了?有事找个人来吩咐一声就是了。”
李太后是他的亲姑姑,对外又是他的母亲,高乾不知情也就罢了,高临这个了解底细的,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才算合情合理。
好在李太后也是上过马杀过鞑子的豪迈女子,并不计较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掏出那张纸条,递到两人面前,“这个是在昨日金氏带进来的点心里头发现的。”
李太后已经知晓宋玉就是文玉儿,对他的忍耐自巳清楚,是以也没有避着文玉儿,直接把那张字条呈给了两人。
一指宽的撒金纸,龙飞凤舞的写了三个没头没脑的字,“桃花开!”
“什么意思?”
文玉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太后看了高临一眼,见他点头,“其实李氏并不是李家的女儿。”
文玉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李家买来的?”
前世文玉儿在电视剧里头也看到过类似的桥段,有些官宦人家为了讨好皇帝,会去外头买一些,或者收养漂亮的小娘子,等调教好了收为义女送进宫里换取荣华富贵。
李太后摇了摇头,“李家当初穷得叮当响,哪买得起小娘子。”
太后娘娘说起了往事,“那李氏得了先皇后娘娘的庇护,有一次无意当中说漏了嘴,虽然只是一星半点,却也引起我的注意……”
说到此,李太后有些不好意思,“我那大侄子在宫里,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有些神经过敏,草木皆兵,不过……”
李太后目露精光,“还真叫我查到了一点事出来,那李氏是别人送于李家的,并且还倒贴了一千两银子,只求李家想办法把人送进宫里当差……,这也正是我为什么同意先皇后的荒唐主意,假扮成李氏的真正原因。”
文玉儿默然,有银子送与旁人,而且还是大手笔的一千两,说明这家条件还不错,就算不是很有钱的财主,也算得上小康之家了,这样的人家想办法将姑娘送进宫,不求当贵妃,只要做个宫女,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并且照李太后的面相来看,那位李小娘子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中,并不算有多出挑,却能让皇帝无意中宠兴了她,并且一举得男,这就厉害了。
更重要的是,还能得到原皇后娘娘的庇护。
李太后也一直觉得这李氏八成是什么人的棋子,可自从她假扮了李氏,一直也没人跟她联系过,还暗道自己草木皆兵,冤枉了李氏或者对方发现了什么不妥,弃了这一颗棋。
却万万没想到,这李氏原来是一颗暗桩,昨日送来的这张纸条,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大约是要启用这一颗暗桩了吧!
高临也想到了这一点,“咱们以不变应万变,我估摸着他们以后还会联系您,咱们沉住气,且先等着吧。”
高临怀疑还是与福王府有关,沉寂了二十多年的暗桩,在高沐来了之后,突然就收到了字条,很难让人不忘他的身上联系。
李太后离开没多久,剑影又来了。
“主子!”他叉手施礼。
虽然如今高临已是皇帝,可剑影还是习惯原来的称呼。
“今日李玲仪上了王侍郎府,送给府中的赵姨娘三万两银子,任其孝敬王郎夫人。”
“这李玲仪好大的手笔!”高临冷笑,“我竟不知李家如今有钱到没地方花。”
顿了顿又哼声道,“李玲仪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
手太长就该剁了,不过到目前为止,高临还不打算打草惊蛇,他倒要看看高沐到底搞什么花样。
岭南的满月楼里,曾出了一个香香小娘子,偏不巧李玲仪被人当街追喊香香,更巧的是,那个把李玲仪错认成香香小娘子的商人,竟然突发心疾死了。
失踪半年的李玲仪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高沐到京城之前回来了,并且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岭南。
“多派些人给我盯死了李玲仪,”想了想又道,“不光要盯死了李玲仪,她去过哪里,上过哪些人的府第,凡是她去过的地方,都要派人看好了,有什么不对或者可疑的地方,立即亲自向我禀报不得有误。”
过了三五天,剑影又呈上来一份报告,这些天李玲仪又去了好些官宦之家,无一例外的给这些人家,送了一份丰厚的大礼。
高临拿着剑影呈上来的名单,仔细的一个个看过,忽然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李玲仪拜访过的这些官宦之家,无一例外都是与文玉儿有过或多或少过节的,或者与宋玉有有过不愉快的。
高临咧了咧嘴,“你快过来看。”
文玉儿凑过来一瞧,纸上尽是她熟悉到无比的人名,摸了摸下巴道,“某些人好像迫不及待了呢!”
高临突然歪过头问她,“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招待招待这位不知辛劳,从岭南风尘朴朴赶过来的小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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